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加速生长
第二日拂晓，方烬便提前结束修炼，踱至后院仔细端详禽舍。
雏禽看似未有显著变化，他摇头自哂过于心切。
但接下来数日，灵禽生长速率确乎渐增，半月后竟有大半提前褪去绒羽，进入生长期。
眼见金霞草残枝如此有效，方烬见状果断将金霞草残枝再切半掺入灵饲。
凝视争食的灵禽，他暗自盘算：“步入生长期后，原本需两月半成年，现下竟可缩至一月。”
摩挲着仅余的小截残枝，既欣喜此物神效，又遗憾其数量稀微，对生长周期长的灵兽收效有限。
待灵禽成熟收取金云后，虽需忍痛分润半数收益，方烬仍打算尽数出售。
唯有等自己修为再度提升，届时上交给宗门的份额便会减少一分。
半月转瞬即逝，静室中的青年周身灵气氤氲，无形生物吸纳着逸散灵息。
经过这些时间的适应，灵貂对于那无形生物的畏惧似乎减少了一些，蜷伏在自己左侧，皮毛渐复光泽。
方烬未将残枝予貂，此物现如今对于自己饲养灵禽有大用，况貂体亏损非两根残枝可补。
天气渐冷，他收功醒转，披上一件外衣，随后将最后小半截残枝混入灵饲。
望着羽翼渐丰的群禽，眼底跃动着期待，再有半月便可收取金云。
此次数量之巨，足足有一百五十朵！
纵是收取过金色云团，仍令他心旌摇曳。
正观测灵禽时，叩门声骤响。
他打开门一看，并无来人，但见傀儡鸟衔笺，上书“速至大明铺，赵明”六字。
方烬略怔，整装疾行而去。
一路疾行赶到饲灵苑，刚踏进大明铺便见赵明在柜台后忙碌。
未等他开口，赵明已眼疾手快走出柜台，将他按在木凳上，茶盏与桌面相碰发出清脆声响：“方师弟来得正好，上次托我寻的灵物有眉目了。”
“可是能催生灵兽生长的宝物？”方烬指尖微顿，青瓷茶盏停在唇边。
赵明颔首将茶汤续满，压低声音道：“外门弟子中确实无人有此等物品，但内门李师妹手中有半枚碧灵果，此果灵兽食之可加速吸收天地灵气。”
盏中涟漪未平，方烬已急切追问：“李师姐愿出售？”
“不换灵石，只以物易物。”赵明摇头时袖口扫落几片干茶末，
“这位李师妹族中有筑基长老坐镇，宗门内外要职皆有族人。寻常物件怕难入她眼。”
方烬凝视着茶汤里沉浮的叶梗，眉间皱痕渐深，自己身上那些家当，对于这等背景不差的子弟来说可算不得什么。
“不过，”赵明指节叩了叩案几，“李师妹本是为自家灵兽备下的半颗碧灵果，近日她那灵兽似乎出了些问题....”
“发生了何事？”方烬好奇地问道，
“那幻梦狐素来温驯可人，近日却凶性毕露，像是被魇住了似的。”赵明话音方落，便见方烬眉心皱起两道沟壑，“寻了宗门内医师也束手无策。”
方烬扯了扯嘴角：“看来这碧灵果与我是无缘了。”
“不过若你寻得三阴花，此物据说对其灵兽症状可起到抑制效果，”赵明将青瓷茶壶推至炭炉上煨着，“届时师兄便可替你说上一番。”
“三阴花...”方烬喃喃复述着起身，袍角掠过案几时带起一缕檀香，
“既如此，师弟便先行告退。”行至门槛处忽又驻足，“半月后我那批灵禽便可出栏，可尽数售卖，不知师兄店中可有其他禽蛋？”
赵明拍去衣襟浮尘的动作蓦地一顿：“前不久才购的禽蛋，竟这般快...”
话音未落便觉失言，此事涉及他人隐私，直问甚是不妥。
“刚得了些催生灵物，”方烬坦然说道，“统共一百五十羽，还望师兄给个公道价。”
“好说！”赵明眼中精光乍现，“二十日后我自会登门。只是这禽蛋品类不知有何要求？”
“但求与先前不同，”方烬快速说着，“每种各五枚罢。”
心中则在暗忖，若下次收取金云便可突破境界，按往例灵禽产出的金云恐要减少，此次是否要减少禽蛋数量？
只不过眼下一切都只能猜测，若真是如此，自己贩卖灵禽倒也能赚上一些灵石。
两人谈话间，珠帘忽地叮咚作响，裹着梨花香气的素白襦裙翩然而入。
这女子不过双十年华，身形曼妙，云鬓斜簪玲珑步摇，举手投足间自带一股清冷气质。
方烬余光瞥了一眼，立刻垂眸敛去眼底波澜。
赵明脸上堆起笑容迎上前去：“李师妹，今日光临小店所为何事？”
李清月声如林间飞鸟清啭：“赵师兄，前次托你寻的东西可有眉目？”
“师妹放心，我已差人四处打探。”赵明转头对方烬示意道：“这位李清月师妹，你可要喊上一声师姐，若得了三阴花只管找她领取厚赏便可。”
“李师姐。”方烬颔首喊道，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对方。
眼前女子容色殊丽，较之寻常女弟子多了几分仙姿，但于他而言不过皮相，以往在现世中阅尽万千女相后，心中实在难起波澜。
任何外物所不能为自己带来利益，终是无用之物，人是如此，物亦是如此。
“嗯，”李清月漫不经心掠过这外门弟子，这等普通之人，连让她驻目的资格都没有。
“照旧备些丹药。”素手抛过锦囊，李清月径自择了张木桌落座。
赵明唤弟子奉上灵茶细点，亲自取药间隙不忘寒暄：“师妹那只灵狐近来可好？”
“哎，灵性日渐消散，怕是要沦为野兽了。”李清月轻叹一声，纤指轻叩腰间灵兽袋，白光闪过，案上赫然趴着只雪色狐狸。
虽体态玲珑惹人怜爱，眸底却隐现血色，甫一出现便冲着赵明龇出利齿，若非有无形法力压制，只怕要立刻冲向他。
“赵师兄，若是无事，我便先......”见对方相谈甚欢，方烬准备离去，只是告辞之言骤止，他垂目看去，右手沉寂多时的无形之物竟微微震颤。
与此同时，桌上灵狐突然炸毛，闪电般蹿入主人怀中。
这反常举动令李赵二人齐齐怔住，面上俱浮惊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