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隐秘
知晓情人的身份，雪鹄夫人惊讶之余萌生出一丝兴奋与躁动。
她常年在社交场周旋，听惯了观众的奉承，逐渐对眼前拥有的一切感到厌倦，于是毅然主动投身这场冒险，似乎想借此找回青年时期的感觉......
“她的记忆很不错，我画出你、萨勒诺等人的画像，结果她一眼就认出你的身份。真没想到，两年前的越狱犯一跃成为沃森市议员。”
“这不是重点，”洛里安把话题转移到上周的宴会，说自己发现了萨勒诺的踪迹。
“他混进了冷泉宫？”
“对，”洛里安详细叙述一遍事情经过，说到雪伊随手拂去萨勒诺肩膀的羽毛时，拉斐尔惊叫出声，
“坏了，这两人绝对有事！”看着一脸困惑的洛里安，他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解释：
“议员阁下，看来你把时间都花费在赚钱、杀人和神秘学上面了。简而言之，判断两人是否发生过亲密关系，可以通过他们日常相处的细节进行验证。”
作为生长在贵族名门的浪荡公子，拉斐尔在这方面的经验很是丰富，随口就是几个例子：
“比如说一人吃过的食物，另一个人很自然地拿起来放入嘴中。又比如一群人聚会，大家坐着聊天时，两个人会不自觉地把膝盖和脚尖朝向对方。如此看来，估计雪伊·科莫纳已经和萨勒诺上过床了。”
“艹！不至于吧？”噩耗袭来，洛里安一时猝不及防，差点向后摔进水池。一旦萨勒诺凭借身体上位，有朝一日执掌库拉索地区的权柄，自己将再无还手的余地。
等等，他似乎还不认识我。
念及此处，洛里安赶紧劝拉斐尔跑路，免得这个灾星牵连到自己。
“冷静，你身为堂·派崔克，就算不敢提起勇气与人做对，至少也得听我把话说完再赶我走。”
发现潜在盟友打算退缩，拉斐尔当即甩出一个神秘学知识，转移这家伙的注意，
“你知道除了蜕皮仪式，如何获取更多的能力吗？”
发现对方没有回应，他继续说道：“影响，对于世界产生重大影响，自然会得到应有的回馈。例如缔造新的国家、修建奇观、发动战争。然而，自从蒸汽机大行其道，世界陷入翻天覆地的变化，却一直没有新的神祇诞生，你可知晓其中的原因？”
“云层之上的干涉？”洛里安嗓音沙哑，发现神秘侧的水远比自己想得更深。
“对，‘燧’学派象征着火焰、创造，对于自然的开拓和征服，与蒸汽机的联系最为紧密。从最原始的煤矿抽水机发展到现在，已经过去上百年，如果不是伟大存在插手，早就诞生两位数以上燧学派的长生者，以及一两位新的神祇。”
停顿几秒，发觉气氛有些凝重，拉斐尔笑着打趣，
“你的照相机也不错，我试过了，光影交错，与灯学派还算契合，有朝一日流行起来，潜力不会太差。”
“眼前这关过不去，未来毫无意义。”作为商人、议员，洛里安经常给人画大饼，自然不会被这点小伎俩牵动情绪，再度追问对方留在沃森的原因。
“你还没想明白？”拉斐尔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萨勒诺下界有自己的心思，追杀我只是一个幌子，他想窃取蒸汽机对世界产生的影响，伺机登神，从棋子一跃成为棋手。一旦让他得逞，我跑得再远有什么意义？必须在此之前干掉他！”
“然后呢？这股影响归你所有？”
“呵呵，我是鸽学派，与蒸汽机沾不上边，收起那点阴暗的小心思。”
此时，歌剧院爆发出惊天欢呼，犹如海啸席卷四方，惊得飞鸟竞相振翅逃离。
意识到戏剧结束，观众即将离场，拉斐尔塞过去一个纸条，
“记住，总有一天萨勒诺会查清海瑟薇艺术馆的不明人士，你无法一直逃避下去。听说你最近和白乌鸦开战，这是雪鹄夫人给出的见面礼，希望未来合作愉快。”
不等对方回应，拉斐尔拿起小提琴步入花园深处，没过多久，路人的谈话声越来越近，洛里安攥着纸条返回车厢。
拆开一看，从上至下列出十四个女性名字，其中九个名字后方标注了日期和数字。
洛里安不是剧院常客，只认出其中五个人，发现都是女演员。
雪鹄夫人为何给出她们的名字，还说这是给自己的见面礼，难道可以用这东西搞定白乌鸦？
返回公司，洛里安找到菲利克斯，让他向身为演员的老婆打探消息，第二天，老海盗拿着几本低俗相册走进别墅。
菲利克斯翻动书页，对着名字一个个指出来，“喏，这是其中五人的私密照片，啧啧，真带劲，剩余九人没有查到。”
“让我看看。”
半分钟后，洛里安察觉到一个巧合，名字后方标注了日期、数字的九个人没有照片流出。
“六月六日，580、六月七日，750......”
原来如此，他明白这些信息的含义，如果没猜错，这应该是九人被白乌鸦绑架勒索钱款的数字、日期。剩余五人拿不出钱，所以私密照片被散发至外界，从此声名尽毁。
还有一点值得注意，这些日期集中在自己与白乌鸦开战之后，想必这家伙损失惨重，为了维持局面，因此铤而走险，使出这种后患无穷的手段。
突然，洛里安还想到一件事，赶忙翻出前段时间的报纸，找到一则女演员深夜投河的新闻，“持续多日，这场消耗战终于可以结束了。”
他兴奋地喊人备车，按照纸条上的名字依次找过去。
等到下午时分，白乌鸦似乎反应过来，派手下过去封口，两方恰好相遇，爆发一场短促激烈的枪战。
在转轮手枪的强大火力下，十多名敌人四散溃逃，就此放弃干扰行动。
当天深夜，经过一天的辛苦奔波，洛里安勉强说服了其中四人，条件是支付给每人一千镑。闹出这种事情，她们的职业生涯算是完了，一千镑相当于买断未来工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