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知否开始谋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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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不速之客

开封府衙。

焦翔将良籍文书和纳妾文书郑重地放入怀里,想着当完今天的值,便将两份文书亲自送去景国公府。

门外匆匆进来一名衙役,正是焦翔派去监视曹家的心腹周二虎。

“兄长,出事了。”

焦翔皱眉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周二虎来到焦翔的身边,低声耳语道:“盯着曹家大房的兄弟看到鲁国公夫人领着一大帮护卫,浩浩荡荡地去了盛家,怕是……”

焦翔惊疑,“她去盛家做什么?等等,糟了……难道是因为那件凤冠霞帔?”

他抓住周二虎的胳膊,急声问道:“可知景国公去了何处打猎?”

周二虎摇头苦笑,“兄长,那位大爷攥着我们的小命,兄弟们也不敢跟着他啊。只知道他出了京城,尚未归来。”

焦翔想了想,又问:“国公爷是出去打猎,京郊之地,还有什么地方适合打猎?”

周二虎回答:“兄长说笑了,今时今日,京城外面全被开垦成了田地,根本没有可以打猎的地方。”

焦翔仔细思索了片刻,说道:“王公贵族出巡,就算打不着野味,也能射杀家禽取乐,听闻国公爷昨日卖了一件宝贝给邕王,所得银两之巨,应有五十万上下,还赠以城外西侧的万亩良田。”

良田交易也需要在开封府纳税过籍,所以焦翔这种开封府的官吏是最先知道此事的人了。

“你亲自去西侧的城门口守着,若是等到景国公进城,第一时间将此事告知给他。”

“是。”

周二虎抱拳。

……

城外。

突如其来的一股命数之力飘过云端,直直冲向下方的赵宗熠,尽数涌入他额间的通天之目。

赵宗熠默默感受了一番,是魏幼娘的“味道”,看来是焦翔已经将过籍之事给办妥了。

他又感知通天之目的命数储存情况,明明这股源自魏幼娘的命数之力只比盛华兰的那次少了一点点,却只把通天之目填充不到六分之一。

看来,每次穿越所需的命数之力会成倍增多,与此同时,通天之目携带物品的空间好像也会成倍增大。

与之前一样,命数之力入体后,会有一成命数融入他的身体,改善他的根骨与经脉。

可这次的“身体改善”有点不一样,仿佛突破了某个临界点,他的任督二脉一下子就被打开了一样,内力的运转速度变快了许多,气海也扩大了近一倍。

赵宗熠心有所感,快步来到马车后方,解下绑着几个大木箱的绳子,将其一一摆到地上,然后从最下面的箱子里翻出百草神露,倒出一次的剂量,仰头饮尽。

内力主动开始根据《洗筋伐髓诀》的路线游走周身,体内的药力也在迅速转换成精纯的内力。

不够,还不够。

他又喝了一小碗的剂量,身体依然快速转换药力,嗯?似乎还有余力?

赵宗熠喝完第三碗,那个怪异的“空腹感”终于没了,可紧接着就是腹胀欲裂的爆体之兆,让他大惊失色。

“还请师叔为我护法。”

石水持剑走了过来,替赵宗熠诊脉,“你的心法又要突破了?”

赵宗熠现在体内的内力洪流太过庞大,《洗筋伐髓诀》第八层已经运转不动了,除了强行突破,别无他法。

“是。”

他盘腿坐下,开始运转《洗筋伐髓诀》,准备破境。

“我助你。”

石水坐到了赵宗熠的身后,将左掌贴在他的背后,缓缓输送内力,帮助他调息。

赵宗熠默念《洗筋伐髓诀》第九层的口诀,内力洪流也开始第九次冲刷他的经脉,将经脉不断拓宽。

这个过程如钢刷刮肉,痛苦无比,但他必须咬牙挺住,只要挺过去了,就能达到《洗筋伐髓诀》的第九层,甚至是大圆满。

一旦挺不住,心神失守,他就会前功尽弃,全身经脉被内力冲伤,还有可能爆体而亡。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

石水的眉头忽然舒展,她能感觉到赵宗熠的《洗筋伐髓诀》突破了,而且还是第九层的大圆满之境。

赵宗熠也在此时,突然领悟了《扬州慢》的第一层,应该说《扬州慢》的第一层就是《洗筋伐髓》的第十层,难怪李相夷要让他先练成《洗筋伐髓诀》之后,再练《扬州慢》。

也怪不得他之前迟迟不得《扬州慢》的要领,原来是这么回事?

体内的内力随他调动,以一种全新的方式开始游走小周天,半晌过后,内力的属性也因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冲刷经脉的内力洪流,变成一股春意暖阳般的至纯内力。

石水脸色大变,赵宗熠体内的内力突然变得霸道,将她震脱了手。

她对这股内力极其熟悉,惊讶道:“《扬州慢》?”

赵宗熠周身有些许内力溢出,飘散在四周的土地上,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以他为中心的土地突然有无数的花草破土而出,仿佛形成了一个青绿蒲团,在黄褐色的土路上非常显眼。

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体内的内力已经尽数转化成了《扬州慢》,而且《扬州慢》直接突破到了第二层。

石水忙问:“如何了?可有练成《扬州慢》?”

赵宗熠起身,和煦的笑道:“多亏了师叔相助,使我侥幸悟得《扬州慢》第二层。”

石水面露暗羡之色,感叹赵宗熠不愧是门主看中的弟子,这种如有神助的成长速度,简直比门主当年还要可怕。

“宗熠,你现在的内力比我更为深厚,已经稳固了根基,只需勤练《相夷太剑》与《婆娑步》,要不了多久,我亦不是你的对手了。”

赵宗熠刚刚也感受过石水的内力,那是一种连绵不绝的阴柔内力,虽然也很强大,但与《洗筋伐髓诀》的内力洪流相比,还是有所差距的。

“师叔习的是什么功法?”

石水没有隐瞒,直言道:“内功是昆仑派的《紫薇心经》,剑法学得颇杂,但以家传的《灵鸢剑法》为主,轻功是朝月派的《纵云梯》。”

赵宗熠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师父没有教你《洗筋伐髓诀》?”

石水摇头,她不会因为赵宗熠的一声“师叔”就忘了自己的身份,说到底,她只是李相夷的下属,又不是真正的师妹,怎么可能会《洗筋伐髓诀》?

“没有,《洗筋伐髓诀》是门主师门的不传之秘,在江湖中久负盛名,此等绝学,我怎能习得?”

赵宗熠从箱子里翻出《洗筋伐髓诀》的秘籍,转身递到了石水的手上。

“这就是《洗筋伐髓诀》,今天我便代替师父,将此法传给师叔。”

石水愣住,“你要传我《洗筋伐髓诀》?不可,这是门主绝学,我岂能擅自偷学?”

“算不得偷学,师父让我去百川院,本就有此意,再说了,他的传承不是另外三门绝学吗?《洗筋伐髓诀》也算不得什么。”

赵宗熠摆手道。

转身开始整理那些被他打开的箱子,将步枪放回箱子后,又把地上的那些木箱摞到了车后,重新用绳子绑好。

石水犹豫片刻,她的武功已经停滞不前很多久了,确实需要《洗筋伐髓诀》给她带来突破的契机。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赵宗熠收拾好了木箱,转头寻找魏幼娘和春霞的身影,这两个人鲜少有机会出京,此时正漫步田野,流连忘返,醉心于大自然之中。

估计是看到赵宗熠和石水刚刚盘腿运功,魏幼娘不敢上前打扰,担心“走火入魔”什么的,所以特意带着春霞去远了一些。

“师叔,你在此参悟秘籍,我去陪幼娘到处走走。”

“嗯,去吧。”

石水靠着车厢,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秘籍。

赵宗熠追上不远处的魏幼娘和春霞,三人在附近的田地散了会儿步,还用手枪打了一只野鸭,直到又过了一个时辰,车夫回来了,一行人才坐进马车,启程返回京城。

京城,西侧,外城的万胜门。

马车进城没多久,就有人拦车,“景国公,开封府左军巡判周二虎求见。”

赵宗熠打开侧边的滑窗,用目光审视着外面的那个男人。

“你是焦翔的下属?说吧,找本国公何事?”

“国公爷一看便知。”

周二虎递给车夫一卷纸条,让其代为转交给车厢里的景国公。

赵宗熠展开纸条:鲁国公夫人已至盛家,恐来者不善。

他不禁黑脸,曹家如果觉得他厚待盛华兰之事不妥,难道不应该先派人去景国公府寻他商议?

这般直接去盛家发难,摆明了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是要擅自替他做决定了。

区区一件凤冠霞帔就能让鲁国公夫人亲自出马,强逼他与盛家低头,这要是真和曹家结了亲,还把他死死踩在脚下?

“师叔,你护着幼娘和这些箱子先回府,我就先走了。”

石水研读《洗筋伐髓诀》的间隙,瞥见赵宗熠手里的纸条,顿时知道了他即将去哪儿。

她劝道:“以你现在的武功,再加上火器之利,我倒是不担心你的安危,不过曹家是后族,凡事三思而后行。”

“知道了。”

……

盛宅。

“国公夫人请恕老身有失远迎。”

鲁国公夫人气势汹汹地冲进盛宅,前厅的客人们都看到了,他们都没有得罪曹家的胆子,唯恐避之不及,纷纷准备告辞。

盛紘也就去了前厅送客,盛家老太太则是领着王若弗在寿安堂面见鲁国公夫人。

鲁国公夫人环顾四周,似乎没能找到自己想要见到的人,隐约有些不悦。

“盛老夫人,怎么不见盛家的其它女眷,你们盛家就是这般轻慢鲁国公府?”

王若弗赔笑道:“不敢不敢,国公夫人有所不知,实在是不巧,今日是我儿高中之日,家里的几个姑娘都出宅看跨马游街去了。”

鲁国公夫人冷笑,图穷匕见的说道:“那盛华兰呢?她也出去了?”

王若弗躬身给鲁国公夫人倒茶,“那倒没有,不过华兰明日就要去景国公府了,所以不便见客。”

“啪!”

鲁国公夫人拂袖将盛满热水的茶盏掀在地上,“不便见客?若是本夫人今日非要见她呢?”

王若弗的手臂被热水泼到,瞬间红了一大片,但她仍然忍痛赔笑:“哎哟,国公夫人何必动怒?”

盛家老太太也气得脸色铁青,“去请大姑娘。”

一盏茶过后,盛华兰从葳蕤轩跑到了寿安堂,累得满头大汗,稍稍整理了下仪容,步入厅堂,给鲁国公夫人见礼。

“见过鲁国公夫人。”

鲁国公夫人瞧着盛华兰,来到她的面前,用手指抬起盛华兰的下巴,轻蔑的笑道。

“盛家大姑娘果真好姿色,看起来端庄得体,背地里却只知道卖俏行奸,听闻景国公为你求来了一套五品的凤冠霞帔,怎么没穿上?让本夫人开开眼呐?”

盛华兰心中暗自叫苦,她一个小小的妾室,如何能拒绝官家的恩赐?而且凤冠霞帔是景国公求来的,鲁国公夫人不去找景国公商量此事,跑到盛家发难,是何道理?

难道是要盛家众人乖乖听鲁国公府的话,去违逆景国公府的安排?

“官家恩赐,小女不能不收,但小女并不是诰命,只能明天且穿一次,还望夫人见谅,莫要将此等小事放在心上,待以后主母入府,小女必定用心服侍,不敢有任何逾越。”

鲁国公夫人用力抓住盛华兰的下巴,很快就白皙的皮肤上捏出了几个红色的指印。

“不敢有逾越?你一个妾室,还想穿着凤冠霞帔入府?到底是娶?还是纳啊?这难道不叫逾越?”

王若弗连忙上前说道:“夫人,景国公也是想给盛家一个体面,毕竟华儿是我们盛家的嫡长女。仅此一件凤冠霞帔,其它之处是万万不敢逾越。”

鲁国公夫人气笑,“体面?你们有了体面,那我们曹家的颜面何在?行了,本夫人不想与你们废话,来此是为了告诉你们,不必等明日了,本夫人今天便送盛华兰入景国公府!”

她抬手一挥,大喊道:“来人!把小轿抬进来!请盛家姑娘上轿!”

“是!”

两个健壮的仆从抬着一顶破旧不堪的小轿步入寿安堂,又有四个护卫虎视眈眈的看着盛华兰,摩拳擦掌,一副要动手将盛华兰塞进轿子的意思。

盛家老太太和王若弗皆是变了脸色,鲁国公夫人怎么领着一群外男进了盛家的后院?这成何体统?

鲁国公夫人分明就是故意要坏盛华兰的清白,转头吩咐自己身边的四名护卫,“你们四个还不动手?快把盛华兰抓起来!”

王若弗慌乱将女儿护在身后,“不可啊!男女授受不亲,夫人怎能将这些护卫带进盛家的后院?”

鲁国公夫人寒声道:“王氏,只要你的女儿乖乖走进小轿,曹家会忘记今天的不愉快,盛家也会相安无事。”

王若弗惊恐万状,鲁国公夫人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不是要送华兰去景国公府,而是想要她女儿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