
第20章 她放浪如同卷着泡沫的危害浪潮
原来拿的是夏雾櫂的伞。
朝日葵捏着握柄,在鞋柜处站着。
她弯着腰,从鞋柜处拎出来了自己的乐福鞋。
乐福鞋的质地较为坚硬,扔到地上会发出啪嗒的声音。就算是穿着,也舒服不到哪里去。
尤其是在下雨天,鞋子里总是会灌着雨水。
弄得足掌湿淋淋的。
踩在乐福鞋上,将室内鞋锁在柜子里。
她这才是走出了教学楼,撑着伞进入到了雨中。
她看了眼头顶,细密的雨珠落在伞面上,好似敲击着鼓似的。
以前的时候,这伞是会漏水的。
是会顺着伞尖的位置,滴滴答答的落在头髪上。
那伞是坏了的,早该扔进垃圾桶里的东西。
可朝日葵却没有办法更换,只能勉强的用着。
这次的伞,却是好的。
她小心的沿着水洼的边缘走着,不想要将鞋子弄湿。
可是忽地来了一阵风,裹在小腿上的棉质小腿袜也逐渐的被湿润。
鞋子里面也是湿淋淋的。
她就这般走着,漫无目的站在道口前等待着电车的过去。
穿过了几个铁道口后,她坐上了电车,将雨伞放置在自己的手边。
雨水顺着地板流淌,将其弄得湿润无比。
这个点,电车上的人略微的多。
数十只伞水都流淌着雨水,汇聚出一条条的水渍。
有的会汇聚在一起,而有的则是会独自流淌着。
朝日葵低垂着头,将旁边的伞拿在自己的手中。
电车咣当咣当的行驶着,在海边车站的时候,她提前下了车。
坐在破旧车站下面的长椅上,朝日葵默默的看着海边。
“我——到底要怎么做···”
她似乎陷入了迷茫之中,宛若是被封装到玻璃箱之中的蜜蜂,在不断的撞击墙壁之后,便心灰意冷的趴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若是以往,她绝不会发生这样的疑惑。
——因为生活沉寂的如同琥珀一般,又有什么可做的。
可现在,却又和以前不同了。
她这般默默的想着,低垂着眼睑。
看到了自己濡湿的乐福鞋。
弯腰将乐福鞋脱掉,放在旁边。
拎着袜尖将黑色的,被雨水濡湿的袜子脱下,扔到了乐福鞋上。
盯着自己被雨水浸的冰凉的脚尖。
她又蜷缩着双腿,脸埋在了膝盖上。
隐隐约约的水珠滴落在膝盖上,似有似无的抽泣声淹没在风中。
一如往常——她在雨中大笑,又在风中哭泣。
除此之外,她没有任何地方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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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雾櫂撑着伞走在雨中,朝着居酒屋的方向走去。
只不过伞顶有些破损了,他只能倾泻着伞面,避开那些从伞内落下的雨水。可这又让他的半个肩膀失去了遮掩,被雨水淋了个透彻。
小爱对着夏雾櫂说:“夏雾大人,您今天已经是快要成功了吧。”
她有些高兴的说:“看今天朝日葵的样子,大概已经是听进去了一些吧。”
“还差的远呢。”夏雾櫂如此回答着。
“还差的远吗?”小爱有些不理解,她在夏雾櫂脑海中说:“可是今天的时候,朝日葵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那只是若有所思而已。”夏雾櫂说:“也只是思索而已。”
“朝日葵并不是一个彻底懦弱的女孩,她心中是有着勇气的存在的。可这勇气却太过缥缈,有时热烈至极,有时候却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这是为什么?”小爱还是有些不理解。
“大概是因为她习惯了吧。”夏雾櫂在雨中说着:“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若是让她做出改变,她会犹豫,会忐忑。”
“她以为她有后路,即使那后路是如此糟糕的生活。”
“那您接下来要如何做呢?”小爱嘀咕着。
“斩断其后路,给予其绝望。”夏雾櫂说:“人在绝望之中,总是会奋起一搏的。”
“这样吗?”小爱却有些犹豫:“这样,真的可以做到吗?真的能够帮到朝日葵吗?朝日葵真的不会出事吗?”
“夏雾大人,您这样真的是过激了。”
“我说过的吧,我不会对躺在泥沼上的人伸出手。”夏雾櫂说。
小爱终于明白了夏雾櫂的想法,她说:“那这样,就能够解决朝日葵的问题了吧。”
“这只是第一步而已。”夏雾櫂说:“朝日葵的问题并不是单单只是学校里的问题,还有其他的问题。”
小爱不再和夏雾櫂说这些问题了。
这些问题的,小爱觉得自己也不明白。
“如果得到了妖魔之种,夏雾櫂大人您想要做什么?”小爱问起了这样的问题。
“换一套房子。”夏雾櫂说:“只是许愿获得钱,太过累赘了。我会许愿用这里的一套房子,来更换一套在第二新东京中,学校附近的房子。”
“这个愿望,倒也可以实现。”小爱点了点头。
毕竟,只是房子换房子而已。
在雨中走了好久,夏雾櫂才终于走进了居酒屋中。
拨开帘子走进去之后,这里的老板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他说:“夏雾,你终于来了。”
夏雾櫂收拢起了伞,将其拿在手中:“嗯,老板。今天我要做什么?”
“今天的活要累一些。”老板笑着说:“需要处理一些刚打捞上来的贝类和鱼类。”
夏雾櫂点了点头,便准备进到更衣间更换衣服。
即使是在雨天中,这里的客人也不少。
惠子在客人之间走来走去的,不时的和这个调笑一下,又或者是和那个调笑下。
而其中,一个坐在角落里的中年人有些显眼。
只有他穿的西装革履的,坐在角落里慢慢的喝着酒。
而惠子也是频繁的看着他,一有时间就是去到了那男人的身边。
惹得其他的客人都是纷纷不满的说:“惠子,你可真是太偏心了。一直去那矢岛的旁边啊,我们可是很不满意啊。”
惠子翻了个白眼:“人家矢岛可是要了一瓶好酒呢,我只是来蹭酒的。”
说着,她还是弯着腰,手臂耷拉在矢岛的肩膀上。
惹得其他的客人都是不满的叫着。
但就是如此,惠子也不以为意。
只是娇笑了几声,调侃了几声后,就让那些男人说不出话了。
可真是放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