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们还有别的选择
赫米特离开营地后，开始沿着莉莉指示的路线前进。
这条隐蔽的通道确实不好走。
岩壁很高，表面布满了尖锐的棱角和凹凸不平的矿物结晶，缝隙异常狭窄，害得赫米特不得不侧着身子一点点往前蹭。
胸前的柔软被岩壁挤压得变了形，让她呼吸都有些困难。
马甲的束带在这样的挤压下勒得更紧了，几乎要陷入皮肤。
裙摆也被锋利的岩石勾住，布料紧紧贴在大腿上，赤裸而雪白的腿根处，堪堪遮挡。
“该死。”她咬着嘴唇，试图将裙子抽出来，却不小心扯破了一角。
冷风从破洞灌进来，激得光洁的皮肤起了一层小疙瘩，大腿根部传来的凉意让她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好不容易挪到一半，裂缝却突然变得更窄了。
她被卡在中间，前进退后都很困难。
每动一下，粗糙的岩壁都会刮蹭着娇嫩的肌肤，裙摆被挤在岩壁之间，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细微的撕裂声。
汗水顺着脸颊没入衣领，将衬衣前襟浸得半透，湿润的布料紧贴着肌肤，隐约能看到内里若隐若现的轮廓，白金色的长发略微凌乱地贴在脸颊上，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颤动。
冷静。
冷静。
可恶！根本没办法冷静！她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事！！！
赫米特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着姿势。
身体被迫贴着冰冷的岩壁，胸前传来的压迫感让她忍不住轻哼一声，柔软的细腰在狭窄的空间中，试图找到一个更舒服的角度。
肌肤渗出粉红，裙摆在挣扎间向上掀起。
终于，经过一番折腾，赫米特总算从那该死的裂缝中挣扎了出来。
她靠在岩壁上大口大口喘息，汗水浸透的衣衫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惊人的曲线。
马甲的束带因为剧烈动作而松动，衬衣的领口大开，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裙子已经破破烂烂，被岩壁刮蹭得不成样子，好几处都出现了明显的裂痕，随时都可能彻底散开。
这套见习冒险者战斗套装，算是废了。
“这鬼地方......”赫米特低声咒骂着，一边整理着被汗水打湿的白金色长发，一边从储物戒指里取出备用衣物。
这还是第一次因为穿行通道把衣服弄成这样。
她怀念着当初自己那具身体。
不会有一点赘肉和某种重量的身体。
迅速换上干净的衣物，继续前进。
接下来的路虽然依然崎岖难行，但好在没有再遇到那种要命的狭缝。
终于，她来到了莉莉所说的制高点。
这里视野极佳，从高处俯瞰，可以将下方的情况尽收眼底。
那是一处天然形成的巨大岩洞，两只体型异常魁梧的海妖守在入口两侧，它们的鳞片不像普通海妖那样呈现出碧绿色，而是一种诡异的紫黑色。
它们四只血红的眼睛不时扫视四周，尾巴在地面上缓缓摆动，所过之处留下腐蚀的痕迹，毒液滴落在地面发出“嗤嗤”的响声。
更令人在意的是，洞口周围布满了魔法禁制，那些禁制呈现出暗紫色的光芒，每隔几秒就会闪烁一下，将整个洞穴都笼罩其中。
纹路的样式极其怪异，与她见过的任何魔法阵都不同。
赫米特从石缝后探头观察着洞穴里的情况。
魔法禁制让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她只能看到一些人影在里面走动，偶尔传出几声含糊的低语和金属碰撞的声音。
就在这时，一行人从洞穴中走出。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法师，他穿着一件做工考究的黑色长袍，布料上绣满了暗红色的花纹。
在他身后跟着四个高大的身影。
赫米特眯起眼睛仔细辨认，心头一紧，那是商队里的兽人护卫。
她认出了其中一个，那天在战斗中表现最为勇猛的熊族战士，但现在他走路的姿态极其怪异，动作机械而僵硬，像是提线木偶一般，眼睛也完全失去了神采，兽瞳变得浑浊无光，就像是一具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这种状态让她想起了在王国禁书库中看过的记载。
关于暗魔法的典籍中提到过一种名为“暗影傀儡”的禁术，能够通过污染目标的灵魂，将活人变成听命于施术者的傀儡。
与普通傀儡术不同，这种暗魔法会直接侵蚀受术者的意识。
施术者通过在目标体内种下暗影种子，逐步腐化其精神与灵魂，最终完全控制对方的身心。
被暗影傀儡术控制的人会保持基本的生命特征，但灵魂会被暗影力量逐渐侵蚀。
时间越长，受术者的意识就会被腐蚀得越彻底，直到彻底沦为一具空壳。
其他护卫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有的脸上还带着未愈合的伤痕，暗紫色的能量从伤口处渗出。
这比想象中还要糟糕。
赫米特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突然，一只海妖抬起头，看向赫米特所在的方向，布满鳞片的脖子微微伸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毒液顺着尖牙滴落，
赫米特立刻屏息，小心翼翼地后退，将自己完全隐藏在岩石后面。
就在即将离开时，一股强烈的敌意从背后袭来。
多年的战斗本能让她的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向左侧一个翻滚，一道寒光擦着她的长发掠过，几缕白金色的发丝在空中飘散。
重心的变化让她差点站不稳，但好在及时扶住了墙壁。
那一剑劈在岩壁上，竟在坚硬的岩石上留下一道极深的痕迹，寒光凛冽的剑刃上泛着淡淡的银芒，显然是一把品质不俗的武器。
“预言说的没错。”一个冷漠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你确实成了圣女，神谕中出现了一个异端，玷污了神圣的力量，大祭司说你会出现在这里，果然让我找到了。”
赫米特转身。
那是一名身着银色铠甲的骑士，胸前纹印着银色的圣光之剑，正是圣殿骑士团的徽记。
当她看清那张脸时，心头猛地一跳。
那人的眉眼轮廓与剑士杰克简直一模一样。
同样英俊的面容，同样刚毅的轮廓，一下子就让她想起了那时的背叛。
骑士微微眯起眼睛，长剑缓缓举起，剑身上的符文随着他的动作而亮起：“预言说你会成为一个威胁，一个披着圣女外皮的异端，你掌握着不该属于你的力量，这玷污了圣光的神圣。”
“而我，将亲手处决异端。”
话音刚落，他的身形一闪，银色的铠甲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长剑带着破空声刺向赫米特的心脏。
赫米特堪堪避开这致命一击，剑锋擦着胸口划过，衣服被划开了一道裂口，布料撕裂的声音在空间内格外清晰。
没等她站稳，骑士的第二剑已经到了。
长剑在空中划过，直取她的咽喉。
剑势之快，甚至带起一阵凛冽的风声。
赫米特被逼得连连后退，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艰难。
这具圣女的身体在力量和速度上都远逊于对手，而背后就是岩壁，已经退无可退。
“锵！”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回荡在通道中。
圣裁之光及时凝聚而出，堪堪挡住迎面劈来的一剑。
金色的光芒与银色的剑刃相撞，迸发出刺目的火花，将周围的岩壁映照得忽明忽暗。
但骑士的力量太过强大，光剑被压制得节节后退，赫米特能感觉到手臂在剧烈颤抖，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她几乎要废掉了。
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衣襟。
对方的每一剑都凶狠至极，招招致命。
赫米特抓住一个细微的空档，想要施展治愈过载，然而就在她刚要凝聚魔力的瞬间，对方的长剑已经横扫而来，逼得她不得不放弃施法的姿势。
骑士的攻势越发凌厉，赫米特只能勉强招架，但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动作正在变得迟缓。
“主说，异端者终将在圣光中焚烧。”骑士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回荡在昏暗的通道中，他手中长剑的符文突然亮起刺目的光芒，银色的光辉将整个空间照得通明。
赫米特心头一紧，冷汗顺着脊背流下，她能感受到对方剑上传来的强大魔力波动，那是圣殿骑士的秘传剑技，这具身体的极限已经快要到了，而对面的骑士，似乎还未使出全力。
情况危急之下，赫米特深吸一口气，这位脑子看起来有问题的圣殿骑士虽然强大，但终究还是个男人。
而现在这具圣女的身体，或许能成为转机。
她借着躲避的动作，故意让已经破损的衣物再裂开一些。
领口完全敞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你确定要杀我吗？”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一个柔弱的圣女？”
赫米特靠着岩壁，微微抬起头，几缕碎发柔顺的垂落，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颤动，蓝宝石般的眸子中盈满水光，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
湿透的衣物紧贴着身体，将完美的曲线展露无遗。
骑士的动作明显迟疑了一瞬。
尽管他很快就回过神来，但短短一刹那的失神已经给了赫米特机会。
她趁机拉近距离，几乎贴到了骑士身前，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耳畔，手指轻轻抚上他胸前的铠甲，在冰冷的金属上画着圈，声音轻柔得仿佛在撒娇：“或者说.......”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我们还有别的选择？”
骑士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握剑的手也不自觉地松了松。
赫米特眼睛弯起，抬手做出一副楚楚可怜要拥抱的姿态，瞬间手中是金光一闪，圣裁之光凝聚，直刺向骑士的眼睛！
这一反应极快，快得毫无任何预兆。
骑士的战斗经验何其丰富，即便在这短暂的失神中，本能的危险预感依然让他及时偏头。
金色的光剑擦着他的耳朵掠过，将那处皮肉整个削去，带出一溜鲜血。
骑士抬手捂住血肉模糊的耳朵，温热的鲜血顺着他的指缝不断流下，银色的铠甲染出一片暗红，剧痛让他瞬间清醒，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愤怒与耻辱：“卑鄙的魔鬼！”
“你也配谈圣洁？”赫米特收剑，微微仰头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明显的讥讽，“圣殿骑士，居然会被一个女人的肉体所诱惑，圣殿的选拔标准已经这么低了吗？”
她的声音故意放得极轻，每一字都在挑衅对方：“明明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圣女抱有邪念，你的灵魂才是最污秽的吧？”
“亵渎者！”骑士咬牙骂着，猛地挥剑，这一击蕴含了所有的怒火，几乎照亮了整个通道。
赫米特已经精疲力尽，只能勉强避开要害，但剑锋还是在她右肩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温热的鲜血很快浸透了衣衫，在破损的布料上晕开一片暗红。
这一击的力量之大，让她踉跄着后退好几步，背部重重撞在岩壁上。
矿物结晶划破了她的后背，带来一阵火辣的疼痛。
这样下去情况会越来越糟。
赫米特知道她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不然这具虚弱的身体很快就要到达极限了。
鲜血顺着她的手臂缓缓滴落，在地上汇成一小滩暗红。
血腥味和魔力波动引起了海妖们的注意。
尖锐的嘶鸣传来，那两只海妖已经完全被战斗吸引，庞大的身躯开始朝这个方向移动。
这下好了，不仅要对付发狂的圣殿骑士，还要面对两只强大的海妖。
“去死吧，异端！”骑士高举长剑，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逼近的危险。
就在这时，其中一只海妖突然加速，它的尾巴如同长鞭般甩出，目标竟然是.....那名沉浸在杀戮中的圣殿骑士！
赫米特瞳孔一缩，这个骑士跟海妖不是一伙的？！
她已经来不及思考了。
海妖的攻击快得惊人，另一只也正朝着她的方向扑来，张开的血盆大口毒液四溢。
赫米特取出了两个魔力瓶灌了下去，消耗的魔力的此时逐渐恢复。
见准时机，赫米特先是用光剑吸引了海妖的注意，随后抓住机会，不顾肩上的剧痛，矮身从海妖的利爪下滑过，敏捷地钻入了一旁狭窄的岩缝中。
那里正是她来时的路。
海妖庞大的身躯根本无法挤入这样的缝隙，只能发出愤怒的咆哮。
而那名圣殿骑士的体型也无法进入这样的缝隙，更何况，他此刻正被两只暴怒的海妖缠住，根本抽不开身。
“你逃不掉的，异端！”骑士愤怒的声音在通道中回荡，“圣殿不会放过任何玷污圣光的存在！”
赫米特没有理会他的威胁，继续在黑暗的缝隙中前进，肩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动作都会牵扯到伤口，让她不由得咬紧牙关，一边治疗，一边前进。
等确定已经甩开了那些家伙，她才稍作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