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周溪坐上副驾驶，系上安全带，有些疲惫的闭上眼。
“很累吗？要不我们回家吃饭？”乔义涛说。
周溪“嗯嗯”了两声。
回到住处，周溪看着在厨房的乔义涛，踱步到厨房，顺手拿起一个橘子。
“义涛，明天我要和我们老师去月华市参加一个交流会。”
乔义涛翻炒着菜说：“晚上回来吗？”
“不回来了。”周溪把头伸到他的脸侧。
乔义涛侧头，亲在她的脸颊上。
周溪缩回脖子，用力杵了他一下。
还是觉得他哪里怪怪的。
明天其实可以回来，但那时会很晚。
她决定明天回来问问他这几天怎么回事。
第二天一早，周溪跟着陈教授和张浩宇坐上车，前往月华县。
乔义涛一到警局就开始昨天的工作。
昨天他重新调查了陈峤的背景，查到了三十二年前有一名女缉毒警察卧底在大毒枭张雷身边，那时的陈峤还是张雷身边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弟。
九年后，在江边找到了这名缉毒警察的尸体。
而当时陈峤已经是有名的贩毒团伙老大。
期间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乔义涛调查到，这名缉毒警察的父母，是秦国顺和张雅兰。
这两位是秦澈的祖父母。
乔义涛没有再深入调查，而是给秦澈打了电话。
可惜没有人接。
晚上十点的车站，三个人迎着风走出来。
张浩宇的女朋友亲自来接他。
“周溪，麻烦你送老师回家了。”张浩宇脸上的笑遮盖不住：“老师，我先走了！”
周溪看着两个人亲密的背影，不觉勾唇。
“有男朋友吗？”陈教授提着手提包。
周溪想了想说：“没有。”
“看你年纪不大，把心思放在工作上，男女之事不急。”
“是。”周溪笑着回应。
送陈教授回家后，周溪也回到盛苑。
乔义涛给保安交代过，所以她在保安的帮助下进去。
可进入楼层就难了，这个时间，很少有人了。
十一点多了。
周溪给乔义涛打去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周溪独自在冷风中等待。
突然哼出一句歌词。
“行走在冬夜的冷风中，我不是，也不想装脆弱。”
“喂。”秦澈看了眼对面的人接电话。
周溪拢了拢衣服说：“你有空吗？”
“怎么了？”
“夜晚太冷，我想你.....家美女了。”
“说人话。”
“我进不了乔义涛家，打他电话关机。”周溪打了个喷嚏说：“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他和我在一起，要他接电话吗？”
周溪冷飕飕的说：“你俩过吧。”
乔义涛问：“她说什么？”
秦澈重新打过去。
周溪没有接。
“她在你家楼下，打你电话关机。”
“我现在回去，你呢？要把事情都告诉她吗？”
秦澈点头：“我回家一趟，一会儿去你家。”
乔义涛站起来说：“你也可以不告诉她。”
说完就拿起警服外套离开。
周溪安静的坐在绿化带边。
一道车灯打过来，一辆车停在面前。
乔义涛从车上下来。
“抱歉，我手机关机了，我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乔义涛扶她站起来：“冷吗？”
周溪原本想和他闹一下，看到他担心的神色就算了。
“没事，不冷。”
等他停好车后，两个人一起上楼。
“吃饭了吗？”乔义涛把外套脱下来搭在餐桌旁的椅子上。
“吃过了。”周溪去了洗手间。
“我洗澡了哦，你要上厕所吗？”周溪问。
“不上，你洗澡吧。”
拿了换洗的衣服又重新进去。
在里面呆了二十几分钟，她用毛巾裹着头，把内衣裤放到洗手池的盆子里，对着镜子吹头发。
吹完头发有些口渴，就收起来吹风机，出来喝水。
她来到厨房，倒了杯水，一口气全部喝完，抬头就看到客厅里的人。
这么晚了，两个人有什么事？
没多问，准备回浴室。
“周溪。”秦澈叫住她。
周溪停住看着他，眼神在说“有事？”
“你过来坐，和你说一些事情。”
周溪顺手拿了一个橘子，在茶几旁的小凳子上坐下来，双臂放在茶几上剥桔子。
“你问过我和陈峤什么关系。”
周溪的手一顿，看着他。
“三十几年前，我母亲......”秦澈为她讲述了她的母亲在卧底时，和陈峤有过一段恋情，她的母亲比陈峤大好几岁，之后有了秦澈，没几年，她的卧底身份暴漏，被陈峤残忍杀害抛尸江边。
而秦澈当时只有两岁，在陈峤身边养了两年，被秘密送回了他的祖母家，之后一直被姑姑养着。
周溪不知道该说什么，垂眸盯着茶几上的花纹。
“你们上次被绑架及时通知警察的是我一位内线，因此他爆露了，但是因为你受伤及时送医院，陈峤并没有杀他，只是以后再不能联系了。”
乔义涛一直没说话。
“其实，五年前我就认识你。”秦澈说。
周溪抬眼看他：“五年前？”
“没错，五年前许昀来找过我，他和你一样，调查到了我和陈峤的关系。”秦澈看了眼乔义涛说：“我猜，你第一次见我应该很震惊，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和我长得很像的人。”
“许昀找你干什么？”周溪低声问。
“他说，如果他没有回来，拜托我照顾你，因为我们长得像，他想你应该不会对我保持敌意，所以在五年前，我特意调查过你，很早之前就认识你了。”
“他还说什么了吗？”
“他给你留了封信，他说，这封信不重要，看不看在你。”秦澈放到茶几上一封牛皮纸的信封。
周溪看着那封信，没有拿过来。
她放下剥到一半的橘子，突然起身。
她来到厨房，给自己倒水，仔细看能发现她的手在抖。
“他说过，看不看都行。”
秦澈把信放在她面前。
“我走了。”
周溪放下水杯，拿着信回到房间。
她打开灯，拆开信。
亲爱的小溪：
你还好吗？
可能现在，我已经离开你了。
你还记得吗？在我离开的那天晚上，你对我说，你在家等我回来。我说，一定。
这次，我要失约了。
我不想让你难过，但又没办法，我身为人民警察，是要为你们牺牲的，我很光荣，不仅是为了我的身份，还为了我的信仰。
我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你，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多到一百张纸都写不下，可我总想和你说点什么，因为这次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你一直在问我，为什么不说爱你，只说喜欢你，其实，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不好意思，你也总说我脸皮薄，说不了情话，你还总逼着我讲，还一脸正经的说，男朋友对女朋友讲情话是天经地义的。
从刚遇见你，你胆子比我都大，看见打枪才会抱住我，所以我每次都故意让你看到，谁知道你后来竟然不怕了。还有，当我们回到家时，你主动找到我，说要我为你负责，我说为什么，你说，因为我亲了你，所以我就要负责，当时我差点激动的抱住你，你就直接跳到了我身上不撒手，说什么都要我为你负责。
现在想想，我应该要主动的。
我该出发了。
我爱你，小溪。
我爱你，但你要忘记我，你的人生才刚开始，不要因为我而改变，我只希望你能够开心。
许昀。
周溪的泪水滴在纸上，一瞬间她失去力气，跪倒在床边。
突然之间，她心中所有的思念涌现出来，放声大哭起来。
门外，乔义涛垂手站在门外，能听到里面哭声。
半夜，乔义涛轻轻打开门走进来。
周溪靠着床边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封信。
乔义涛把信从她的手中抽出来放到桌上。
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轻手轻脚退出来。
周溪是被外面的亮光照醒的。
她睁开眼，明显感觉到眼皮肿了。
今天是元宵节。
周溪光脚踩在地板上，走到衣柜前，从里面挑了一件卡其色毛衣，下边带一圈米色花边，一件复古蓝色边微喇牛仔裤。
穿上后看了眼天气，今天最高温度七度，又顺手拿了件棕色皮衣出房间。
乔义涛刚好来敲门。
他没说话，站在门口
周溪越过他去洗手间。
从镜子里看眼睛肿的不厉害。
简单洗漱后，周溪拿起外套经过客厅对乔义涛说：“我先去医院了，不吃早饭了。”
乔义涛看着她换鞋关门离开，一句话也没说。
“早呀！周溪。”
周溪换上白大褂，和护士打招呼。
“今天可有的忙了，张医生请假了，只剩我们几个了。”
“张医生怎么了？”
“听说是发烧住院了，他嫌丢人，再其他医院住院呢。”
“这可不行，赶紧让他回来，躺在床上也要工作的！”
几个人吵吵闹闹了几句，就回到各自工作岗位上了。
张浩宇请假，周溪来个压力。
她专门去找陈教授，陈教授却说她有能力，遇到拿不准的就来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