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大人，请喊我连长
姬姑娘？
高四九眨了眨眼睛，一脸猥琐的笑着说道：“好啊老秦，还是你有本事，我们进宜兴还没有一日，你就勾搭了一个小娘子了，来来来，和兄弟说说，这姬姑娘是哪家的红牌啊？”
秦山朝高四九瞪了一眼说道：“什么红牌，就是帮我们缝伤口的那个绣娘！”
“小辣椒啊。”
李慕洲好奇心爆棚，趴到桌上问道：“欸，你怎么知道她姓姬？”
“当时她打我时候，我听到边上有人喊她姬姑娘来着。欸，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
秦山抬头看到三人满脸的猥琐表情，就知道他们想歪了，大声说道：“大人，你们想哪儿去了！”
李慕洲笑着指了指秦山，道：“我们想什么不重要，关键是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打仗肯定要受伤，现在我们全营就这么几个医士，治个头痛脑热的还行，但这刀兵之伤就有些束手无策。在杭州或者宜兴时还好说，城中那么多医馆，总有几个会缝合的大夫，可要是我们在野外接地，又该怎么办呢。”
李慕洲收敛笑容，深深看了秦山一眼。
他这番话算是说中了李慕洲一直以来想解决却没有解决的痛点：军中医疗。
战场上受的伤大部分都是开放性创口，这就需要军中有一支能做简单外科手术的专业军医团队。
其实早在古代，缝个伤口对中医来说就跟闹着玩一样，到了隋朝甚至都可以做接肠子的手术了，只是到了宋朝之后，随着儒家理学占据了统治地位，中医也慢慢从一门唯物主义科学逐渐变成了玄学。
李慕洲也想过去城中大夫郎中中招募，可现在郎中多以汤剂治病，外伤也多接骨正位为主，能做外科手术式的缝合也有，但是寥寥无几。
有也不会甘于待在军中。
那就只能走自己培养这条路了，可当时在杭州就打了清波门一场，平时士兵们最多也就训练时擦伤摔伤，总不可能没事拉两刀来给医士练练手吧。
所以一来二去，这事就给耽搁下了。就连营中这五六个医士，还是出发前临时招募的。
除了医士，军中还需要大量的医护人员。
除了一些致命伤之外，战场上的士兵大量死于失血过多和伤口感染，那么这时如果有相对专业的护理团队进行紧急救护，并做好消毒工作，那么士兵因伤致死的概率就会大大降低。
在山字营中，李慕洲就硬性规定绷布洗完后必须热水煮半个时辰才能晾晒，伤口要用盐水和高度白酒清理，并要保证伤兵住处通风整洁，都是出于尽可能降低感染的目的。
可医士就这么几个，遇到一场大战就手忙脚乱的，问题还是出在再先进的力量，还是要由人来执行。
没人？洗洗睡吧！
现在秦山的一番话引起了李慕洲巨大的共鸣，也让他对秦山这个绿营旧将又高看了一眼，毕竟高四九这货就没想到这层嘛。
“秦营长这个问题说的很好，既然是你想到的，那你有什么打算？还有，这和姬姑娘有什么关系？”
“大人，我是这么想的。姬姑娘她们手艺活好，那伤口是缝的工工整整。不如我们把她们招募过来，战时可帮着医士处理伤情，平时就给兄弟们洗洗衣服被褥做做饭什么的。”
“哦~”
李慕洲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不过我看你小子为山字营着想是一方面，那姬姑娘娇小俊俏，又正值二九年花，你特娘的馋她的身子才是重点吧。
下贱！
高四九两颗乌珠子贼兮兮的一转，出声道：“老秦这个想法好！大人，我们一营要去荆溪驻防，平时训练也紧，难免有个跌打损伤，能不能也派一队女医士给我们？”
李慕洲呵呵一笑，老子还没同意呢，你这就叫起女医士来了？还一队？老子给你一个营女医士，白天洗衣做饭晚上给你铺床叠被，好不好？
你也下贱！
军中都是批糙老爷们，现在来一批如花似玉的姑娘，万一闹出点桃色事件来，今天哪个肚子大了，明天争风吃醋打架了，军纪将荡然无存，那还打不打仗了！
他沉默了会儿，说道：“我觉得你们说得很有道理，这件事我就交给~”
“大人，此事就交给末将去办吧！”秦山一脸渴求的抱拳看着李慕洲，眼中炯炯有神。
李慕洲点了点头，一指徐清禳说道：“军师，你现在就去找姬姑娘聊一聊。还有，洗衣做饭另外找人，这批姑娘就专职护理伤员。”
徐清禳应了声，便出得门去，秦山和高四九和李慕洲行了个礼也跟着一起去了。
看着三人急冲冲的步伐，李慕洲冷笑一声，心想，麻蛋，难得有小护士，老子还能让你们抢了去？
他掏出怀中的笔管叼在嘴里，正要美美的吸上一口，就见科斯塔怒气冲冲的从迈过门栏，冲着他大喊道：“大人，为什么你们开会都不喊我参加，我还是不是山字营的一员。”
李慕洲愣了下，心想：
我找的着你吗？你娘的哪里来的如此强烈的集体归属感！
想是这么想，对于这位国际友人李慕洲面上还是很客气的：“实在是不好意思，科斯塔先生，我们这次讲的是分兵的事情，加上您打了一天的炮，有点累了，所以我就没喊上你。”
科斯塔梗着脖子说道：“大人，您应该喊我连长！”
李慕洲是彻底懵了，连长？你是哪个连的连长？
“大人，在我们国家六门加农炮加两门榴弹炮就是一个炮连，现在我们有十门炮，我就是连长。”
李慕洲拍了拍脑袋，总算明白科斯塔的意思了。说来说去，这事也要怪他。
从上个月中旬开始，山字营就一直忙着来江苏的事，就把十门野战炮编制问题给忘了，现在科斯塔这么一说，李慕洲便说道：
“好，那你就是炮连连长，这十门炮归你管，要什么人你趁着一营没走，自己两个营去挑。我给你一个连的编制。”
“大人，炮连要归你直属！”
李慕洲想了想，炮在现在是战略支援力量，分到哪个营都不好，的确是需要直接直属。
于是痛快的答应道：“行。以后你连就是直属炮连。”
科斯塔见李慕洲答应了，立刻换了一副嘴脸，谄媚道：“大人，那我和高营长他们就是平级，每个月俸禄是不是也应该一样？”
哦，你在这等着我呢是吧。
李慕洲现在好想把科斯塔的脑壳打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蹲着一个精明的里斯本小商人。
“No problem。”
随口飙出一句英文后，李慕洲对眼中冒着小星星的科斯塔说道，“给你半个月时间，到时我来看炮连练得如何，要是我满意，每个月我给你八十两银子，要是不满意嘛，一个月六两。”
“是，最慷慨最尊贵的大人。”
科斯塔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在胸前转了几下，弯下腰朝李慕洲行了一个欧洲式的礼，然后转身离开了。
李慕洲哂然一笑，拿起桌上的笔管深深吸了口，抬头朝着天花板吐了一个并不存在的烟圈。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后世那些萌妹一样，身上挂着无数挂件，军需处、军法处、参谋处、警卫连、还有即将成立的护士队，对了，还有炮连。
虱多不痒，债多不愁，技多不压身，朱贵，你啥时候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