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真户吴绪
昏暗的巷子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吴忧确认本村铃木彻底没了动静，这才俯下身，开始取出对方的赫包。
这玩意儿现在虽然派不上用场，但好歹也算一种资源。
万一能在这个世界搞到库因克的制作方法，这些赫包可就成了宝贝疙瘩了。
处理完赫包，吴忧将它丢进了储物空间，准备闪人。
至于本村铃木的尸体？
就让它烂在这儿吧。
吴忧看了看表，时间还充裕，足够他去跟奥利维拉汇合，顺便验证一下自己的某些猜想。
他整了整被划破的风衣，确认没有留下什么血迹之类的破绽，这才迈步走出巷子。
昏黄的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脚下踩着湿漉漉的柏油路，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吴忧脑子里飞快地转着，本村铃木不过是个开胃小菜，充其量就是块试金石，用来检验一下自己这段时间的训练成果。
他真正想要的，可不是猎杀几只喰种换来的那点可怜巴巴的奖励点。
那点奖励点能干嘛？
按照小队现在的实力，每次都挑A级喰种下手，累死累活三十天，到头来也才七千点，连个支线剧情的影子都捞不着。
老老实实做任务？那是老实人的活法。
吴忧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上部恐怖片他认栽，那是因为实力不济，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可现在不一样了，二十多天的时间，足够他把这潭水搅浑，顺便给自己捞点好处。
夜色已深。
吴忧推门走进安全屋，尤里安正盯着监控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个不停。
屏幕上雪花点点，那是无人机最后传回的画面——吴忧与本村铃木的战斗。
“你回来的正好。”奥利维拉扫了眼吴忧，“这一仗打得比训练的时候强不少。”
“还行吧，那家伙比我想得要难缠些。”吴忧耸了耸肩。
“别太得意忘形了。还有，你干嘛不把尸体处理干净？”奥利维拉问。
尤里安也有些担心：“是啊，先生，CCG不是对喰种的事情查得很严吗？这么做不是摆明了要暴露我们吗？”
吴忧随手拉了个箱子坐下，看着两人。
“尤里安，你觉得呢？”
尤里安想了想，吴忧有那种把东西收进空间的能力，肯定不是因为嫌麻烦才不处理尸体的。
既然如此，那就是故意为之。
“先生，你是故意想让CCG的人知道我们的存在？为什么？”
尤里安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就算要跟CCG搭上线，也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吧？
“你说对了一半，我是要和CCG搭上线，但不是和整个CCG，只是和其中的某些人建立联系。”吴忧解释道。
“某些人？”
尤里安明白了吴忧的想法，但在他眼里这有点太过大胆了。
“先生，这会不会有些太过激进了，毕竟图谋CCG是否有些....”
“你是想说不自量力？”
“我不是这个意思先生，CCG毕竟是官方组织，我们这样明目张胆地挑衅，万一....”
“你的考量没有问题，但是啊尤里安，这里是主神空间，可不是什么游乐场，不去冒险就无法变强，不去变强就要被淘汰。”
“我明白了。”尤里安低下头，心中却仍然有些不安。
.......
安定区的一处警署内。
真户吴绪把玩着镊子，夹起一枚扭曲的弹头，凑到眼前细细端详。
这是他这几天来，第二次在喰种尸体上发现这玩意儿了。
前些日子，上头因为13区杰森和20区利世的接触，派他和亚门来调查。
结果呢，杰森和利世的影子没摸到，反倒发现了这些个“惊喜”。
“20mm反器材弹，亚门你说，哪个神经病会在市区里用这种大家伙轰喰种？”
真户吴绪的声音带着股子说不出的兴奋，像只闻到血腥味的鬣狗。
亚门钢太郎端着两杯咖啡走进来，把其中一杯递给真户。
“当啷。”
不锈钢桌面被咖啡杯轻轻一磕，发出清脆的声响。
亚门盯着弹头上那螺旋状的膛线，脑子里灵光一闪。
“射击角度是俯角28度，从弹头变形的程度来看……”
“开枪的位置在四百米外的天台上。”
真户突然拿起几张现场照片，照片里，腐烂的尸体背后，商厦的玻璃幕墙上映出对面写字楼的轮廓。
“有意思……”
真户的指甲在照片边缘划出一道刮痕。
“所有弹道的延长线，最后都指向了二十区的医疗废弃物处理站。”
亚门后脖颈子一阵发凉。
他记得，昨天整理投诉记录的时候，就看到过关于那个处理站的异常报告。
“更有意思的在这儿呢。”
真户吴绪指着那些尸体的共同点。
“赫包都被人完整地切走了，这手法，啧啧，标准得跟教科书似的。”
亚门钢太郎终于把这些零零碎碎的线索给串起来了：有人在用CCG的作业流程猎杀喰种，就好像拿着市政清洁手册去策划连环杀人案一样，这不是有病吗？
“喰种干的？”
“不太可能。”
真户吴绪放下镊子，从旁边一堆文件里抽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本村铃木的尸体，肩膀被彻底劈开，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喰种会放过这么美味的食物？尤其还是在对方刚吃饱喝足的时候？”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模仿我们CCG？”
亚门钢太郎眉头拧成了疙瘩，这事儿透着一股子邪乎劲儿。
“模仿？”
真户吴绪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不，亚门，我觉得更像是.....挑衅。”
“挑衅？”
亚门有些懵。
“挑衅谁？挑衅我们CCG？还是……挑衅喰种？”
“都有可能。”
真户吴绪掂了掂手里的弹头。
“不过，我更倾向于后者。你想啊，一个能精准干掉喰种，还能取走赫包的人，他能不知道喰种的那些臭毛病？他能不知道喰种为了抢地盘、抢吃的，能打出狗脑子来？”
“你是说，他是故意留下这些尸体，让喰种们发现？”
亚门钢太郎眼睛一亮，他好像有点明白真户吴绪的意思了。
“没错。他在向喰种们宣战，他在告诉那些怪物，有个猎人盯上它们了。”
真户吴绪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狂热劲儿。
“这是个疯子，一个比喰种还疯的家伙。”
“那我们现在咋办？”
亚门问。
“咋办？当然是把他揪出来。”
真户吴绪笑得更瘆人了。
“我已经等不及要会会他了。”
“可是，我们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上哪儿找去？”
“不，亚门，我们已经有线索了。”
真户吴绪指了指桌上的照片和弹头。
“这些都是他的‘名片’，只要我们仔细分析，肯定能找到他的蛛丝马迹。”
“可是……”
“没有可是，亚门。”
“这是我的直觉，我相信他很快就会再出现的，到时候，我们就能亲手逮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