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灵猫九变

焦晨雾未散，竹林里还凝着露水。璃月赤足站在青石上，晨风卷起她素白的裙角，露出纤细的脚踝。她手中握着一截青竹，轻轻点在地面的竹叶上。

“灵猫九变的核心在于虚实相生。“她说话时，发间的猫耳微微颤动，“看仔细了。“

慕辰还没来得及点头，眼前突然一花。璃月的身影化作九道残影，每一道都踏着不同的方位。竹叶被气流卷起，在空中组成奇异的纹路。等慕辰回过神，璃月已经回到原点，连裙摆的褶皱都与之前分毫不差。

“这是第一变，踏雪。“璃月用竹枝在地上画出九个方位，“你来试试。“

慕辰深吸一口气，按照记忆中的步法移动。第三步就踩到松动的石块，整个人向前栽去。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他跌进一个带着茉莉香气的怀抱。

“太急了。“璃月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单手揽着慕辰的腰，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肩膀，“灵猫步要像踩在云朵上，七分力在空中，三分力在地面。“

慕辰能感觉到璃月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耳尖微微发烫。他慌忙站稳，却发现璃月的尾巴不知何时缠上了他的手腕。

“这样能更直观地感受发力节奏。“璃月面不改色地说，毛茸茸的尾巴尖轻轻扫过慕辰的脉搏。

晨雾渐散，阳光穿透竹叶的间隙。慕辰在璃月的指导下反复练习，汗水浸透了后背。每当他要摔倒时，总会被柔软的猫尾及时缠住腰身。渐渐地，他捕捉到某种韵律——当露珠从叶尖坠落的瞬间，正是换步的最佳时机。

“注意呼吸。“璃月突然出现在他身侧，手指点在他肋下，“这里，吸气时收，呼气时放。“

慕辰一个激灵，差点又踩空。璃月轻笑出声，发丝扫过他的颈侧：“这么敏感？“

“别突然靠这么近......“慕辰红着耳朵抗议，却换来璃月变本加厉的捉弄。她时而用尾巴尖搔他后颈，时而贴着他耳畔指点气息运转，把原本严肃的训练变得暧昧丛生。

日上三竿时，慕辰终于能完整走完第一变的步法。他惊喜地发现，当步法正确时，脚下的竹叶竟会悬浮在空中，形成莲花状的轨迹。

“休息片刻。“璃月递来竹筒盛的泉水，指尖不经意擦过慕辰的手背。

两人坐在溪边青石上，璃月脱下罗袜，将白玉般的双足浸入溪水。慕辰注意到她脚踝处有道淡金色的纹路，像缠绕的月桂枝。

“这是妖纹，“璃月晃动着脚丫，溅起细碎的水花，“每个猫妖成年时都会觉醒独特的......“

她突然噤声，猫耳转向竹林深处。慕辰也听到了异响——是利刃破空的声音。

“低头！“璃月猛地扑倒慕辰。三枚竹箭擦着他们的发梢钉入树干，箭尾绑着的符纸无风自燃。

九个蒙面人从竹梢跃下，手中弯刀泛着绿芒。璃月把慕辰护在身后，尾巴炸成平时的两倍粗：“是追魂阁的杀手。“

“交出月华珠，饶你们不死。“为首的黑衣人哑声道。

慕辰感觉璃月握着自己的手突然收紧。下一秒，她旋身将慕辰抛向高空：“记住刚才的步法！“

失重感袭来的瞬间，慕辰本能地踏出灵猫步。奇妙的事情发生了——他在半空中踩到一片竹叶，借力跃向更高处。下方传来金铁交鸣之声，璃月的身影在刀光中穿梭，每次闪烁都带起一蓬血花。

“第三变，惊鸿！“璃月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慕辰感到腰身被猫尾缠住，整个人被带着在空中连踏七步。他们落脚处的竹枝微微下弯，又倏然弹起，借着这股力道，两人如同离弦之箭射向竹林深处。

风声呼啸中，慕辰听到璃月急促的喘息：“抱紧我！“他来不及思考，双臂环住璃月的纤腰。少女的体温隔着衣料传来，发间清香涌入鼻腔。

追击声渐渐远去，璃月带着慕辰落在一处隐蔽的山洞。月光石柔和的光晕里，慕辰发现璃月肩头有道伤口正在渗血。

“你受伤了！“他撕下衣摆想要包扎。

“别动。“璃月抓住他的手，牵引着按在自己伤口上方，“用我教你的月华之力。“

慕辰掌心泛起银光，紧张得手指发抖。璃月突然闷哼一声，软倒在他怀里。温香软玉入怀的瞬间，慕辰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继续......“璃月虚弱地仰起脸，苍白的唇几乎贴上他的下巴，“把毒素逼出来。“

当最后一丝黑气从伤口溢出时，洞外传来晨鸟的啼鸣。慕辰这才发现，自己竟维持着拥抱的姿势一整夜。璃月不知何时睡着了，猫耳耷拉着贴在他胸口，尾巴还缠着他的手腕。

阳光照进山洞时，慕辰轻轻拂开璃月额前的碎发。少女在梦中呢喃了一声，往他怀里钻了钻。这一刻，慕辰突然希望朝阳永远不要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