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的旅行记忆之海参崴

对前苏联起源认知来于奥斯特洛夫斯基《钢铁是怎样练成的》里的一句名言：当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回想起那是一满头银发的语文老师自习课上不自禁背诵起来的桥段，她目光所在之处好似住满了星辰大海。

佳木斯比完赛后便开始有了想去远东看看的想法。正值考研备战煎熬期，一个焦躁的下午没待住，跃进图书馆翻看了一本远东人文地理。当看到远东一百多万平方公里的壮观，比卢比詹、共青城、哈巴罗夫斯克、海参崴，身心就像插了双翅膀飞向了神往。虽之后由于这样那样原因滞后计划，但还是在再一次毕业前夕踏上了去往海参崴的旅途。

同珲春口岸的庄严相比，俄罗斯的已很简朴。据说他们口岸是90年代我们为了通商主动给他们修的简易设施，一用便用到了现在。沿近海公路开始一路向北，随处可见无人区的大范围青青草原，真是奢侈，放到国内可能已被圈成了多少个景点。大巴驶到彼得大帝湾时景色尤为好看，天是真蓝，草是真绿，可惜没抓拍到。后在近市区小镇下车吃完午饭，换俄国大叔司机和韩式二手大巴带我们前往市区。在酒店吃完晚饭后，领队开始骚操作吓唬我们天快黑了好好休息，妖魔化老毛子。

这，这我能惯着他么，开始在酒店门口直线向前向后一百米来回徘徊。还别说，起初还真的有点怕怕的，唯有看到一张张东方面孔忐忑感才能下降，不过倒也确实特么刺激。踱步中看见公交站牌下团里一珲春大叔带着他女儿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便蹭了过去，我们仨就这么提醒吊胆地走在天渐黑的去往当地著名灯塔的路上。途中见一中国餐厅进去问了下路，中国店主一脸冷漠，还得靠手机导航和咨询延大一家是当地的俄语老师。半黑不黑时终于看见了托卡内夫灯塔，在山坡上远眺特别带感，也看见了俄国友人曾打过卡的网红餐厅。遂和大叔商量好明日团游结束后一起来这里溜达。

第二天刚开始，便有了表现的机会。同住的连云港仨大爷中一大爷早上起床时不幸滑倒，扭到了腰，不但行程报销，还没有药敷。活雷锋当久的我自告奋勇去买药，酒店里卖首饰的大庆姑娘说就在前面不远。找了好久没找见，看见一帅哥，说了句俄语你好后就装不下去，果断掏出神器翻译软件。他也是看了好久才理解，给我指了指台阶上的red 10 logo。害，我可能就是想和他搭话，一番给斯巴西巴（谢谢）后进店。对着护士小姐姐又是一顿翻译软件又是body langauge，好玩地是她也给我反馈body language告诉我怎样用。给她说了句斯巴西巴后她有点惊讶，一连对我说了好几句，可惜听不懂啊。问我为什么不说英语？英语不是俄罗斯的必学语言，所以很多人的英语可能比我都要差，不过得说药是真滴便宜，就羡慕发达国家的教育和医疗。午饭后一亚裔小姑娘导游便开始带我们坐着嘟嘟车玩市区了哈。启程不久小伙伴给我了点八卦佐料：原来，导游粑粑是哈尔滨人，曾在这里工作过一段时间，认识了一群当地小伙伴；导游麻麻有次去哈尔滨玩，遭遇了抢劫，瞬间举目无亲，求助国内朋友；他们的共同好友推荐了导游粑粑帮忙，再后来便有了导游。当你看到一似成熟的外国人时，不要怀疑，他/她一定比你小，竟然是96年的大长腿，比我猜测还小两岁。

回到路线，多少年还是没有变啊，远东火车站、鹰巢山、核潜艇、列宁广场、海参馆……火车站的免税店里相中了一副油画灯塔，跛脚的大妈店主用英语告诉我说这是他们当地著名画家的作品，她是有多难多难才拿到。我英语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秀了？还得小伙伴打打辅助才能达到稍正常沟通，所以说英语还真是重要啊，多数的世界和知识还是包裹在英语的外壳下。当然，一毛不拔的我还是没有买，一是没有换钱啊二是该怎么拿。虽然也就两三百，嗯，硬气了，居然都敢说两三百。倒是小伙伴是证实了自己的壕，豪无人性：在我和她的起初接触中道破了她来自魔都后，她也就不再刻意隐藏自己的土豪气息。挑套娃，挑来挑去，还让我比较一下她手里两个精致套娃的颜色（摊手，我也有很严重的选择困难症）。总算是挑了一个粉色的吧，掏出一张中国银行黑色信用卡刷了约400RMB，干笑着说了下里面的100美金是之前去香港买化妆品时中行返现赠送的额度。我？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很嗨皮的事有件是赶上了一年一度的海军毕业典礼，我去，一群群比我还年轻的小朋友懒懒散散的晒着太阳？台阶旁边的家人可以和他们合照，有的是带着花，有的是一家人老老少少。不经意间目光瞥向了远方一百米，讲真，第一次看见了俄罗斯套娃真人版。据看和妹子合照20RMB一次，所以说，我要是有妹子这头脑分分钟成富翁。再就是路上见一猛男导游用娘娘腔式中文和他的团友沟通时，旁观的我，抱歉，没忍住，屯了屯了，真的是扩充了我的认知。印象很深的是海参馆里，白人帅哥讲解时很抑扬顿挫地说，这里只叫符拉迪沃斯托克不叫海参崴时，内心是一种很别扭的感觉：大国震慑感和民族自尊心之间的盘旋争斗，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但倒也了解了这里古时是中俄日朝四国边疆人民共同聚居区域，遇见一群参观的日本人，出门前还不忘微笑着冲我们打招呼：阿尼哈塞呦？说我像就算了，这导游明显不像啊，不过将氛围推向极致的导游也回了句：阿尼哈塞哟……你们这群freak，要是完全冲我，我肯定不，不会不还你韩语，一群老男人就知道调戏小妹妹。难以启齿的是参观退役潜艇最后一仓时，俩小哥满屏是戏的冲我微笑，我以为是个人魅力太大还了回去（毕竟之前也接触过一些单纯的俄罗斯友人），一个迟钝啪船长帽一扣再一茄子。兄跌儿，两百卢布（折合20RMB，国内这种骚操作也20，全球景点统一商量好的么）。额，我兜里只有150卢布。一高一低一胖一瘦俩在我面前简单商量后说，朋友儿，这样不好不好，以后不能这样。额，尴尬。后来我还给小伙伴念叨了老长一路，倒也不是因为点钱，只是这种骗取信任的伎俩有些不够厚道，关键我还上了当（其实这本是该尘封的记忆）。总是要适应悲伤呀，慢慢也算是发生了点好的事情，在纪念二战胜利广场上花了几十卢布从一个小孩子手里买了一把瓜子喂鸽子，本以为它们抓的时候手会很疼，没想到还是蛮温柔的，估计是练出来了。

自此，正规旅程该结束了。回酒店后不久，珲春大叔上楼找我说还去不去灯塔啦？周，必须麻溜着周！这次先进了下坐他们公交车去，车上就我们仨东方面孔。一车人除了司机大叔正常换完钱后开车，其余的聚光灯都打在我们叁身上。从小那种围着看外国人的补集终于来了，这种心潮有点小汹涌：真的是只要你活得久，有些梦想就能实现。路上一目测初中生的小妹妹一直直勾勾地盯着我看，老夫也是体验一把啥叫被外国人当猴看的感觉。20min后到了昨天我们来的那个山坡，又走了老一段下坡路才到了前往灯塔的水陆路。脱鞋，必须脱鞋，忍着膈脚痛，被石油裹了个遍脚底，才算到了塔下。

不得不说海天一色的风景真的挺好，国内很难见到这么干净的海岸线。一堆堆男男女女，或嬉戏或拍照，不远处还有谁家公子开着游艇冲浪。不过当你真正置身于一个高人鸟语的环境中时，好似切断了与外在的联系，又想起不久前发生的被骗取信任的尴尬经历，以及被唤起那段时间长久来不得志的心境，遂一个人惆怅地坐在一颗礁石上瞅着远方晒着满是石油的脚丫。这时，一个壮汉生硬地说着不知是什么的俄语，便给我递过来一包他们剩余的湿巾，下意识地我说了句谢谢然后反应过来又改口说了句thank u，本身想再换成俄语斯巴西巴，一想地球人都懂thank u然后冲他笑了笑作罢。他回到了他的人群中，五六个男男女女不知冲这边说了什么便都走掉了，感觉好像是在怀疑我这孩子是不是傻？当然必须微笑着目送他们走，黑暗里给你微光的人们你一定得好好珍惜啊，管他们说了什么，毕竟身体会很诚实。就像打开了心结，孩子不想自闭了，哪都有好有坏，不能以偏概全，最后一刻的小感动唤起了我对这个地方的继续新鲜。所以常言道你要善良是真的，不过我要是没有最后这一段也不会记叙上一段吧，哈哈哈，人性。

总是要说再见的。回来的路上还蛮顺利，给俄方盖戳员试探性地说了句斯巴西巴，她没有抬头，很顺嘴地回了句俄语不用谢。最最后感动的地方还是有的，再看见我大天朝庄严的边境站，耳边想起了外交部的名言：不管你身处何方，祖国都是你强大的后盾。莫名有点想流泪，又想起之前酒店里好心给一东方面孔的大叔中文指路，他先是吓了一跳，巴拉巴拉一大堆，我只听懂了我是韩国人这一句字正腔圆的话，然后就自行消失不见。所以呀，我方盖戳官工作时我没忍不住很正式地对他说了句谢谢，他忙完后抬起头看了看我，似乎捡回了自己工作带有的神圣感，很沉稳地回我了句：不用谢！！！

弄哦，这次是要真再见啦。此趟，也有幸曾结识一蛮有意思的小伙伴，使旅途不再那么单调。从她的境界层面上了解到一年纪轻轻财务自由人的真实心理：缺点意思，找寻信仰。从知之甚少到有点了解再回到知之甚少，这就是旅途呀，总是要归零。

好了，不再废话，下一站，很久很久前的记忆，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