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太子算什么东西
“太子殿下。”
众人纷纷行礼低头。
柳青鸾看着青年的脸，不自觉地往后退些许，几乎躲在柳琼钰的身后。
她记忆里的太子殿下性情古怪，杀伐随心，尤其是在如今的皇帝病重后，更是认为江山天下都是他的，恣意妄为。
还曾经……
险些将她强行掳去当太子侧妃。
她对这人没有半分好感。
瞥见柳青鸾的动作，秦楚夷不动声色地挪到她的面前，将她挡住。
太子倒是没什么架子地道，“诸位不必多礼，本宫今日只是路过，听着热闹，才过来看看罢了。鸿英，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比武输了，要任由柳家处置。”李鸿英愤愤不平，咬牙道，“本是赢了的，祝文柏却没赢过柳家那条野狗。”
“野狗？”太子对这个称呼有些意外，眸光掠过一旁的柳家人，却定在柳青鸾的身上，他微微眯眸。
察觉到太子的目光，柳青鸾就又往柳琼钰的身后躲了些许。
太子挑起单边眸子，倒是没太在意，只是随意地道，“演武场上自然是有输有赢，不过是些玩笑话罢了，还能当真么？同朝为官，便是处置又能处置如何？依本宫看，此事便就这么算了吧。”
太子此话一出，众人便知道是太子要给尚书府出头了。
“上次李鸿英赢了，太子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们不是让那个谁在演武场学狗爬了一圈么？这次输了就说算了，脸皮真是够厚的。”
“你们可小点声吧，那可是太子殿下！”
柳青鸾的耳朵尖，能听见站在后排有人小小声的嘟囔。
她对这些事情倒是不太了解，不过太子的确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她正想点头说就这么算了，却不想，柳琼钰道，“太子殿下，愿赌服输。他们输了就是输了，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
“嗯？”
太子着实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反驳自己的决定，当下微微扬起眉梢来，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眼柳琼钰，勾唇道，“那按照你的想法，此事应该如何？”
柳琼钰勾起个恣意的笑来，直直地迎上太子的打量，直言道，“自然是要将李鸿英三人，交由我们随意处置。”
在“随意处置”四个字上，柳琼钰加重了语气。
大抵是太子从未见过这种和自己公然对上的人，眸光危险几分，语气阴沉地道，“哦？那你想如何随意处置？”
见两人如此针锋相对，柳青鸾脑海中一瞬便浮现出前生看见柳琼钰尸体时的模样，她吓得小脸惨白，伸手想去抓柳琼钰的手，却因为距离太远，抓了个空。
她眼神中的恐惧更甚。
柳青麟对她的恐惧无从知晓，只当是太子太凶觉得害怕，便挡在妹妹身前，阻挡太子的目光。
柳青鸾咬着下唇，正想着应当要如何解决眼下困局，便见旁边一人上前。
沈程云主动开口解围道，“太子殿下，这处置方式柳小姐已经说过了，只要李公子三人道个歉，此事便算了结了。”
此事毕竟是李鸿英寻衅在先，即便尚书府是太子一脉，也不至于金贵到连个歉都不愿意道。
太子眸光掠过一眼沈程云，倒是也没太过为难，便笑笑道，“原来早就商议好了。既然如此，那鸿英道个歉便是。”
国公府如今尚未表明立场，他若是擅自与国公府结仇，无异是将国公府推向对手阵营，他自然不会做那种蠢事。
李鸿英等人不情不愿地道了歉。
太子倒是当真路过，见两家都表示就此罢休后，人似乎还要别的要紧事，没一会儿便离开了。
柳青鸾被吓得不轻，自从太子离开后便眼睛一只盯着柳琼钰，连片刻都不肯放开。
沈程云无奈道，“柳三，你看看你把你妹妹吓成什么样了？你就算是看他不顺眼，也不能这么和他对上吧？那可是太子，万一降罪，你们怎么办？”
柳琼钰冷哼一声，不吃这套。
“阿鸾。”秦楚夷在柳青鸾的身前蹲下来，温声问道，“害怕么？”
柳青鸾现在只剩后怕，她摇摇头，伸手拉住柳琼钰的袖子，轻轻地扯了扯。
“怎么了鸾鸾？”柳琼钰虽说没跟沈程云认怂，但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他蹲下身放软口气，温声哄着道，“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不怕，三哥保护你。”
柳青鸾摇头，她抓着柳琼钰的袖子，一开口声音都像是带着些许哽咽，问道，“三哥哥，太子之后会不会报复你啊？你以后不要这么和人吵架了，好不好？”
她真的好害怕，害怕自己没能力改变这一切。
“好好好。”柳琼钰一瞧她这样子，也没管她说什么，就尽数点点头答应下来，保证道，“以后三哥不这样了，鸾鸾不怕。我们占理，太子不会报复的。”
柳青鸾扁着嘴，一副委屈的模样。
“虽然我现在还不够强，但是以后我一定会努力保护好你们的。”柳青麟今日受了打击，所以一直有些闷闷不乐，他见妹妹害怕，也摸一摸妹妹的脑袋，安慰道，“哥哥在呢。”
柳青鸾知道他们会护着自己，但就是这样才觉得担心，她还没等说话，就听见旁人道，“不就是狗屎运成了抚远将军的徒弟吗？有什么好傲气的？说句话都不理。”
“就是，国公府的公子都没那么大的脾气。”
听见这话，柳青鸾下意识地去找秦楚夷的身影，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去洗了手，这会儿回来拿着颗松子糖递给她，问道，“吃糖吗？”
哄小孩子的把戏。
柳青鸾心里虽然念叨着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却还是乖乖地张口咬住他递过来的糖。
“阿鸾。”柳琼钰头疼地道，“你怎么能直接用嘴去接？”
这丫头，一点儿男女大防的意识都没有。
柳青鸾嘴里含着糖，小脸鼓鼓囊囊的，她张开手给柳琼钰看，“手脏。”
柳琼钰无奈。
“就知道讨好柳小姐，还没人一个姑娘有胆量，窝囊废。”
“听说他之前就是个乞丐，也敢端着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