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月魄茧出世
不多时，这块料子的石皮彻底脱落完毕，其石核也暴露在众人眼前。
“里面除了碧落烟还有一块劣玉，杂质多裂隙也多，整一个拼接料！”有巨商惊讶道。
杨老面色阴沉，心浮气躁，直接释放灵力，对着石核大刀阔斧切了几掌，连带正面的碧落烟都给劈成几半。
只见数瓣质量参差不齐的玉肉落地，又掉出一枚皱巴巴灰扑扑的玉状物体来。
“天啊，还有块几乎就要成形的死玉卵，这可不吉利啊！”
“开石开出死玉卵，霉气缠身运难转……看来我们杨老要倒霉上三五年咯。”
“唉，强如杨老也有今天。”
巨商们摇头叹息。
台上的杞晏阳窃笑。
这块料子，本就是经他们沐火堂人工捏造而成。
而其中那枚死玉卵，由他作为一个小小惊喜亲手放入。
“没想到被这迷信的老东西给开出来了。”
杞晏阳心中窃喜，恶趣味得到极大满足。
“什么是玉卵？”
朱缺好奇地问莫芳安。
“蓝老板没听说过？这玉卵是由先天灵玉孕育不知多少万年而成的产物，吸收天地灵气发育完成后便会化为玉胎，据说历史上有人在里面开出过活物，也有人开出一滩蛋黄似的玉髓，一流出来见了光遇着空气便迅速凝固成极美的玉。”莫芳安解释道。
朱缺抬眉：“这么神奇？”
“但实际上，绝大部分玉卵开出来的都是没价值之物，往往流出来后固化的都是下等废玉，甚至是半石半玉的废料。”
朱缺看向即将上台的八号石料。
“难道那里面有个成形玉胎？”
比起刚才的星陨，接下来的八号石料更吸引朱缺关注。
因为那里面有极微小的心跳。
关键是，那心跳竟同松风眠给自己的蓑草呼吸法产生了些许共鸣。
“……怎么会？”
此刻，见到枯死玉卵的杨老不免有些双手发抖。
今日之事完全不符合其经验认知。
明明开窗打光照到如此多的玉肉，打开后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
台下的朱缺适时轻咳一声。
杨老须发皆抖，悲愤交加：“阁下……”
见朱缺不发话，杨老面色通红，觉得比杀了自己还难受。
摸爬滚打多年经验居然还不如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杨老脆弱的自尊像玻璃一样乒铃乓啷碎了满地。
“愿赌服输！老夫不会食言！！”
说完，杨老双眼通红，径直杀向杞府茅厕。
“杨老住嘴！！”
“杨老不要啊！！！”
智囊修士们拼死阻拦。
“唉，杨老都一把年纪了，怎能让他做出这等丢人之事？你们快拦住他呀！”
“杨老加油，大吃三斤！”
“杞府的厕所不知存货是否充足，不够的话现场补充一些热乎的，正好今早燕窝吃得有些撑，可以给杨老补补身体营养。”
在场之人有的看乐子，有的拦着杨老，有的不时出言假惺惺劝阻一下，但言语间并未有多少真心。
“不过一场玩笑而已，杨老不必较真，此事就这么罢了吧。”
朱缺终于出声打了圆场。
他才没兴趣看人真的去吃屎，等下被人批判欺负老人家可就不好了。
再说了，他还打算晚点儿拿下杞晏阳后好好吃顿饭呢，不想因此失了胃口。
被数人包围挡住的杨老气喘吁吁。
“……阁下此话何意？”
杨老看向朱缺，目光复杂。
“继续拍卖吧，我赶时间。”
朱缺笑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
台上的杞晏阳微怔，而后迅速落下拍卖锤：“……第八号石料开始竞拍！”
见朱缺饶过杨老，后院众人无一不在心里暗叹无趣，各自索然无味落了座。
杨老望着朱缺那优哉游哉翘着二郎腿的模样，五味杂陈。
“多谢阁下高抬贵手。”
最终，他向朱缺拱手，深鞠一躬。
朱缺摆摆手，毫不在意。
杨老回到自己座位上，虽仍有不甘，但心里也是服气朱缺大半，至此再也不敢与之叫板了。
“八号石料起拍价两千灵晶！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百！！”杞晏阳喊道。
众人闻言忙挺直背，各显神通，仔细研究起新石料的底细。
“咦？这石皮摸起来仿佛有点儿软，像略有弹性的椰子壳？”
“大概率是玉卵，这就没意思了，我有几百年没听过玉卵出货的消息了。”
“最近一次玉卵出东西好像是东境那边，起码也是数百年前的事了……有人花费上万灵晶开出过一枚含有液化灵力的玉卵，结果一打开，那些灵力便飞速汽化逸散在空气中，甚至没来得及让那人提升一级，得不偿失。”
“拍玉卵不讨好，你们玩吧，我等下一块石料。”
众巨商皆摇头，都不打算参与本次竞拍。
“一万灵晶。”
朱缺反其道而行之，高调出价。
“疯了她？！”
“众所周知，买玉卵可是最容易家破人亡的玩法。”
“这女人怎么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居然买这种几乎毫无价值的玩意儿。”
众人震惊且不解。
杨老沉吟几秒，想到朱缺刚才放了自己一马，于是咳嗽一声：“……阁下，并非老夫多事，而是这里面的东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玉卵，普通石料一刀穷一刀富，这玉卵可是百刀也无富啊，出货概率比陛下给您让出皇位的概率还低呐。”
朱缺知道对方是好意提醒自己，摆手笑道：“劳你提醒，这玉卵我心中有数。”
杨老不敢再出言顶撞朱缺，任由他拍去了。
“那就行，老夫祝阁下好运吧……”
杨老已经被朱缺搞怕，谁知道那玉卵里面是不是又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万灵晶一次！一万灵晶两次！！一万灵晶三次！！！”
杞晏阳神情欢快得像条讨了主人欢心的老狗。
他以为朱缺拍玉卵是故意给教里做贡献，因此也未多言。
莫芳安鼓励道：“蓝老板，我相信你的眼光。”
朱缺在众人或期待或纳闷的目光中上台。
“嗯？”
朱缺发现，越是靠近这块神秘的石料，就越能感受到其中隐藏的极微小动静。
似心跳，又似呼吸。
“嗡——”
灵力波动，开始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