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阿鸾，东西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柳琴襄在柳老太君那里说几句话，却一直都没看到柳琴灵和柳青鸾过来，便稍稍有些走神地看向门口的方向。
这两个丫头怎么还没来？
在柳琴襄的注目下，两人终于姗姗来迟，柳琴灵一直低着头，瞧上去不太开心的模样。
等给从老太君房里离开后，柳琴襄走到两人身边，温声问道，“阿灵，怎么了？”
虽说两人嫡庶有别，但大房院里气氛一直很和谐，弟弟妹妹无论嫡庶，柳琴襄向来一视同仁。
不问这话还好，一问出口，柳琴灵抬眸看一眼自己的兄长，眼泪直接就落下来了。
“大姐姐你别哭呀。”柳青鸾急得不行，不知自己告知她此事到底是对还是错。
看柳琴灵嫁得不好她心疼，如今柳琴灵如此难过，她也觉得心疼。
“阿鸾，怎么回事？”柳琴襄垂眸问，“你和你大姐姐说的是什么事？”
柳琴襄是不觉得柳青鸾能做出什么让柳琴灵伤心的事情，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是说出来的那件事情了。
柳青鸾敛下眉眼，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她低头对着手指，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她低声开口道，“可能我不应该和大姐姐说……”
她应该直接拿给阿娘看，让阿娘去找祖母，直接取消婚约就好了。这样柳琴灵什么都不知道，可能是最幸福的。看来，是她思虑不周全。
“不怪阿鸾。”柳琴灵摸摸她的头发，说话声还带着哽咽和泪意，“大哥，于公子他……”
话一出口，柳琴灵又开始掉眼泪，连话都说不清楚。
柳青鸾叹口气，扯扯柳琴襄的袖子，低声道，“是于公子给别的姑娘送了珠钗，还写了情书，甚至好像还有孩子了。”
柳琴襄一怔，不确定地道，“于公子？于步耀？”
柳青鸾点点头。
她是不太想让柳琴灵和对方成亲的，毕竟成亲后于步耀也不是什么好人。可她又不太确定，柳琴灵会如何做决定，这毕竟是她自己的事情。
“阿灵。”柳琴襄面容凝重，“阿鸾说的是真的？”
柳琴灵掉着眼泪，微微颔首。
柳琴襄此刻也顾不上男女有别，伸手便扯住柳琴灵的手腕，拉着她往柳老太君的院子走，一边走一边道，“走，我们去找祖母，让祖母出面，解除你们的婚约！”
“大哥！”柳琴灵被扯了个踉跄。
柳青鸾赶紧也跟上去。
柳老太君一瞧见三个孙儿去又复返，柳琴灵还哭成这幅模样，赶紧问道，“怎么了这是？”
柳青鸾将事情给柳老太君复述了一遍，最后还道，“珠钗和信笺现在都在大姐姐那里呢，祖母要是不信，可以拿来看看。”
“王嬷嬷，你去拿来吧。”柳老太君吩咐一句，却并未像是柳琴襄一般激动，反而是问道，“阿鸾，信笺和珠钗，你们是如何拿到的？”
柳琴灵梨花带雨，抢在柳青鸾前头道，“是孙女无意间得来的。阿鸾昨日在演武场听见有人提及此事，才来提醒我可能与于公子有关。”
柳青鸾松一口气。
她将东西交给柳琴灵的时候，曾经特意叮嘱提醒过，说希望对东西的来处保密。毕竟秦楚夷私下偷偷交给她，大抵便是不想暴露此事。
所以，关于从何而来的事情，柳青鸾谁也没有说过。
柳老太君看不出信与不信，只是等东西都拿回来后，仔细查看一番，派人去请大房来，对柳琴灵问道，“灵丫头，你打算怎么办？”
柳琴灵掉着眼泪摇摇头，有些不知所措。
“大姐姐，你不要和他成亲了。”柳青鸾拉着她的手，眼巴巴地道，“他不是好人，以后肯定也会欺负你的。”
“阿灵，你不必委屈自己，这种人不值得。”柳琴襄也冷着脸开口，“大不了，留在府上，我养你就是。”
“大哥乱说话！”
柳青鸾皱起眉头来，一边拍着柳琴灵的手安慰，一边凶巴巴地道，“大姐姐又不会嫁不出去，长安的公子那么多，大姐姐一定可以嫁一个更加优秀的。”
几人说话的工夫，柳承真与妾室方氏便一同来了。
方氏是小户人家出身，温温柔柔且怯懦的性子，如今在路上已经听了事情的经过，抱着柳琴灵便掉下眼泪来，“我苦命的大小姐，怎么就能遇上这样的事情呢？”
“行了，别哭了。”柳老太君听她哭哭啼啼就觉得头疼，她将信笺转交给柳承真，淡声道，“你们看看，这婚是退，还是不退。”
大人们商量事情，柳青鸾没能留下，她虽说是担心柳琴灵，却也只能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等着，让阿蛮去打探消息。
日落西山的时候，阿蛮才带着消息回来。
“听说是现在还没打算要解除婚约，方姨娘不太愿意，大姑娘也做不下什么决定。于是就先放着，等过几日再做商议。”阿蛮提起来也觉得纳闷，“大姑娘平日连门都不出，也不知是从哪儿得来的东西。”
柳青鸾对此有些心虚，没说话。
她知道柳琴灵向来温柔心软，耳根子也软，若是真的让方氏说一说念一念，怕就心思不定了。倘若大理寺卿于大人再上门说几句，这件事情怕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这样不行，她是一定要拆散他们的。
不等柳青鸾想到办法，晚饭的时候，她就听说大理寺卿于大人带着嫡子于步耀上门了。
于步耀无比后悔，涕零泪下地给柳琴灵道歉，赌咒发愿对天发誓不会再有下次。信誓旦旦地说，之所以会这样只不过是因为一时之间的鬼迷心窍，是酒后无法自控，是一时冲动，之所以会那么说只是为了安抚对方的情绪。
于步耀将这段时间的隐瞒归结于无法面对柳琴灵，无法原谅自己，言辞恳切到，柳琴灵真的信了。
打探消息的阿蛮一路小跑回来，进门便对柳青鸾道，“姑娘，大姑娘可能不会和于公子解除婚约了！”
柳青鸾猛地站起身来，不可置信一般问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