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卓也：我还有坚持与努力
接下来的牌局进行得更加困难。
尽管有血系结罗帮忙通牌，但荷官的计算能力突然到了一个离谱的程度，恺撒甚至怀疑荷官是不是在用它那九个脑袋偷看别人的牌。
事实上荷官并不是傻到连弃牌都不懂，而是一开始的难度被刻意调低了，现在正如它所说进入了“二阶段”，它的打法变得更加变幻莫测，让人防不胜防，师徒四人输了不少筹码，卓也更是只剩下三枚暗金色筹码。
恺撒整个人焦躁了不少，变得沉默不语，只在通牌的时候说上两句。
毕竟就算卓也不在意，他自己又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他可是恺撒啊，他有自己的骄傲。他可以允许自己死在屠龙的路上，也可以接受自己犯错，但他不能接受队友因为自己犯错而死。
而且以现在的牌局来看他们可能真的都要留在这了。
新的一轮开始，恺撒看了一眼自己的牌、在频道里说了一声就将牌按了下来。他的食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狄克推多猎刀刀柄的雕花纹路，掌心沁出冷汗。
血系结罗的金色丝线在四人手腕间震颤，楚子航的黄金瞳突然收缩，视网膜上同步出芬格尔面前的公共牌组：红桃10、方块J、黑桃K。
【这把让楚子航加注赢荷官，咱不跟。】芬格尔的指挥在频道中响起。
“加注。“楚子航根据将500枚暗金色筹码推入彩池，叮叮哐哐的声音惊起隧道深处休眠的镰鼬群，那些磷光翅膀的生物撞在生锈的安检机上迸发出细小的爆炸，越来越多镰鼬围了过来，似乎也想见证这场牌局的结果。
无意识中，恺撒的指甲已经嵌入掌心，三天前指挥失误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
当时计划进行的这么顺利，凶手莫名其妙出现，莫名其妙进入了他们的陷阱，恺撒却没有想到自己中计的可能。
当凶手被他们包围，他以为胜券在握，想要活捉凶手拷问情报，却没有想到弗丽嘉子弹对凶手无效，有两个执行部专员就因此而死。
当他们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将死侍群烧成灰烬，他却没有想到复活这个特殊性关键不在凶手而是地面上那个炼金矩阵。
当他自以为发现了荷官的弱点，却没有想到荷官伪装的可能。
“跟注。”
将三分之一筹码推出去的那一刻，恺撒突然感觉整个人都轻松多了。
面对这和计划不一样的一幕众人都愣住了，荷官却是自顾自地在继续工作，将恺撒推出来的筹码推到楚子航那边。
反应过来后楚子航攥碎了手中的一枚筹码，碎屑割破指尖流下丝丝鲜血。
“你他妈疯了？“
恺撒无视了楚子航的暴怒，面无表情。
“你还不明白吗？这场游戏不可能让我们所有人都出去的。
我们所有人现在的钱加起来也不够让四个人出去，但却够让三个人出去。
当然，从荷官那赢钱也是一种办法，但你也看见了，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这丑陋的怪物牌技确实他妈的比我们好，甚至连幸运女神都站在它那边，再这样下去别说三个人，也许一个人都出不去。”
恺撒瞄了一眼自己的牌，随意推出一堆筹码，点燃一根雪茄抽了起来，眼神中充满淡然，不见对死亡的恐惧。
“最优解需要牺牲项，出去后帮我告诉诺诺......”
“你以为自我感动能赎罪？谁稀罕！”
楚子航将刚才恺撒输给自己的筹码又推了出来，哪怕他明知道这样做意味着把这些珍贵的筹码还给恺撒，或者说他本就想这么做。
恺撒愣住了，然后有些烦躁。
“犯了错误总得付出点代价，我们家的家训说，如果世上有人可以犯了错不被惩罚，那么谁还相信上帝！”
在新的一轮，恺撒试图再次把这些筹码输给楚子航，而楚子航也有同样的动作，两人就这么僵持不下。
“行了，听我说两句。”
这时，卓也开口了，他的话就好像有魔力，让恺撒和楚子航真的停了下来。
“恺撒，你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
“是，我太急功近利，上次的失败让我一直都想重新证明自己，重新赢回来。”一向骄傲的恺撒低下了头。
“我错了，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自己已经长大了，已经可以狠狠地握住自己的人生了，已经可以远离那‘无能为力’的愤怒和不甘，可上次失败证明了我不过是个井底之蛙，而这一次，就好像在证明世界有多么残酷，无论我怎么反抗，它都沉默无声地运转着，根本不管我会怎么想。”
恺撒一口气说了很多，把心底最深、最和“跋扈贵公子”无关的话都说了出来。
“无能为力”，这是恺撒最不愿面对的词，他渴望自由，渴望能不做自己不愿意的事。
“明白就好，记得下一次可以多依靠一下身边的人的力量，当然，这一次也可以。”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卓也整个人的气场随之一变，像是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既然我在这里，那无论你犯了多大的错都有人会托着，你想要握住自己的人生、远离那些‘无能为力’的时刻、反抗这个世界，那就跟紧我的步伐吧，你们将和我共同立于天之上！
“Showhand！（意思是把所有筹码压上）”
卓也一把推出自己所有筹码，但他甚至都没有看自己的牌面。
这是干什么？自暴自弃了吗？
“三枚筹码足矣，一无所有，或者......赢下所有！”
荷官看不懂卓也的操纵，但它也有贪欲，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把卓也踢下赌桌的机会。
“跟！”
最后一张明牌翻开，卓也也面无表情地翻开自己的暗牌，至尊无敌的“皇家同花顺”！
接下来新的一轮，卓也依旧是Showhand，依旧是皇家同花顺。
于是接下来的赌局出现了非常古怪的情况。
Showhand、皇家同花顺。
Showhand、皇家同花顺。
Showhand、皇家同花顺。
Showhand、皇家同花顺！
卓也就如同命运之神一般，肆意操控赌局的结果，因为他每一把都是Showhand，每一把又都是皇家同花顺这个德州扑克中最大的牌，不一会就赢走了荷官200000个暗金色筹码，桌子都堆不下。
弟子们目瞪口呆，眼前发生的事简直违反了概率学，不应该说违背了现实。
因为就连他们自己手上的牌有时候都会发生变化，变成比原来更大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