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7章 总是会有人有所察觉
墙上的夜光挂钟指向十一点半,林夜听着空调外机和蝉声混着渗入纱窗。
就像是宿醉一样的断片,浑身的骨骼感觉要散架了一样,林夜感觉神经一突一突的。
林夜掀开印着卡通猫爪的薄被,后颈的冷汗将胸前略显宽松的睡衣黏在皮肤上。
已经脱离了魔法少女形态,还好变身时只有关东平原,穿男装也说得过去。
不如说穿越来还是男生真是太好了,如果一穿越就是女生就要变成可怜的钢板。
林夜眯着眼摸向床头柜的水杯,指尖却触到一片头发,
——蓝汐的头转向摸它的人。
正主正伏在书桌前写作业。
“醒了?”蓝汐头也不抬地转着笔,不认识的校服外套搭在椅背,“你昏迷了七小时十三分。”
林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温水润过干裂的嘴唇才找回声音:“如果我们都没事...银幕前辈的小队......”
“折损一人。”蓝汐的笔尖突然戳穿草稿纸,闷闷不乐
“是医疗组的铃兰,听说是当时替队友挡下灾兽的腐蚀时......”她摘下目镜擦拭,镜腿残留着焦痕,
“运输车保住了。”
“嗯...”
林夜还在想黄檬颤抖着递糖的模样,腕间的星环突然发烫,系统界面在视网膜炸开:
【任务完成:恢复D级囚徒身份(1/1)】
【解锁技能:镜界穿行(可短暂遁入镜面世界)】
【评语:当谎言成为铠甲,镜子便是最危险的盟友】
有TP了,不过短暂应该没办法到太远的地方,更多还是用于自保吧。
“夜鸦的留名引起协会警惕了。”蓝汐突然将全息屏转向他,通缉令上蒙面囚徒的剪影赫然是夜王低配版,
“他们认为这个新冒出来的家伙和夜王有关系,一头银发,还很跳脱。”
林夜差点被口水呛到:“咳、说不定是正义的伙伴呢?”
“正义的伙伴会偷吃战备仓库的泡面?”蓝汐调出监控截图,夜王形态的他正蹲在货架阴影里嗦老坛酸菜面,
那天是真的饿了,让观测者出去吃了个饭而已,而且明明付了钱。
“上周东城区有十三起泡面失窃案。”
就吃了一次啊!别都推到夜王身上啊!
“这说明罪犯是个接地气的吃货......”林夜的声音在蓝汐冰冷的注视中越来越小。
“不过确实如此,至少现在没有什么太冒犯的举动,所以只是暂时归类到囚徒一方。”
医疗室的门突然被撞开,黄檬抱着柠檬抱枕滚到床边,哭肿的眼睛活像两颗水蜜桃:
“夜曲前辈的脉搏突然好快!是不是后遗症......哇!”
她的额头重重磕上床沿,还好没有变身,不然酸液绝对会应激性喷发。
“我没事。”林夜拎着黄檬的后领把她提到椅子上,“倒是你,再哭下去协会要闹洪灾了。”
“可是前辈当时全身是血......”黄檬的鼻涕泡泡“啪”地炸在抱枕上。
蓝汐的笔尖顿了顿,战术目镜闪过数据流:
“根据医疗报告,棋子的伤势比你严重,但现在也已经恢复了。”
“那家伙人呢?”
蓝汐将热可可推到他面前,“不过她坚持要等你醒......”
话音未落,走廊传来熟悉的哼歌声。
棋水水扒着门框探出头,蕾丝眼罩歪戴在粉色卷发上:“夜曲妹妹~姐姐来探病啦~”
林夜的法杖应激性放歌,被蓝汐一枪托砸静音。
系统你果然有意识对吧!
“这是慰问品~”棋水水将星空棒棒糖塞进林夜嘴里,指尖若有若无擦过唇瓣,
“夜君喜欢的荔枝味哦~妹妹应该也喜欢吧~”
林夜浑身僵硬地看着她贴近自己颈侧轻嗅,洛丽塔裙撑的钢丝硌得他大腿生疼:“果然连汗味都......”
“棋子!”蓝汐的冰枪横在两人之间,“注意伤员护理规范。”
“知道啦~蓝汐妈妈~”棋水水蹦跳着坐上窗台,裙摆下的吊带袜勒出浅浅肉痕,
“小柠檬要不要听夜曲前辈的黑历史?她第一次战斗时......”
“我想出院了。”林夜裹着被子缩成球。
霓虹灯牌在林夜家楼下投出斑斓光斑,林夜蹑手蹑脚推开家门时,林秋正趴在地板上拼魔法少女拼图。
“哥!”少女一个鱼跃挂到他背上,“水水姐傍晚来找过你哦!当时她状态很不好呢。”
“她说什么了?”
“她就问了一下你在哪里,不过我们也不知道唉。”林秋戳着他紧绷的后腰,
“不过妈妈给了她一盒荔枝就哄走啦~”
林夜还没有听完就夺路而逃,跑到了棋水水家里。
————
“夜君再躲的话,姐姐就要动用非常手段了哦~♡”
棋水水家二楼的窗帘透着暖黄光晕,某人正抱着平板电脑在床上打滚。
“夜君比灾兽还能躲呢~”窗框吱呀一声被推开,棋水水晃着白皙的小腿,
“要上来吗?还是说......”她突然拽住领口,“想看我穿新买的决胜内衣?”
林夜扒着排水管的手一滑:“我是来道歉的!”
“那就走正门呀~”棋水水垂下缀着星月挂饰的长发,“还是说夜君喜欢这种刺激感?”
五分钟后,林夜陷在堆满魔法少女周边的懒人沙发里,看着棋水水哼着歌往红茶丢方糖。
她换上了毛绒兔耳睡衣,发梢还沾着浴室的水汽。
“当时夜曲前辈倒下的时候......”瓷杯与碟盘相碰的脆响中,棋水水的声音突然低沉,“我知道是你。”
林夜的红茶泼湿了裤脚。
“你觉得能一直瞒下去吗?”她蘸着茶水在茶几上画圈,“这不可能认错的。”
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刺耳,林夜感觉锁骨处的月牙印记开始发烫。
棋水水忽然跪坐到他腿间,睡衣领口滑落露出半抹雪色:“要灭口吗?用亲吻?”
“你......”林夜的后脑勺撞上背后的等身抱枕。
“安啦~”棋水水突然笑着滚进他怀里,发间的山茶花香盖过了红茶氤氲,
“就算夜君明天说自己是深渊主宰,我也只会问'早餐要加几颗溏心蛋'~”
她蜷缩的指尖轻轻划过林夜手腕的星环:“不想说的事,就等到能说的时候吧......”
月光将她的睫毛染成银色,“但答应我,别死在看不见的地方。”
林夜的手悬在半空,最终轻轻落在她颤抖的脊背上。
棋水水将脸埋进他胸口,泪水无声浸湿了睡衣。
“任务报告里我隐瞒了你的细节哦~”她突然闷声说道,
“作为封口费,下周约会要穿我选的执事装!”
“这是敲诈吧!”
——
林夜望着怀中熟睡的棋水水,轻轻将毛毯盖住她裸露的肩头。
正人君子林夜什么都没有做,除了过了一下手瘾。
从兄弟到姐妹,这个时候林夜才觉得棋水水是自己的青梅。
林夜看着棋水水房间茶几上的全息相框,
循环播放着童年影像——浑身是伤的林夜背着扭伤脚的棋水水,在夕阳中一瘸一拐走向诊所。
“...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城市另一端的某面橱窗里,夜王的倒影对着月光举起一杯泡面汤,仿佛在致敬这荒诞的夜晚。
林夜在床上陷入睡眠之际,观测者化身的夜王从高楼跃下。
属于夜的故事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