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八级拳馆惊变

第一章八极拳馆惊变

西直门外的八极拳馆坐落在一条青石板铺就的老街上。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元通已经站在院中的老槐树下练功。他的动作很慢，像是在推着一座看不见的山。汗水顺着脖颈流进衣领，在初春的寒意中腾起缕缕白烟。

“腰要松，胯要沉。“师父的声音从廊下传来，“八极拳讲究的是'六大开'，开天辟地，开山裂石。你这'劈山掌'还差着火候。“

元通没有答话，只是将动作放得更慢。他能感觉到掌心的老茧在晨风中微微发烫，那是十年苦练留下的印记。突然，他的耳朵动了动——院墙外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像是猫儿踩在瓦片上。

“有人。“他低声提醒。

话音未落，大门轰然洞开。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中年人负手而立，他的目光如刀，在元通身上扫过时带来一阵刺痛。

“陈师傅，“来人开口，声音沙哑，“久闻八极拳'六大开'威震津门，今日特来讨教。“

元通注意到师父的脸色变了。这个向来沉稳的老人，此刻竟微微颤抖起来。他认得这个表情——三年前，当那个使八卦掌的高手来踢馆时，师父也是这般神色。

“阁下是......“师父的声音有些发涩。

“形意门，李青山。“中年人踏前一步，青石板上竟留下半寸深的脚印。

元通的心猛地揪紧了。形意门与八极拳素有渊源，两派都以刚猛著称。但眼前这人给他的感觉，却比寻常武者危险百倍。那是一种近乎野兽的直觉，就像山中的兔子遇见狼。

“请。“师父褪去外袍，露出精壮的上身。他的肌肉并不夸张，却如同老树盘根，蕴含着惊人的爆发力。

李青山没有废话，身形一晃便到了师父面前。他的拳路诡异，时而如蛇吐信，时而似虎扑食。元通看得心惊肉跳，这人的拳法已经超出了形意拳的范畴，每一招都带着致命的杀意。

师父的八极拳沉稳如山，以“六大开“应对。两人交手不过十招，院中的青石板已经碎了大半。元通看得分明，师父的额角渗出了冷汗——这在以往是从未有过的。

突然，李青山的拳路一变。他的手臂竟如面条般柔软，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师父的“顶心肘“落空了，反而被对方一记“蛇形刁手“击中胸口。

“噗——“

鲜血喷溅在青石板上，师父踉跄后退。元通想要上前搀扶，却被一股无形的气劲逼退。他这才发现，李青山的周身竟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白雾。

“化劲！“师父咳着血，“你竟然......“

李青山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他的手掌如刀，直取师父咽喉。千钧一发之际，元通动了。他的动作比平时快了三倍不止，右掌带着开山裂石之势劈向李青山后心。

这一掌，他用了全力。

李青山显然没料到这个不起眼的年轻人会有如此功力。仓促间回身格挡，却还是被震退三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化作狰狞。

“好一个劈山掌！“他冷笑道，“可惜......“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突然模糊起来。元通只觉得眼前一花，胸口便挨了一记重击。他倒飞出去，撞断了院中的老槐树。落叶纷飞中，他看见李青山的手掌泛起诡异的青黑色。

“住手！“师父挣扎着站起来，“他还是个孩子......“

李青山充耳不闻，一步步向元通逼近。就在这时，院墙外传来一声清越的哨音。李青山的动作顿住了，他深深看了元通一眼，转身离去。

元通躺在地上，感觉全身的骨头都断了。但他的意识却异常清醒，丹田处有一团火在燃烧。他看见师父踉跄着走来，从怀中掏出一枚青铜虎符。

“拿着......“师父的声音越来越弱，“去......燕山......“

元通想要说话，却咳出一口血。他的视线开始模糊，最后看见的是师父倒下的身影，和那枚沾满鲜血的青铜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