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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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委托与地渊

采菊事务所的资金短缺几乎是建立初就出现的,其他事务所的资金短缺时间很短暂,基本上过两时资金链就恢复正常。

而采菊事务所就比较特殊,它像是一个问题人员事务所一样,每一个员工多多少少身上都有点问题。

要么残疾,要么智商不行。

当然,这并不是说采菊事务所的工作效率不行,也不是委托任务、经费很少。相反,它的名声鼎盛,生活在天窟的人都听过,多数人在此委托过任务。

至于经费……一群拥有问题的人能攒下多少钱?

在分析完清单上所需要做的任务后,彦礼拟出一份计划单。

时间1472时52刻02划16影。

在通往地渊上层的巨大的门前,彦礼正在门边的守卫登记进入信息。

伴随着他到来的还有一位奇特的青年。

他的发色苍白如雪,双眸宛如地底深处才会出现的红玛瑙一样漂亮。

在黑衬衫的衣领处别着名牌——“白瞎,采菊事务所”。

白瞎笔直的站在“门”前,等待着彦礼下一步指令。

“佩戴好奎具,这次任务是在上层,不可随便去其他层。”登记完信息的彦礼将一个小巧的木牌递给白瞎。

这种奎具在天窟很常见,是极其便宜,且方便的一种。

在天窟,许多奎具的制作是受到官方管制的,唯独一些制作简单,效果长久的奎具没有被管辖。

但这种奎具的弊端也很明显,只要接近地渊中层,低级奎具所带来的庇护会立马消失,让人体受到渊的侵蚀。

白瞎微微点头,将木牌系在腰间。

看守“门”的壮汉拿着细长的棍子插入锁孔,用力向下压。

“砰砰砰……”

一声声闷响的脚步声带动着地面接近,是身材魁梧的汉子。

汉子体型硕大,就像一个巨人,到达门高度的一半。

他身材矫健,一跃而起,径直的坐在那“钥匙”上。

“咔嚓!”

清脆的响声从门锁处传出,巨大的门向外被推动,缓缓打开。

一股强力的气流从门内倾巢而出!

有几名和那身材魁梧的壮汉体型差不多的守卫被这股气流吹得摇摇晃晃,竟然差点被吹倒在地上!

躲在门后的彦礼两人比较幸运,在气流吹来的一刻,两名开锁的壮汉护住了他们,这才避免气流的余波将他们吹飞。

门内并非黑暗,在里面莹渊就是个装饰品般布置在高处,墙上,将整个地渊上层照亮。

“进去吧,里面皆有可能,切勿小心。”守卫们如是说着。

彦礼点点头,领着白瞎走入门内。

在踏进门的一刻,微弱的昏黄光芒从奎具上闪过。

奎具被触发了,证明着门内的渊宛如空气般弥漫。

在踏进门里后,有许多通讯设备都无法使用。

唯独高价昂贵的指示屏,又或者官方持有的通讯设备才能在里面正常使用。

刚好的是,事务所算是官方组织。

虽说只是个有名无实的官方小组织,可该有的东西上面的人从不克扣,该有的东西也有。

彦礼从腰间上的包里拿出手机,寻找着科研队的位置。

一旁的白瞎则是警惕的观察四周,甚至有只手搭在剑柄上,准备应对着可能出现的危机。

在确定科研队的位置后,彦礼拿出小刀在周围的墙壁上刻画一个记号。

“白瞎,这是你第一次进入地渊,我会和你简单说明地渊的情况。”

闻声望去的白瞎点点头。

白瞎是采菊事务所的新员工,但某种程度来讲,工作1时多的人并不是新员工。

可这是事务所,只要这个员工没有进入过地渊,那么员工就只能是新员工,一个没有经历生命危险,不知道危机的雏鸟。

哪怕在事务所接受到的地渊理论知识有多丰富,想法有多么奇特。

只要没接触过,没实践过,那么都是空无的。

“地渊和我们生活的天窟一样,左右无限大,上下距离直尺可丈量。”

“地渊有三层,地渊三层并不是说他只有三层,而是我们只探索到第三层。”

“每一层的空气都弥漫着侵蚀人体的渊。第一层只是微薄的寒气般,只需要多穿一件衣物就不会感到寒冷。所以我们所动用的奎具只是木牌。”

“第二层就和河水里一样,你需要佩戴一个可以在水里呼吸的护具,而不是多加衣物。那么奎具的体型就会变得大些,但为了方便,奎具的形状会贴合我们的习惯,比如拳套。”

“第三层就是海里……和第二层一样,但我没去过,也没见过海是什么,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那么护具是为了防止什么?”白瞎对此表示好奇。

在事务所所接受的教学知识有讲述地渊很危险,除了渊的侵扰外,还有怪物。

可后面的教育又反驳说地渊不会生成怪物,那么怪物又怎么来的?既然没有那强调佩戴护具武器做什么?

地渊人来人往,有无数的藏宝,既然不是防怪物,那么防什么?

人?

“当然是人啊。”彦礼走向前,漫不经心的说:“在教学里你应该知道,地渊会出现怪物,但又被教学的老师反复强调过地渊不会生成怪物吧?”

“知道。”白瞎不理解彦礼在说什么,这两个物种不同的东西是可以同时出现在一个问题里充当答案吗?

彦礼扫了眼白瞎,突然笑出声来:“看来你还是不明白,那就和你说说吧。”

“渊,无论是出生还是长大工作的过程中,这是时时刻刻被提起的事物。它会侵蚀人体,将人体破坏,而地渊里正好死了很多先辈。”

“在时间的侵蚀下,渊会将人改变,变成一个怪物——渊兽!”

“这是教学里不会提起的事,而在平常时间里,你所接受到的大概只有,接触渊就会死这么一条吧。”

“而在我接受的教学却有这么一条是说,在地渊警惕周围所有人,他们不会害你,但死后会!”

听着彦礼的讲述,白瞎莫名的感到悲哀。

自己拼尽死命的去学的保命方法,到头来是对付同胞的遗体。

而来到地渊死去的同胞,却连最后的身体都要被渊玷污……

“那么……他们还算人吗?”白瞎突然问。

“算!”彦礼毫不犹豫的回答。

“这一切都是渊的错,他们是我们的同胞,哪怕是最后一刻都在为我们做出贡献,为我们的生存献出生命,难道死后也要因为渊剥夺他们身为人的身份吗?”

“当然不是!”白瞎回答。

他有些后悔说出这句话,因为彦礼的回答语气听起来有些愤怒,生气。

他怕彦礼,因为彦礼是救过他的人,是恩人。

他不想让恩人因为他生气。

因此,他的回答是带着颤抖哽咽,听得出的哽咽。

当然,彦礼自然不知道白瞎的想法,毕竟他也不会读心术,他只认为白瞎或许是真的懂了。

和那些无知的人有了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