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巫启天机

轰——**

虚空裂缝在头顶闭合的刹那，林墨坠入沸腾的血池。巫族咒文顺着皮肤上的镜纹蔓延，将侵蚀神魂的仙罚雷光逼出体外。十二尊祖巫雕像环绕血池，眸中跳动着幽绿魂火。

“破镜者，你迟到了三百年。“

苍老的声音震得血池翻涌，林墨抬眼望去。巫族大祭司杵着人骨杖走来，杖头镶嵌的正是云宫核心碎片！碎片中封印着霜璃最后一缕残魂，正在发出微弱共鸣。

“这是......“

“你父亲与巫族的契约。“大祭司划开手腕，鲜血在池面绘出星图，“林青阳用三世轮回为代价，换巫族在今日助你觉醒。“

血池突然沸腾，林墨看到记忆幻象：三百年前，父亲跪在同样的血池前，胸口插着太虚剑。剑身倒映着大祭司的脸——那时的他，竟是天机阁首座长老！

“天道九转，破镜重生。“大祭司的人骨杖点在地面，祖巫雕像同时睁眼，“该让仙界看看，蝼蚁撕天的模样了。“

......

**巫魂祭坛**

林墨站在十二祖巫图腾中央，皮肤上的镜纹与图腾纹路共鸣。大祭司割开九名药人的喉咙，鲜血在祭坛勾勒出逆星阵。被俘的药王谷长老突然癫狂大笑：“你们根本不知道唤醒的是什么！“

铜镜碎片从林墨心口浮出，霜璃的残魂化作月光笼罩祭坛。当第一缕月光触及逆星阵时，东北方向的睚眦图腾突然活化，石雕兽首咬住大祭司右臂！

“果然有叛徒。“大祭司冷笑，左手指甲剖开自己胸膛。跳动的蛊虫心脏暴露在月光下，竟与药王谷长老体内的噬魂蛊同源！

林墨太虚剑已刺到半空，祭坛突然地动山摇。被封印的云宫碎片剧烈震颤，映出千里外的场景：魔道三宗正在用百万生魂血祭，唤醒地底沉睡的太古魔尊！

“开始了......“药王谷长老七窍涌出黑血，“仙尊要的从来不是气运，而是足够多的......“

话音未落，他的头颅被月光绞碎。霜璃残魂突然凝实，素手按住林墨眉心：“看仔细，这才是巫族真正的传承！“

祖巫图腾逐一亮起，林墨瞳孔分裂成十二重。他看到开天辟地时的混沌，看到仙界如何将下界炼成丹药，看到历代破镜者被天道抹杀的惨状。皮肤镜纹蔓延至全身，在胸口形成完整的太虚镜印。

“咔嚓——“

虚空裂开金色眼眸，天道威压碾碎三尊祖巫雕像。大祭司的人骨杖寸寸断裂，露出藏在其中的太虚剑碎片：“就是现在！“

林墨纵身跃起，镜纹绽放的光芒竟与天道之眼分庭抗礼。霜璃残魂化作流光注入剑尖，云宫碎片同时炸开。时空在这一刻静止，他看见十万个平行时空的自己同时挥剑。

“破！“

剑光贯穿金色眼眸，苍穹泣血。林墨跌落祭坛时，皮肤镜纹已变成暗金色。大祭司只剩半边身子，却笑得癫狂：“成了！天道裂痕出现，仙界要乱了......“

......

**葬魂渊**

魔尊祭坛上，药王谷主捧着噬魂蛊母，任由它啃食自己的元婴。深渊底部传来锁链崩断声，三头六臂的魔影缓缓升起：“是时候让仙界尝尝......“

一道镜光突然撕裂魔气，林墨踏着太虚剑现身。他额间睁开第三只眼，眸中映出魔尊真容——那竟是三百年前“陨落“的天剑宗祖师！

“很意外？“魔尊轻笑，胸口浮现云宫器灵的烙印，“当年我分魂入魔，就是为了今日。“

药王谷主突然惨叫，噬魂蛊母反噬其主。魔尊吞噬蛊母的瞬间，林墨皮肤镜纹暴起，两道身影在虚空对轰三千击。余波震碎百里山脉，却惊醒了地底更恐怖的存在——十二具仙尸破土而出，额间皆刻着“奴“字！

“你以为仙界为何纵容下界？“魔尊掐住林墨脖颈，“我们不过是他们养的......“

镜纹突然脱离林墨身体，在虚空凝成霜璃的模样。她指尖点在魔尊眉心：“师兄，该醒了。“

魔尊浑身剧震，眼中血色褪去：“小师妹？你不是被器灵......“

时空在这一刻定格。林墨看到三百年前的真相：七大剑侍分头行动，天剑祖师假意入魔，霜璃自愿被器灵吞噬，只为在今日唤醒所有后手！

“轰——“

仙尸突然自爆，天道之眼再度显现。这次降临的不是投影，而是真正的仙界战将！霜璃残魂彻底消散前，将毕生修为注入林墨体内：“记住，你才是镜子......“

魔尊挥剑斩断天梯，扭头对林墨嘶吼：“去归墟！那里有初代破镜者留下的......“

金色巨掌碾碎了他的下半身。林墨撕裂虚空遁走时，最后看到的是魔尊燃烧神魂的背影，以及药王谷主癫狂的笑——那人皮下，分明是云宫器灵的气息！

......

**归墟禁地**

林墨跪在青铜古镜前，镜中映出的不是自己，而是无数轮回中的破镜者。他们有的被炼成丹药，有的堕入魔道，最接近成功的那位，在镜中留下九个血字：

“欲破天，先碎镜。“

皮肤镜纹突然暴走，顺着指尖爬上青铜古镜。两镜相撞的刹那，归墟开始崩塌。林墨在时空乱流中看到真相——所谓轮回，不过是天道在读取存档；所谓飞升，只是仙界在挑选食材！

“那就重开天地！“

玄阴之气吞噬双镜，林墨肉身化作虚无。当他再度凝形时，掌心托着崭新的混沌镜，镜中倒映着三十三天外的惨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