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传——俩人半路去地府
在江湖的血雨腥风中，焚轮曾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暗影杀手，手拿子午鸳鸯钺，一袭红衣，穿梭于暗夜之中，执行着那些见不得光的任务。他的世界，曾经只有杀戮与死亡，每一次行动，都是生死较量，他的双手沾满鲜血，心也在这冰冷的生活中渐渐麻木。
那是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焚轮在完成任务后，身负重伤，被仇家追杀。他的体力在一次次躲避与拼杀中渐渐耗尽，脚步踉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一个柔弱却坚定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是叶素秋，药师谷的下一任谷主。初见时，叶素秋便以医者的仁心，悉心照料着身负重伤的焚轮。在她日夜不离的照拂下，焚轮的伤势逐渐好转。起初，焚轮满心戒备，过往的经历让他对任何人都难以信任，可在与叶素秋相处的日子里，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温暖与关怀。那是一束光，温柔且明亮，缓缓穿透他黑暗的内心世界，照亮了每一处角落。
伤愈后的焚轮，看着叶素秋，心中满是纠结与挣扎。他深知自己的身份特殊，一旦与叶素秋有所牵连，定会给她带来危险。可他又如此贪恋这份温暖，这是他从未拥有过的珍贵。叶素秋察觉到了焚轮内心的矛盾，轻声对他说：“跟我回药师谷吧，隐姓埋名，去过你真正想要的生活，你不用急着回答我，等你想好……”“好。”焚轮几乎是脱口而出，甚至没等叶素秋把话说完。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里满是对未来生活的期待，随后便一同踏上了回谷的路程。
踏入药师谷，这里静谧祥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与江湖的纷争喧嚣截然不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你这是从哪儿捡了个人回来？”不远处，一名男子朝着叶素秋大步走来。这人正是杜芝柏，他嘴角挂着一抹调侃的笑意。叶素秋俏皮地眨眨眼，回应道：“医者仁心啊师兄，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无家可归吧。”杜芝柏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却满是宠溺，“你呀你。”说着，便转身面向焚轮，热情地介绍起药师谷的种种。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焚轮看到叶素秋与杜芝柏相处融洽、相濡以沫，心中不禁泛起阵阵疑惑。这么多年来，他在腥风血雨中穿梭，可如今，面对这般场景，他不禁自问：这就是爱吗？自己好像从未真正懂得。
谷中的药师们，皆以治病救人为毕生己任。焚轮也跟着他们学习药理，从最基础的辨认草药开始，一点点地融入这个全新的世界。他努力忘却过去的血腥与杀戮，全身心地投入到医道之中。从踏入谷中那一刻起，那个浑身戾气的焚轮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治病救人的寒商。
叶九秋是叶素秋的弟弟，平日里古灵精怪，寒商初入谷时，他满心都是警惕与拘谨，行事小心翼翼。叶九秋看在眼里，总是笑着拉他去喝酒，几杯浊酒下肚，辛辣的滋味顺着喉咙淌下，暖了胃，也暖了心。日子一天天过去，在叶九秋的陪伴下，他那常年紧绷如弦的精神，终于慢慢松弛了下来。有一回，两人又坐在谷中老树下对饮，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叶九秋笑着打趣他太老成，他愣了愣，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今年不过才18岁，本应是肆意张扬、风华正茂的年纪，却因过往的经历，活得像个沧桑的暮年人。两人时常在谷中嬉笑打闹，为宁静的药师谷添了不少生气。
在叶九秋的感染下，寒商渐渐褪去了往日的内敛与沉闷。如今的他，时常与叶九秋肆意地嬉笑打闹，每一个动作、每一声欢笑，都满溢着蓬勃朝气，好似要把曾经缺失的青春岁月都补回来。
夜幕降临，星河悄然布满天空。两人寻一处柔软草地，直挺挺地躺下，草地的清香萦绕身旁。寒商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指向夜空，时而眉飞色舞地讲述着那些听过的奇闻轶事，时而又因叶九秋的一句俏皮话，笑得前仰后合，毫无顾忌。他们的话题天马行空，从天边闪烁的星星，聊到世间的奇珍异宝，又或是彼此心底那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尽情享受着这份专属青春的自由与惬意。
这天，杜芝柏神色略显紧张，脚步匆匆地找到了正在一处溪边闲聊的叶九秋和寒商。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叶九秋见状，好奇心顿起，上前打趣道：“杜师兄，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别这么扭扭捏捏的。”杜芝柏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勇气，小声说道：“我……我想请你们帮个忙，我打算向素秋表白。”
叶九秋和寒商一听，瞬间来了精神，胸脯拍得震天响，异口同声道：“包在我们身上！”三人一番商议后，决定将叶素秋约到谷中那片烂漫的桃花崖上。
桃花崖上，漫山遍野的桃花开得正艳，微风拂过，花瓣如雪花般纷纷扬扬飘落。叶素秋如约而至，看着早已等候在此的两人，眼中满是疑惑，“你们俩又要搞什么鬼？”叶九秋和寒商相视一笑，默契十足，还没等叶素秋反应过来，两人便像两只灵活的小猴子，瞬间消失在茂密的桃林之中。
就在这时，一阵轻柔的清风徐徐吹起，无数桃花瓣漫天飞舞，如梦如幻。杜芝柏从这桃花雨中缓缓走出，他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衣袂飘飘，手中捧着一束精心挑选的桃花，神情紧张又带着几分期待。
“素秋，”杜芝柏的声音微微颤抖，饱含深情，“我期盼着在每一个清晨与黄昏，能有你在身旁。我曾幻想与你漫步在春日柔软的草地上，聆听花朵绽放的声音；盛夏时，共赴山林，静享那林间的清凉与蝉鸣；秋日里，携手走过枫叶铺就的小路，感受岁月的静美；寒冬之际，相互依偎在温暖的炉火旁，看窗外雪花纷飞。你愿与我这样，看遍世间四季吗？”
叶素秋听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感动，下意识地问道：“这是谁出的点子？”杜芝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抬手朝暗处指了指。叶九秋和寒商见瞒不住了，索性从藏身之处跳了出来，站到叶素秋身边。
“好啊你们俩，竟然瞒着我！”叶素秋佯装生气，嗔怪道。“阿姐，你同不同意嘛！”叶九秋迫不及待地追问。然而，没等叶素秋回答，一道寒光突然闪过，一支利箭如闪电般朝着寒商射了过来。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叶素秋根本来不及出声提醒，她猛地扑向寒商，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致命的一箭。
“素秋！”“阿姐！”杜芝柏、叶九秋和寒商三人，眼睁睁看着叶素秋的身体缓缓倒下，时间仿若在这一刻凝固。寒商的瞳孔急剧收缩，满心的震惊与痛苦瞬间被无尽的愤怒所取代，他的双眼刹那间变得猩红，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气，仿佛那个曾经在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浑身戾气的焚轮又回来了。
“焚轮，你以为躲在这小小的药师谷，就能高枕无忧、安稳度日了？你真是太天真了！只要我们暗杀组织一日还在，你就别想隐姓埋名，去过你那所谓的安生日子！”一个身形隐匿在暗处的杀手，扯着嗓子，发出尖锐又刺耳的嘲笑，那声音划破寂静的空气，满是挑衅与张狂。
“别叫我焚轮！”寒商怒吼道，声音中夹杂着难以遏制的愤怒与厌恶，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压抑着即将爆发的火山。
“哼，你以为换个名字，就能摆脱你的宿命？别做梦了！算算日子，你该吃药了吧，啊哈哈哈哈哈！”杀手那刺耳的笑声愈发张狂，在山谷间回荡，仿佛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痛着寒商的心。
“我说！别叫我！焚轮！”寒商的声音已然变得沙哑，那是愤怒到了极点的嘶吼。话音刚落，只见他周身内力汹涌澎湃，如同一股无形的巨浪，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杀手们席卷而去。刹那间，那些来暗杀的杀手们纷纷口吐鲜血，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被震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寒商猛地回过头，望向倒在杜芝柏怀中的叶素秋，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生命的迹象正一点点从她身体里流逝。这一幕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寒商的心尖上，愧疚、愤怒、悲痛交织在一起，在他心中翻江倒海。寒商暗暗发誓，一定要将暗杀组织连根拔起，为叶素秋报仇雪恨。
叶九秋泪流满面，双眼通红，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寒商，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绝望与愤怒嘶吼道：“为什么！你是什么人？明明是冲你来的，死的为什么是我姐姐！你还我姐姐！”
寒商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解释，却又觉得任何言语此刻都如此苍白无力。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却坚定：“等我回来，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说罢，寒商转身，身影在狂风中迅速消失，只留下一片死寂与悲痛。
寒商一路疾驰，来到了暗杀组织的老巢。这里戒备森严，四周布满了陷阱与暗哨。寒商眼中寒光一闪，多年的杀手经验让他对这种场面毫不畏惧。他如鬼魅般穿梭在黑暗中，手中的子午鸳鸯钺闪着冰冷的光。每一次出手，都是致命一击，鲜血在夜色中飞溅，惨叫声此起彼伏。一个又一个敌人倒在他的脚下，寒商的身上也渐渐挂满了伤口，但他眼中的杀意却愈发浓烈。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报仇。终于，他找到了暗杀组织的首领。那人见寒商浑身是血，宛如魔神般闯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你为何不放过我？”寒商的声音低沉，带着无尽的冷意。首领还想狡辩，寒商却不再给他机会，手一挥，寒光闪过，一切都归于平静。解决完一切，寒商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朝药师谷走去。他知道，等待他的，还有叶九秋的质问，但此刻，他的心中只有无尽的疲惫与伤痛。
杜芝柏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又带着几分怅惘，问道：“九秋，你恨寒商吗？”
叶九秋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恨！”那恨意里，满是对姐姐离世的悲痛与不甘。
杜芝柏微微颔首，神情哀伤，缓缓说道：“素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我说了。“对了，你姐姐说寒商身上有毒，她已经把解药调制好了，就放在他床头，你记得拿给他吃。这解药可不能耽误，关乎他的性命。”
叶九秋听到这话，满心疑惑与愤懑，没好气地反问：“为什么还要管他？”
我同你姐姐都是医者，医者仁心，怎么可能对寒商见死不救呢。只是我忍不住想，如果我没有想过要向她表白，没有让你们把她约到桃花崖，素秋是不是就不会遭遇这场横祸，不用死了……”说到这里，杜芝柏的声音哽咽，情绪再也难以抑制，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
或许是悲伤过度，或许是心中的愧疚压垮了他，杜芝柏也没能支撑下去，缓缓闭上了双眼。他们俩在这世间最爱对方的一年，永远地离开了。杜芝柏生前没能听到叶素秋回应他的那句“我愿意”，也许在去往黄泉的路上，叶素秋会轻声说给他听吧。
叶九秋浑浑噩噩地料理着杜芝柏和姐姐的后事，一时间，至亲至友的离世让他有些恍惚。以后，再也没有人会像姐姐和杜师兄那样宠着他、护着他了。那些与寒商共处的时光，琐碎又温暖，像拼图般拼凑出两人深厚的情谊。他又想到将自己拉扯大，无微不至关怀自己的姐姐；还有师兄关怀备至，手把手教他本领，一路为他遮风挡雨。
如今，迷茫的洪流裹挟着他，追杀寒商的人，是头顶的利刃，斩断了平静生活；可寒商不过是满心期许着能抛开过往重新开始，他又究竟做错了什么呢？他的内心被纠结填满，不知道该把恨意指向谁，是追杀者，还是被追杀的寒商本人。叶九秋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仿佛置身于大雾弥漫的荒野，找不到前行的方向。
安置好两人后，叶九秋怀着悲痛的心情，姐姐的离去，宛如一场醒不来的噩梦，叶九秋浑浑噩噩地收拾着遗物，满心都是难以言说的悲恸。
一个不小心，他碰倒了姐姐的盒子，里面的字条如雪片般散落。他颤抖着捡起，上面是姐姐娟秀的字迹，每一张都是他小时候遇到麻烦时，姐姐写下的谆谆教导：“医者仁心，不可因身份地位而区别对待病人”“戒骄戒躁，虚心才能学有所成”“看透事物看本质，莫被表象迷惑”“站在别人的角度看问题，多些理解与包容”……这些熟悉的话语，像一把把钥匙，打开了记忆的大门，往昔与姐姐相处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浮现。
正沉浸在回忆里，恍惚间，叶九秋仿佛看到姐姐叶素秋就站在眼前，依旧是那温柔和煦的模样。叶素秋轻声开口：“小九，如果你想恨寒商，那就恨吧，我没办法改变你心中所想。但小九，千万别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换个角度看，姐姐只希望你能开心快乐。”话音刚落，叶素秋的身影渐渐消散。
“姐姐！”叶九秋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泪水夺眶而出，他不顾一切地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了一团空气。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他悲痛的哭声在不断回荡，仿佛要将这份失去至亲的痛苦，宣泄到极致。
寒商失魂落魄地回到药师谷，仿佛被抽去了灵魂，机械地挪进房间，呆坐在床边。他双眼空洞无神，大脑一片空白，满心只剩对叶九秋质问的等待，每一分每一秒都煎熬难耐。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轻轻推开，叶九秋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寒商下意识地抬起头，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你是来质问我的吗？”他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疲惫与绝望，像是在等待一场审判。
叶九秋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脸上写满了复杂的情绪，悲伤、愤怒与无奈交织。片刻后，他缓缓伸出手，递出一瓶药，声音低沉却透着几分释然：“我本是恨你的，毕竟我姐因你遭此横祸。但杜芝柏跟我说，医者仁心，我姐姐说要站在多个角度看问题。我想，要是重来一次，我姐姐还是会选择救你。我想了很久，决定不再恨你了。”
寒商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机械地接过药，眼神呆滞。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被死死堵住，发不出一丝声音。想哭，泪水却被无尽的痛苦哽在眼眶。
良久，压抑在心底的悲痛与自责如决堤的洪水，再也无法遏制。寒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恸嘶吼，那声音饱含着无尽的悔恨，在药师谷中久久回荡，惊飞了林间栖息的飞鸟。“都怪我啊！”伴随着这声绝望的呼喊，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射而出，整个人如断了线的木偶，直直向前栽倒，重重地晕倒在地上，只留下一丝的哀伤与死寂。
一个月后，寒商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有些迷茫，环顾四周，熟悉的房间却让他想起了素秋与杜芝柏离去，心中一阵刺痛。
此后的日子，寒商如同行尸走肉，失了魂般地活着。每日，他依旧会按照以往的习惯上山采药，脚步机械而迟缓。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穿梭在山林间，却好似什么都没看见。途经曾经与叶素秋、杜芝柏一同停留过的地方，他总会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久久伫立，往昔的画面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些一起在谷中悠然漫步的闲适时光，那些充满欢声笑语的嬉笑打闹，此刻却如同尖锐的刀刃，一刀刀割在他的心尖，成了最难以承受的痛苦回忆。
夜晚，万籁俱寂，寒商独自坐在房门前，仰头望着满天繁星。星光闪烁，可他的世界却一片灰暗。泪水无声地从他脸颊滑落，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洇出一片深色的痕迹。他的世界，再次被黑暗彻底笼罩。他惦念着，叶素秋，如冬日里的暖阳，温暖和煦，驱散了他生命里的阴霾。每当陷入困境，总是第一时间伸出援手，用那毫无保留的热情，感染着他，让他在冰冷的世界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杜芝柏，他仿若清风朗月，举手投足间尽显君子风范。他的言行举止温润有礼，对待万事万物都秉持着公正与善良。他的智慧和修养，如同明灯照亮寒商前行的道路，在寒商迷茫困惑时，总能以一番深入浅出的话语，为寒商答疑解惑，指引方向。
这两个人，一个用热情温暖着寒商，一个用智慧熏陶着寒商，在寒商的生命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让寒商满心不舍，难以割舍，但寒商知道，他们不会出现在他生命中了。
叶九秋默默地陪伴在他身边，看着他日渐憔悴的模样，心中满是担忧与不忍。终于，他轻声开口：“寒商，姐姐和姐夫一定不希望你一直这样，困在痛苦的深渊里无法自拔。他们肯定盼着你能好好活下去。”寒商的手微微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发不出一点声音。叶九秋顿了顿，继续说道：“别再困在过去的梦里了，走出来吧。”
“会的”寒商哽咽着，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我会替他俩守好这个山谷。”叶九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坚定而又带着一丝洒脱：“我要去云游四方了，带着他们那份对世界的期待！”寒商重重地点了点头，心中五味杂陈。
“我希望下次回谷，能看到活泼的你，最好身边还带个小娘子。”叶九秋半开玩笑地说道，试图让气氛轻松一些。寒商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却扯出一抹极淡的苦笑。
从那以后，寒商在药师谷更加刻苦努力地钻研医术。他将对叶素秋和杜芝柏的思念，深深地埋进心底，化作不断前行的动力。他用自己的双手，去救治每一个前来求医的人，仿佛这样，就能延续他们的善良与温暖。而叶九秋，则踏上了云游的旅程，他走过山川湖海，领略世间万象。每到一处，他都会给寒商寄来信件，信中除了分享旅途见闻，还总会调皮地问上一句：“寒商，有没有遇到喜欢的姑娘呀？”寒商每次收到信，都会无奈地摇摇头，然后提笔，写下几句简单的近况，寄给远方的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