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影子
“下一个死的人是我！”
江晓铃尖锐的嘶吼声震得顾临渊耳朵发麻，他能感受到女人发自内心的恐惧，那双冰冷消瘦的双手死死扣着他的手腕。
她力气好大！
顾临渊察觉到这种力气根本就不是寻常人拥有，仿佛老虎钳咬住他的双腕。
草！
但他毕竟是战栗游戏的玩家，经过了身体强化，他稍一用力便迅速挣脱，并起身按住对方的肩膀，强行让女人坐下。
“女士，你先冷静下。”
顾临渊语气低沉平稳，明明他只是站在那里，随口一句安抚的话，却有种令人心安且信服的感觉。
江晓铃见状也慢慢平复心情，她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匆忙对顾临渊说了句抱歉。
“对不起，我太紧张了......”
“没关系，你继续说，我需要了解你的情况。”
顾临渊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并示意对方继续往下说。
江晓铃勉强笑了笑，说道：
“最开始我察觉到不对劲是在三天前，当时我很害怕只觉得心脏快要跳出来了，但我是心理医生，我安慰自己只是平日里工作压力太大。”
“那天我睡得很不好，不过幸运的是往后几个小时没有发生怪事，当时的我还以为这都是自己的胡思乱想罢了，甚至约了男朋友去约会吃饭。”
女人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显然她也觉得自己太天真了。
“当时我已经打扮好准备出门，但等睁开眼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正站在厕所里，对着镜子。”
“我正拿着一支口红，那是我很久以前买，颜色太鲜艳了，我根本就不喜欢，就随手扔到柜子里一次没用过。”
“这可是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也不喜欢的口红，我根本就可能在约会的时候涂！”
“一定是有人在操控我吧？”
江晓铃语气痛苦，求助地望向对面的顾临渊。
但他现在也无法给江晓铃准确的答复。
女人继续往下说：
“在那之后的几天，我时常会发生断片。”
“下班回家，发现乐乐在一直朝我叫，凶巴巴的根本不与我亲近......乐乐是我养的狗的名字，家里老人常说动物都是有灵性的，它肯定也察觉到了我身上的东西。”
“还有洋娃娃，那是父母在我小时候送我的生日礼物，我特别珍视一直锁在柜子里，从来不允许别人碰，但昨天我突然发现，洋娃娃被人用刀剪碎了。”
江晓铃低着头低声抽泣，同时双手紧紧揪着裤子，神情悲痛欲绝。
顾临渊递上纸巾，出声安慰。
女人咬着嘴唇，犹豫再三后终于将心里话说出来。
“所以，那是鬼吗？”
顾临渊思考片刻没有回答，他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但需要确定。
只见他低头揉了揉眼睛，不过这只是伪装，等再次抬头的时候，已经装上了【灵视眼球】。
虽然【灵视眼球】可以一直佩戴，但很影响日常生活，所以顾临渊都是在需要的时候才戴上。
办公室上方的灯正开着，暖黄色的光照在两人的身上。
在【灵视眼球】的视野下，除灵事务所的一切都是黑白色，茶几、办公桌、水杯、电视机......都仿佛用简单线条组成的漫画初稿。
但顾临渊和江晓铃是例外，在顾临渊的目光下，自己的手脚是凝实的蓝色。
他将目光移到江晓铃的身上，同样是凝实的蓝色实体，只不过比起顾临渊有些虚幻飘散。
顾临渊是玩家，经过身体强化，比寻常人强大是肯定的。
不过他马上发现女人身上有不寻常的地方，在茶几的后面，也就是对方脚下的位置，出现了暗淡的红色。
虽然暗淡深沉，但那一抹红色在黑白世界中却也尤为突兀。
顾临渊想要看得更清楚，他微微抬起身子脑袋前倾，直到目光彻底越过茶几。
有些细长娇小，像人的影子，似乎是个孩子。
顾临渊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
但紧接着，那抹红色的影子动了下，模糊的边缘先是重叠，像折纸一样，然后再度展开。
他愣了一下，因为这就像红影本来是背对自己，但现在却在正对着。
她在看我！
突然顾临渊心头涌现一股凉意，他下意识地挪开视线，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怎么了？”
江晓铃奇怪地问道。
深呼吸然后缓缓吐出，顾临渊的脸上又重新恢复成淡定的模样。
“没什么，这件事你先不用担心，我会着手调查，你把那个病人的地址和个人信息给我。”
他安抚着江晓铃，同时不忘警告。
“对了，这件事你先不要报警，一切按照我说的来，明白吗？”
江晓铃低头思索了下，然后犹豫地点了点头，并将病人的地址和信息写在一张纸上，也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现在是十点左右，见时间有些晚了，江晓铃便告辞离开。
噔噔噔。
关门下楼，江晓铃沿着街道向车站走去，在昏黄的路灯下，女人的身影略显单薄，并没有什么奇怪。
但在女人看不见的阴影处，顾临渊悄悄观察着，凭借【灵视眼球】他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个娇小的影子紧紧地贴在地上，一步步跟着女人离开。
......
第二天起床，顾临渊下楼吃完早饭后便用手机打了辆出租。
虽然今天早上还有课，但不逃课是大学生吗？
顾临渊坐上出租车，按照江晓铃留的地址，准备前往对方家中调查。
趁着路程时间他拿出手机，给陈清发了条消息。
陈清他爹：“乖儿子，上午的课帮我签到。”
两秒钟后。
顾临渊是臭b：“滚，没空，自己去。”
陈清虽然长得漂亮，但嘴巴也很毒，当然仅限于跟顾临渊说话的时候是这样。
呵呵，只会窝里横的家伙，待会你会叫我爸爸的！
下一秒，顾临渊给对方发了个红包。
顾临渊是臭b：“谢谢爹！”
紧接着，陈清又把qq名字给改了。
顾临渊最喜欢啦：“咋了，怎么突然有钱了？”
陈清反应过来，毕竟顾临渊的存款他还是有数的。
拿到加班费的顾临渊似乎不虚，“接了个案子，这两天可能会比较忙。”
陈清没有询问细节，毕竟他对这些东西也没啥兴趣。
聊了一会儿后，司机师傅提醒到地方了。
顾临渊付钱下车，站在小区前，看见大门口有保安和门禁。
他扭头观察了下四周，见没人关注自己，他便三两步翻墙进入。
按照纸条上的具体门牌号，顾临渊很快找到了江晓铃的病人家门口。
咚咚咚！
顾临渊敲门。
几秒后，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