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只问耕耘，不问收获
“目标已死亡！”
冰冷的提示声响起。
“终于不是我了。”李寻呢喃自语。
这些天，他在虚拟网听到最多的话就是‘您已死亡’，如今换成对战目标死亡，心情别提有多舒畅。
“呼！”
李寻长舒一口气。
从精神高度紧绷的厮杀状态中退出。
这不是他第一次击杀虚拟星兽，却是最痛快的一次，仿佛经历了一场真正的生死较量。
学校接入的虚拟网是教育专线，星兽模型足够真实，又伴随考试压力，让李寻的精神高度集中，以至灵犀有感，一次性成功施展出了‘飞燕游龙’。
“经此一举，我对‘飞燕游龙’这一招，已经建立起一丝技艺灵觉，日后在演练中，只需不断加深这种灵觉，便能大幅提升施展的成功率，不再有之前的生涩感。”李寻暗道。
技艺灵觉，是武道修炼中的一种修炼记忆，包括肌肉记忆、五感记忆、精神记忆等。
有了这些记忆，在施展武技过程中，便不必再去注意基础动作、心法口诀、运气诀窍等细微环节，自然而然便能将招式施展出来。
就像人走路一样。
走路时，人根本不会去思考先迈哪条腿，抬多高，迈多远，很自然就走出来了。
武技招式同样如此，在经过大量反复训练后，会形成技艺灵觉，只要依着感觉走，便能自然将武技施展出来。
刚才的成功经验，正是让李寻摸到了一丝技艺灵觉。
这是武卡融练中，技艺迈向熟练前的一个重要里程碑。
李寻确信，自己的【神行百变】武卡，融练度肯定提升了。
“呼！”
李寻深呼口气，沉心静气，默默闭上双眼，开始回味刚才的战斗过程。
这是李寻的习惯。
每当进行过一场激烈战斗，他都会把其他事情先放下，在脑海中对战斗过程进行模拟和复盘。
这个时机很重要。
一是战斗刚刚结束，印象最深刻，能够尽可能完整复盘出所有细节。
二是肌肉记忆还在，演练起招式来，更有感觉，方便提炼经验。
“复盘和总结，是武道修炼的助推器！”李寻心中默念。
“呼！”
“呼！”
李寻站在原地，一招一式比划着刚在战斗过程中，成功施展‘飞燕游龙’的脚步和身法动作。
随着演练，他发现了平时演练过程中，几个基础动作连接间的微小瑕疵。
这些瑕疵看似无关紧要，但如果做得更精准一些，对整个招式的流畅度提升有重大辅助作用。
李寻回味时，视界中，弹出系统提示消息。
“恭喜学生李寻，成功击杀对战目标！“
“本次技艺考核结束！”
“请退出虚拟空间！”
李寻没有理会，自顾自演练着。
正常来讲，系统会给予学生五分钟时间回放战斗视频，并不会直接强制退出。
五分钟后。
李寻做完复盘，收获不小，露出满意笑容。
视界内画面随即黯淡下去，李寻意识脱离虚拟网，回归现实。
【你的基础招式‘飞燕游龙’，熟练度从一段17%提升至一段30%】
【你的星卡‘神行百变’，融练度从4%提升至6%】
脑海中，响起武道面板的提示。
“果然提升了，飞燕游龙熟练度一次性提升13%，武卡融练度提升2%！”李寻兴奋不已。
今天短短几十分钟的模拟考试，比之前两天在家演练的效果还好！
当然，话也不能这么说。
如果没有前面两天打下的基础，刚才对战中，他也不见得能成功施展出‘飞燕游龙’，更谈不上融练度的提升。
整体来说，李寻对这次摸底考试中自己的表现，还是十分满意的。
至于最后成绩如何，李寻就不太关心了。
“只问耕耘，不问收获。”
这是李寻武道修炼中的感悟。
太关注结果，会失去初心。
李寻一向将注意力放在日常修炼上，至于结果，早就藏在了日日夜夜的耕耘之中。
“呼！”
李寻松一口气，摘下神经连接设备，从软床上起身。
不得不说，学校的虚拟舱真是舒服。
整场考试下来，李寻身体上非但没有任何疲惫感，反而得到了放松。
“舒适版的虚拟舱，一台应该是10万星币吧？以后有钱了也要搞一台，问题是.....家里卧室好像不够大，不行直接把虚拟舱当床睡......”李寻心里念叨着，从虚拟舱退了出来。
“已结束考试的同学，不许喧哗，以免打扰到其他同学。”
教室前方，班主任关雪妖娆挺立，眸光如虎，提醒着从虚拟舱中退出来，不停交头接耳的同学。
一众学生听闻，纷纷闭嘴，快速走出教室。
“关老师！”路过关雪时，李寻礼貌打了声招呼。
作为班主任，关雪没得说，对学生尽职尽责尽心。
虽作风严厉，让同学们畏怯，但李寻知道，这都是爱的鞭笞。
李寻自己，则更是要感谢对方。
李寻的家庭情况，关雪一早就了解，所以对李寻格外照顾，偶尔在食堂看到李寻，会主动给他买一份气血餐，平时上课，对李寻也多有亲身指导。
李寻感恩于心。
关老师给他的关爱，超出正常师生情谊。
于李寻而言，关雪更像是邻居家的大姐姐，温暖亲切。
平日那种严厉作风，在李寻身上倒是很少展现。
当然，这也是李寻足够刻苦，成绩不错，一直是班级前三名的原因。
对方植入的也是拳卡，且在拳法造诣上颇深，在整个学校也是首屈一指，没少给予李寻拳法指导。
李寻的【八极冲拳】，能在一年时间内就领悟出绝招，并突破60%融练度大关，和关雪的悉心教导有不小关系。
“李寻啊，考得怎么样？”关雪娇艳的面庞闪过一丝笑容，一改平时严厉的表情，声音温柔。
受老师喜欢的学生一般有两种，一种是品学兼优的学生，一种是刻苦努力的学生。
恰好，李寻两者兼有。
人长得还俊秀帅气。
关雪自然对李寻格外满意，挑不出一点毛病。
“关老师，还可以。”李寻恭敬道，心头掠过一丝波澜。
关雪身高和李寻差不多，但身形尺寸却比李寻大不止一圈，尤其那夸张到极点的腰臀比例，让正处青春期的李寻，难免有些心绪波动。
“嗯，继续努力。”关雪微笑看着李寻。
李寻行礼，转身离去。
相比安静的虚拟教室，武道室内，却是一片嘈杂。
李寻刚进教室，就见众多同学三五成群，鬼哭狼嚎的惨叫。
“操！什么玩意啊？妈的刚进去几秒钟，都没看清对方长什么样，就飞过来把我脑袋削飞了，这是人干的事？”
“兄弟，可以了，你最起码死了个痛快，我特么亲眼看着那个怪物砍掉我四肢，把我整成人棍，最后才给我脖子抹了一刀，畜生啊，呜呜！”
“对！就是畜生！我在虚拟网征战这么久，死了无数次，还从来没死得这么凄惨过，妈的谁出的考题？畜生不如啊！”
“呜呜，我也是人棍......不是，是我也被砍成了人棍啊卧槽！”
“不过话说那是什么星兽啊？这么残暴？”
“星魔螳螂不认识，上课都干嘛了？”
“卧槽！我文化课什么时候认真听过，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嘛！”
“......”
听着耳边不断响起的哀嚎，李寻神色如常。
显然，这次技艺测试的难度，让大家都有些不适应。
李寻也感觉这次考核难度极大。
若不是他打造出【神行百变】，有了灵活步法加持，又临场发挥不错，这一次考核结果如何，犹未可知。
毕竟，轻功技艺上的差距，很难通过其他技艺弥补。
这一点，李寻在上学期，就深有感触了。
刚才发出哀嚎的同学，武道成绩都很一般，他们或是刚刚植入轻功武卡，或是还没来得及植入。
乍一面对星魔螳螂这样凶残的对手，自然大失方寸，表现不佳。
从这些人讲述来看，这次的武道技艺评分，多半无限接近于零分了，毕竟他们连一招都未使出。
‘不堪一击’这个表现层次，虽然也有200分，但也是要看技艺展示的，而且还是那种在本层次内技艺表现分打满的考生，才能得到200分。
至于这些同学，表现机会都没有，何来的分数呢？
“有点凄惨。”
李寻暗道。
这样不给表现机会的情况，以往考核中从未出现过。
“学校这次做得这么绝，既是想给大家一个下马威，恐怕也是在警醒大家，这就是高考的难度标准！”
李寻思索着，慢慢走到教室角落。
摆开拳架，就要演练拳法。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寻哥，妈的畜生啊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