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太平间探秘
消毒通道的金属门在身后重重闭合，那沉闷的声响仿佛一记重锤，敲得罗宇心头一颤，此时他的衬衫早已被冷汗浸透，贴身的衣物冰凉黏腻地贴着皮肤。
刺鼻的太平间特有的防腐剂气息里混杂着令人作呕的腐烂腥甜，充斥着鼻腔，走廊顶灯随着焚化炉震耳欲聋的轰鸣有节奏地明灭，忽明忽暗的光线在墙壁上投下诡异的影子。
“监控覆盖半径还剩二十米。“高芷芸声音略显颤抖，她将沾血的钢笔插回马尾，眼前的景象因瞳孔里残留的思维回溯术造成的重影而变得模糊不清。
她指着通风管道口锈蚀的北斗七星刻痕，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说道：“李仁心给的逃生路线，现在变成死亡导航了。“
三具盖着白布的尸体突然从轨道滑出停尸柜，那“哐当”的声响如同炸雷般在寂静的走廊回荡，罗宇只觉太阳穴突突跳动，他抬手紧紧按住，试图缓解那阵阵剧痛。
在灵异洞察眼残留的影像中，那些尸体覆盖的菌丝正沿着地砖缝隙蜿蜒蔓延，犹如一条条蠕动的黑色虫子，与王崇仁西装领口的花纹如出一辙。
“走消防梯。“高芷芸突然扯住罗宇的领带，她的手因紧张而微微颤抖，沾着血渍的高跟鞋狠狠踹开安全出口，“砰”的一声巨响，就在这瞬间，两束巡逻手电光恰好扫过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那明亮的光线让高芷芸感到一阵心悸。
她将发烫的额头抵在冰凉的门把上，丝丝凉意从额头传来，但思维回溯术的副作用让耳膜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耳边盘旋。
赵鉴真的白大褂在停尸间幽蓝的光里泛着青灰，看上去如同幽灵一般。
当罗宇用手术刀挑开第七具尸体的裹尸袋时，“嘶啦”一声，冷藏室突然响起金属刮擦声，那尖锐的声音划破寂静的空气，让人毛骨悚然。
三十七个停尸柜同时弹开半寸，暗红色黏液顺着柜门“滴答滴答”地淌下，在地面上渐渐淌成符咒纹路。
“谁允许你们动我的尸体？“赵鉴真举着紫外线消毒灯堵住出口，镜片后的眼睛扫过高芷芸指缝渗出的鼻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和警惕，“王崇仁说得没错，你们这些外行只会破坏证据。”
高芷芸突然踉跄着撞向中央解剖台，身体与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袖口暗藏的微型摄像机顺势滚进排水槽。
她捂住渗血的耳垂，尖锐的痛呼声在冷藏室回荡：“有什么东西在扯我的神经！“与此同时，罗宇只觉双眼一阵刺痛，虹膜泛起淡金色纹路——这是发动灵异洞察眼的前兆。
冷藏室温度骤降十度，寒意如针般刺在皮肤上，赵鉴真胸前的工牌突然浮现北斗七星烙印，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老法医惊愕地看着消毒灯管“啪”的一声爆裂，紫黑色菌丝正从自己袖口疯狂滋长，那“滋滋”的生长声仿佛恶魔的低语。
趁他分神扯断菌丝的瞬间，高芷芸指尖蘸着鼻血在解剖刀上画出回溯术式，她的手微微颤抖，心中满是紧张和不安。“西南角第三排。“她嘶声提醒，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罗宇的军靴重重踹向标注“1987“的停尸柜，“哐当”一声，柜门凹陷处显露出被菌丝覆盖的暗格。
二十三个装着胎儿的福尔马林罐正在柜中颤动，罐体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罐体标签上的死亡日期全是中元节。
赵鉴真用手术刀划破掌心，鲜血滴在菌丝上发出腐蚀的滋滋声，他满脸焦急地喊道：“这些标本二十年前就该火化了！“他突然扯开左臂衬衫，皮肤上布满与王崇仁领口相同的菌斑，惊恐地大叫：“快走！
整栋楼的尸体都在——“
凄厉的警报声如同一头猛兽的咆哮，吞没了后半句话。
所有冷藏柜的电子锁同时失灵，裹尸袋拉链自动划开的声响如同百鬼啜泣，那阴森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高芷芸的思维回溯术终于捕捉到关键画面：二十三个玻璃罐在某个雨夜被贴上伪造的标签，戴着玉扳指的手正将某种孢子注入福尔马林溶液。“是共生体......“她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带着菌丝的鲜血，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肺部的刺痛。
整面承重墙突然浮现血管状凸起，如同一条条扭曲的蟒蛇，罗宇的灵异洞察眼看到地底深处有东西正在吮吸那些暗红能量，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
赵鉴真扔出的镇魂符咒在空中自燃，灰烬组成“快逃“的字样，那燃烧的符咒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当第一具尸体坐起身时，高芷芸终于看清菌丝末端连接的不是尸体，而是从焚化炉延伸过来的排气管——所有死亡证明的签署日期，都对应着医院锅炉房检修记录。
她心中暗自思索，这太平间成为诡异事件的发生地，或许与医院曾经的医疗事故有关，也可能是这特殊的地理位置聚集了某种邪恶力量。
高芷芸只觉身体的疲劳感如潮水般袭来，思维也开始变得模糊，眼前的景象渐渐变得虚幻。
她的视网膜突然炸开无数光斑，犹如夜空中绽放的烟火，思维回溯术强行撕开记忆褶皱。
她颤抖着抓住解剖台边缘，双手因用力而泛白，任由鼻腔溢出的菌丝血渍滴在颤动不止的福尔马林罐上，那“滴答”的声音仿佛是倒计时的钟声。
“撑住！“罗宇的灵异洞察眼骤然收缩，他看见高芷芸后颈浮现出北斗七星状的能量回路——这是思维回溯术超负荷运转的征兆，心中满是担忧和焦急。
冷藏室墙面的血管状凸起突然迸裂，“轰”的一声巨响，喷涌而出的暗红黏液在空中凝成模糊的影像。
2003年7月15日，暴雨如注，雨水打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戴着玉扳指的手正在给注射器抽取墨绿色液体，消毒柜玻璃倒映出白大褂胸牌上的“赵“字。
产房监控画面在回溯术作用下纤毫毕现：孕妇腹部的胎心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警报，那尖锐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主治医师的瞳孔闪过菌丝状纹路。“胎儿窒息是意外。“玉扳指将孢子溶液注入葡萄糖吊瓶，“咕嘟咕嘟”的声音在寂静的产房显得格外清晰，“但共生需要祭品。“手术刀划过产妇苍白的腹部时，二十三团胎膜包裹的肉块被装进标本罐。
产床下的阴影里，王崇仁西装领口的菌丝花纹正在疯狂生长，仿佛有生命一般。
高芷芸的太阳穴突然爆开血花，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昏厥，回溯画面剧烈晃动。
她咬破舌尖，那股血腥的味道在口中蔓延，以此保持清醒，看到赵鉴真用手术刀挑破自己手臂菌斑，将某种荧光粉末撒进通风管道——这正是他们此刻所在的逃生路线。
“原来十年前那场新生儿集体死亡......“罗宇的灵异洞察眼捕捉到霉菌孢子在不同年份死亡证明上的迁徙轨迹，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
当他伸手触碰空中悬浮的暗红黏液时，那黏腻的触感让他一阵恶心，1987年停尸柜突然传出胎儿啼哭，那凄惨的哭声仿佛来自地狱。
整排冷藏柜轰然倒塌，“轰隆”一声巨响，二十三只玻璃罐同时炸裂，玻璃碎片四处飞溅，福尔马林溶液裹着菌丝在地面汇聚成漩涡，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王崇仁的咆哮伴随着太平间铁门落锁的巨响从通风管道传来：“你们竟敢惊动圣婴！“
高芷芸的微型摄像机突然自动对焦，将菌丝漩涡中浮现的北斗七星阵拍得清清楚楚。
她踉跄着扯开衣领，锁骨处不知何时爬满了与赵鉴真相同的菌斑，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共生体的母体在......“
话未说完，所有尸体齐刷刷转头望向通风口，那齐刷刷的动作让人毛骨悚然。
菌丝顺着排水管爬上监控探头，在显示屏上组成二十三个血色孕周数字，那鲜艳的血色让人触目惊心。
罗宇的灵异洞察眼骤然刺痛，他看见李仁心留下的逃生路线图上，某个标注“废弃“的通道正在渗出新鲜血渍，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
“走排水槽！“高芷芸突然将带着菌斑的鲜血抹在手术刀上，刀刃划开菌丝漩涡时爆出刺目火花，那耀眼的光芒让她暂时看清了前方的路。
她的思维回溯术最后一次生效，在剧烈头痛中看清王崇仁的玉扳指内侧刻着产科器械编号。
太平间顶部的排风扇突然逆转，发出“呼呼”的风声，赵鉴真遗落的镇魂符咒被卷入风暴。
当第一具爬满菌丝的尸体抓住高芷芸脚踝时，那冰冷黏腻的触感让她一阵战栗，排水槽盖板下方传来三长两短的敲击声——这是他们与李仁心约定的求救暗号。
罗宇的军靴狠狠踹向1987年停尸柜，暗格夹层里掉出半张烧焦的产科值班表。
他抱起几近昏迷的高芷芸跃入排水槽，灵异洞察眼在坠落瞬间瞥见王崇仁正将某种脐带状菌丝接入手腕静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