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自私自利的顾亭霖
一大早顾亭业拿着钱到顾四圆家买了一些麦子回来，刚到家就听到外面传来吵架声，听声音是家中那两个大的，探出头一看。
顾亭军跟在顾亭霖的后面拿着一根棍子撵他，顾亭霖见大哥在家把书包一扔嚷道：“不上学了。”
他在邻村的小学校读三年级，还有两年就要考初中了，这时候说不上学了？
顾亭业气恼地问顾亭军：“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用得着打嘛？男孩子皮一些也是有的。”
顾亭军把棍子往地上一扔说：“你问他。”
顾亭业扭头问顾亭霖：“好好的，你又发什么疯？是不是觉得身体好了，就敢胡作非为了？”
“我，我不想读书了。”顾亭业红着眼说。
顾亭霖气得不行：“你说什么，你想气死我吗？从小到大家中有什么好吃的，都是留给你的，就算是我不能上学，也会让你去，你现在跟我说不上了？”
因为顾亭霖身子不好，要是在乡下做农活显然是不可能的，唯有读书才能让他更好的活下去。
“老师催好多次交学费了，全班就我一个没交，家里没钱我就不读了。”顾亭霖硬顶着大哥愤怒的眼神，倔强地回答道。
顾亭业听出来了，最关键的原因还是没交学费。
三弟从来不是一个能为家人考虑的人，原来从小就是如此，因为身体原因大家都让着他。现在闹这一出是气着家里没给他交学费呢。
顾亭军听完呆了一呆棍子掉了也不知道，捂住脑袋蹲在地上。
“最晚明天就给你把学费带过去，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说不念书，真不想念就不去。”顾亭业瞧了一眼三弟，他怎么会不知道顾亭霖心里这点小九九。
顾亭霖进了家扔了书包闷闷不乐地坐在床上。
亭霜说：“三哥。”
顾亭霖没理她。
顾亭军笑脸全无，脚步沉重地走出去，看起来十分无助。
顾亭业这才想起顾亭军与自己的学费好像也没有交。他快步跟了上去，拉住顾亭军的手叫了声“二弟，你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顾亭军说：“大哥，我想出去走走。”
顾亭业摸了摸他的头：“别担心，哥哥身上有钱，你们的学费不成问题。”
“哥，你要到什么地方去借，村长大伯给我们的三十块钱，一部分拿去买粮食了，一部分用来还债了，剩下的也就不多了，要不我就不去上学了？”
“操心这些做什么，学还是要上的，哥以后不希望我们长大后面朝黄土，背朝天，这样的日子太苦了。”
“可，我们三人的学费就要六块钱……”
说起来六块钱很少，但是七九年，工人的起步工资是十六块五，农村全家全年收入不会超过一百块，年底算下来，倒欠生产队钱的人家更是常见，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个钱，买盐都买不起。
顾亭军很清楚他们家过年不可能分到钱，估计谁都不会借给他们。
“霜霜也六岁了吧，过了年让她报名读书，别耽误上学。钱的事情我来解决。”顾亭业笑着说道，上次的五百块钱加上顾元轩顾四圆的六十，现在还剩下还不少。
哥俩回到家，拿到钱，走到正厅，顾亭业就对顾亭霖说：“学费给你准备了，赶紧拿去交吧。”
顾亭霖低头接过钱还埋怨说：“同学早都交过了，这么晚才给我。”
顾亭军不喜欢他的态度说：“家里没钱，你学费都是大哥千方百计弄来的，你知道吗？”
顾亭霖不耐烦地说：“烦死了，知道了。”
顾亭业听完兄弟俩的谈话，不由叹了口气。
顾亭军气得不行，被顾亭业抓住说：“吃饭！等一会我们还有事情要做。”他更想早点把糖做出来，家里太穷了，早点挣钱，早点让家人吃饱饭也能有钱花。
可惜做糖不可能瞒得过家人，体力活也不是他一个人办得到的，要大家都行动才行。
吃过饭后，顾亭军端着碗茶说道：“我有事情跟你们说，大家都消停一会儿。”
见他一本正经，顾亭军笑了：“什么事？难得见到大哥这么正经的样子。”
“家里借了不少钱，你们也知道为了亭霖看病，家里也是一贫如洗，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是村长大伯送给我们的，但是他帮助我们良多，可不能不要良心，这钱就当是我们借的以后要还。霜霜过了年就七岁了，也是要读书了，学费也要交了，她没说，应该是知道家里没钱才没提的。”
“没提不代表我们不知道，她一个女孩子要是不读书，以后就会跟村里的那些长舌妇一样，我们三个哥哥以后在地下估计都没办法向爹妈交代。”
可不是，他们的爹妈都是文化人，特别是霜霜要是连妈妈的水平都达不到，这可就真的是他们无能。
“生产队上工根本挣不着钱，还有你们二哥的下学期的学费也没有交，咱们也不能装不知道让他一个人在学校为难，不交学费在班里会很难受吧，我们现在再想借肯定借不到了吧？”
兄妹三人都低着头。
顾亭业继续说：“不过再难也得想法给我们几个交学费，我有个主意，你们看行不行？”
“大哥有什么办法？”顾亭军下意识地问。
“家里有不少红薯，我想做把红薯做成麦芽糖，进城卖掉了，这样学费有了，借大伯家的钱也能还上。”
“不行，那是咱家的口粮。做糖咱家粮食就不够吃了。”顾亭军断然拒绝。
名义上是说全家人参与，其实也就是他们两个大的商量，两个小的不添乱就不错了。
“不挣钱，学费怎么办，借别人的钱怎么还？”
一句话让顾亭军彻底认输，他担忧地说：“就怕做了卖不掉。”
顾亭业自信地说：“现在缺的是东西，我教你做一种叮叮糖，大家没见过的，一定能卖掉，还能给家里挣点钱买点粮食，家里这点粮食吃不到明年收小麦吧。”
顾亭军好奇地问：“你怎么会做什么叮叮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