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道歉
被称为小姐姐的前台一见有商机，立马兴奋起来:
“呀，这位帅哥有兴趣?我们这里是会员制，充卡就可以享受1v1陪练哦~还可以挂教练名下，有提成。”
秦暮炎应了一声，抬脚就朝江晨走去：“呦，好巧。怎么在这里当陪练？”
江晨看见秦暮炎，略显惊讶。停下手里的动作，拍拍那个中年人的背示意让对方自己先练。
“怎么，和我说话还要和别人打招呼啊？“秦暮炎不屑道。
“秦暮炎，我在工作，别闹。”江晨之所以来这里是为了帮助父亲，偿还那笔债务。他不忍心，让父亲独自承担。
“切，我可没说是来找你，我是来增进拳法的，懂不懂？“秦暮炎转身就对前台大声说道：“姐姐，我决定了，给我办张卡~”
江晨脸一僵：“你到底想干嘛？”
“你管我？”秦暮炎下巴一扬，可眼神却始终没从江晨身上移开。
前台热情地迎上来，递上一份办卡资料，“帅哥，我们这儿的卡有不同套餐，您看看需要哪种。”
秦暮炎随意扫了一眼，大手一挥，“就最贵的那种，赶紧给我办了，就……放江晨名下。”
江晨看着他这副财大气粗的模样，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暗自嘀咕这家伙又在搞什么名堂。
办好卡后，秦暮炎摩拳擦掌，“教教我怎么样？人家身体弱，不会打架，老被欺负……”
江晨心说我信你个鬼，耷拉个冷脸，撇嘴：“不要。”
“凭什么啊，教别人行教我就不乐意了？懂不懂什么叫顾客是上帝？”秦暮炎喊道。
江晨无奈啧了一声，还是走到他面前。
“防守时重心要下沉。“江晨示范格挡动作，腕骨擦过秦暮炎胸口时带起细微电流，“像这样......“
江晨具体说了什么，秦暮炎一点都没听进去，满脑子想着都是该怎么道歉。
看在对方拳头过来时。
秦暮炎抓住对方手腕，借力向后倒去。后背即将触地的刹那，他看见江晨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被拽着扑进自己怀里。皮革与汗水的味道瞬间充盈鼻腔。
“你...“江晨撑起上半身的动作僵在半空。两人的呼吸在咫尺之间纠缠，秦暮炎瞥见他后颈处细小的绒毛被汗水黏成琥珀色。
江晨不知所措，正准备发问，就见对方可怜兮兮地耷拉着脑袋，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江晨，你至于一直这么记仇吗？还躲着我。那天的我不过就是……稍微冲动了点，查你那些事还一股脑说出来。
老子知道自己做得有点过分，对不起……”
声音闷在对方肩窝，秦暮炎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漫过眼眶。这不像他，那个永远张扬肆意的秦少爷此刻却在颤抖
从上次约架，他受伤，看着对方慌张的样子他就感觉到了。江晨看着冷冰冰，其实心蛮软的，应该好哄。
可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说着说着，共情和歉意，还有点委屈的情绪竟然一股脑全涌上来了。
江晨是真的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么一招，顿时心软的一塌糊涂：“行了行了，我也没真生你气。我原谅你就是。”
这么有反差？江晨暗想这家伙表面看着凶巴巴，怎么现在一下就要哭了？
还……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秦暮炎见江晨原谅了自己，心中一喜，可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居然怎么真的在哭。
脸上一阵发烫，心里懊悔：我是不是有病啊？哭什么劲。太塔马丢人了……
正愣神，就听一阵爽朗的男音从后方传来：
“摔了？客人没事吧！”
秦暮炎抬头一看，一个穿着背心的男人风风火火地赶来。
男人约莫30，脚蹬人字拖，宽大背心下，健壮肌肉若隐若现，脸上虽带胡茬，却难掩五官的立体。
江晨连忙从秦暮炎怀里站起身，有些尴尬地介绍道：“这是我们拳馆老板，王哥。王哥，这是我同学秦暮炎。”
王霄眼睛一亮，快步上前，一把拉起秦暮炎：“哎哟，同学，你可别吓我。在这拳馆要是出点啥意外，我可过意不去。”
还拍拍秦暮炎的肩膀，手劲之大让秦暮炎差点没站稳。
秦暮炎忙摆手，“没事儿王哥，我自己不小心。”
王哥一听，爽朗地大笑起来：
“哈哈，年轻人就是毛躁，注意安全。你刚办了卡？欢迎啊！以后有啥不懂的，尽管问，我王霄绝对尽力帮你……”
王霄滔滔不绝和秦暮炎唠嗑，秦暮炎被对方的热情弄得有些招架不住，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待到王霄离开，秦暮炎小声对着江晨说：“你这老板，是个话痨啊。”
江晨无奈笑笑，转身去收拾器械。
秦暮炎紧跟在江晨后面：“你刚刚喊你们馆长哥，叫的那么顺口，叫我声哥听听呗？”
“为什么对我这么在意？”江晨岔开话题。其实江晨想表达的是:为什么秦暮炎还来费劲来哄自己，为什么对一个刚认识的人上心。明明自己刚和他打完架。
疑惑到嘴边，却只浓缩为一句。
只见面前的少年歪头沉默了一会，最后屌屌一笑：“秘密。”
江晨被这笑晃了神，冷色的眸子里，染上了淡淡暖意。别过头勾起唇角，
“随便你。”
秦暮炎见江晨这反应，心里却莫名高兴。继续跟在江晨身后，像个跟班。
秦暮炎一直陪江晨到下班。
男孩子敌意来得快，感情来得也快。被秦暮炎的行为一暖，江晨就觉得秦暮炎没那么讨厌了。
夜色浸透街道时，秦暮炎摸出手机。置顶聊天框里，寒江逸晨三分钟前更新了动态：原来缅因猫也会哭。
配图是路灯下两道交叠的影子，长得仿佛要延伸到世界尽头。
二人一前一后影子在路灯的照射下被拉长，像两条黑绸带，在寂静的街道上蜿蜒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