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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白猿炼太阴!地元碎金真气
月色朦胧!
陆迟踏月而行,来到白猿山洞。
仅立身于洞口处,便能感受到一股澎湃的血气扑面而来,那气血沉寂时如山峦不动,流转时则宛若长河大浪汹涌,不可揣摩。
吼!
一声怪叫,白猿自山洞中走出。
见陆迟身影,它眼中含有激动喜色,连连揖首,毕恭毕敬。
陆迟心中感叹白猿这类山中精灵的非凡,仅是一门浑源桩功,却让它修炼成堪比无上玄功,那浑身浩荡的气血之力,怕是薛师来也只能望而却步,转身遁走。
自己要是不经意间养出了个大妖可真是罪过。
好在【聆听自然】的天赋让陆迟能察觉到白猿善恶。
在他的感官里,白猿更像一张纯真白纸。
用“赤子之心”之心来形容最好不过。
当然,随着世事变迁,连“赤子之心”也可能被红尘浊气所污染,最终会有哪般变化,没人能预知到。
“白猿,我来看你了。”陆迟悠然笑着。
白猿嗷嗷喊了几声,围着陆迟打转,又指了指山洞深处。
“你是说清池里的灵泉积攒不少!”陆迟眼眸一亮。
他知道那灵泉滴落形成的效率极低。
故而这两个月内,也就来这山洞间看了一次。
还有另一个原因则是他怕被那黑衣散人所发现,万一撞了个满怀,可就没法解释清了。
如今两个月过去,灵泉应该蓄了不少。
白猿连连点头,拉扯陆迟的衣角,领入山洞。
“莫急、莫急,我自个能走。”
陆迟的气力哪比得过它,让白猿放下衣角,随之来到山洞深处。
灵泉底下的清池,以及蓄上了有一个指头深的灵泉,清澈见底,池上飘上一层氤氲之息,染上一层神秘色彩。
白猿指着灵泉、又比划出一个道人身影,嗷嗷叫唤。
陆迟听明白它意思,“你是说那个散人前些天又来换灵泉喝?你没答应,还把他赶跑了?”
见白猿连连点头,他大笑两声,
“哈哈,做得好!那散人给你的经文都是些空洞无用书籍,下次若他真想换,让他拿道门真法口诀来,可不能让他再贪便宜。”
他知道白猿是特意将灵泉留给自己的。
所以果断将那青阳教黑衣散人给赶走了。
估计那散人也颇为不解。
但谁让那散人给的经文都是些假经呢!
灵泉在旁,陆迟也按耐不住,双手不断掬捧饮下,直到清池见底,希夷府里的长生灯轻颤。
【炼得灵性十七缕!】
比得上次多了不少。
毕竟只是两个月的积累。
真乃宝地啊!
想到这汪灵泉,陆迟内心更不愿下山了。
“只能往后每隔一段时间上山来取啊!”陆迟只能如此想着。
白猿对灵泉早已没多少兴趣。
它饮了这灵泉几十载,平日里当成水喝,灵泉对它的效果已经微乎其微,哪怕全给陆迟这个“人族老师”它也乐意。
饮完灵泉。
陆迟打了个饱嗝,惬意的盘坐在白猿石台上,扮作世外高人模样。
“今日来此,除了喝你的灵泉外,我再传你一门武道采气之法。”
“来,听我念…”
“夫天地之有始也,一炁动荡,虚无开合,雌雄感召,黑白交凝,有无相射,混混沌沌,冲虚至圣,包元含灵,神明变化…”
他传给白猿赫然是黄庭含珠采气心法口诀。
尽管薛师一再强调,莫要将此心法传予他人,但这个“他人”概念中,白猿应该不算入内,为了自己的灵泉,陆迟只能小小的“欺师”一下。
由于时间紧迫。
白猿肯定记不下整本黄庭含珠心法。
陆迟也是将心法简炼一遍,先传入门篇,让白猿学得采气之术。
约莫一个钟头,白猿便入门了。
且与陆迟不同。
寻常武者修炼黄庭含珠采气心法,采的是游离于天地间青灵之息,而白猿呢,竟能摄取太阴月华,它修炼时,缕缕太阴月华涌入,偌大白猿真身都在泛着熠熠流动的光华。
这让陆迟陷入沉思。
“难道这世间真有妖的存在?既然如此,那仙神之说也不假咯!”
“道法、武道…青阳教…青阳真君…”
“这方天地似乎比我想象的要更大。”
陆迟走出山洞,遥看太阴。
他尝试以黄庭含珠心法摄取月华,但没什么效果,也不知问题出现在哪?
“白猿,你好好修行,过些日子后我再来。”
待留下一句话,陆迟转身消失在丛林间。
他并没告知白猿自己将要下山的事。
…..
三日后!
陆迟与赵铁牛收拾好行李,拜别薛怀下山去,由于在山上多耽误了两天,他们并没有跟随其他教众一起。
“陆哥,咱们要去哪来着?”
“宁阳县!”
“宁阳、我听说过宁阳,就在我们山阴隔壁,宁阳元沧河边有座天龙庙,听说可灵验了。”赵铁牛激动。
“哦?有多灵验?”陆迟笑笑。
“听我爹说,我娘当年两三年都没怀上,后来就听人说天龙庙灵验,便去焚香拜拜,结果就真给怀上了。”赵铁牛憨笑。
陆迟瞪大眼,“那天龙庙该不是什么和尚寺吧?”
“不是和尚庙,我听说天龙庙是祭祀元沧河龙神的庙。”赵铁牛连连摆手,认真回应。
陆迟也不敢胡乱揣测,只能随口敷衍一下。
不过他打定主意,以后得找个时间探探这天龙庙根底。
至于目的…
嗯?还铁牛在他心里的身世清白算不算?
一路沿着羊肠小道下山。
由于空映山太大,这下山路两人从清晨走到黄昏夜幕。
当最后一缕黄昏金色余晖散去。
偌大空映山仿佛拉上一幕黑暗,伸手难见五指。
但两人决定继续摸黑赶路下山。
身为樵夫的赵铁牛有这方面经验,不惧。
忽而,山中鸟雀惊飞、丛林间野兽奔逃,似乎遇上什么劲敌,被追逐逃窜。
“是谁?”
陆迟陡然凝声,目光望向那片深邃如渊的黑山之中。
啪!
树木催折!
一道身影借势窜起,似一头疾行于雨中的雨燕,借着朦胧月色,只能看到一道道残影正在逐渐掠空靠近,卷起劲风,惊扰山中宁静。
赵铁牛放下包袱,气血催动,肌肉高鼓。
他呼吸声渐渐沉重。
“哈哈哈!”
接连两声怪笑传来。
陆迟定睛一看,一名垂暮的老者踩在树梢上,持一柄吞吐寒光的宝剑,俯视而来,浑浊的眼中迸射杀意。
“年轻人,杀了我们家二少爷就想一走了之,哪有那么容易。”持剑老者阴笑。
“前辈你在说什么,我们听不懂。”陆迟装傻充愣。
心里则一沉!
坏了,是庞元军派来的高手。
且偏偏还能隐忍到这时候出手,真是老乌龟啊!
“赵铁牛,你心里应该心知肚明,老夫也省得浪费口舌,不想两个人都死在这里的话,就乖乖跟老夫回去。”持剑老者轻笑一声。
赵铁牛性情耿直,被这么一诈就勇于承认了。
挺身而出,视死如归,咬牙道,
“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都是我铁牛干的,跟陆哥没有半点关系。”
陆迟:“……”
我谢谢你,赵铁牛!
“哦?看来你也有份。”
持剑老者狞笑,脸上那道狰狞疤痕突兀,阴森森的,如山中厉鬼,
“好啊!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若不是老夫来得及时,差点就让你们逃出空映山!可惜,不能让薛怀那老东西亲眼看见自己弟子惨死的一幕。”
“老夫也想见见!”
蓦地,一个沧桑的男人声音从旁边响起。
“是谁?”
持剑老者神色骤变,剑光吞吐,以一种本能的向那道声音传来地方斩去,缕缕剑光宣泄,犹如明珠坠地,铿锵玉碎声。
咔!
然而,那神秘人只是屈指一弹,一道真气掠过。
落在剑器上。
铿锵一声。
老者长剑应声而碎,眼神骤然惊恐,心中隐约揣测到来人身份,
“地元碎金真气,你是断铁手薛怀?”
“不错!”
薛怀落在树梢上,双手负背俯视,“老夫还以为是哪个不要点脸的人对我徒弟下手,原来是十年前在奉云山一带作乱的黑白双煞,怎如今只见你黑煞,不见白煞。”
接着他拍拍脑袋,自顾自的道,
“哦…对了,听说那白煞已经被朝廷的人擒拿,关押在府城地牢内,真是好可怜。”
江湖外号“黑煞”的持剑老者一顿,脸色狰狞,心中一块遮掩许久的伤疤被人如此嘲讽似的语气揭露出来,恨声道,“住嘴!薛怀,老夫是天河大少爷的人。”
“庞元军的那个长子,他也上山了,听说资质不错!”薛怀漫不经心,
“可那又如何?”
“呵…何止如此,天河少爷得真宗传承,迟早要试问天下!而你已经老了,得罪天河少爷早晚有一天会死无葬身之地。”那老者突然间有了莫名底气,冷声道。
“区区一个庞天河,他也配试问天下。”
“让庞元军来。”
薛怀冷声,没了耐心。
他凌空飞掠,五指真气吞吐,只是伸手轻轻一摘。
“薛怀…你敢…”
话还未止,老者还没反应过来,头颅便宛若西瓜似的被摘下,鲜血淋漓,死不瞑目。
陆迟、赵铁牛两人惊愕失神,连忙上前。
薛怀拎着老者的脑袋落下。
哪怕人首分离,他眼珠还在转动,似乎还有一点残留的意识想法,呈现出难以置信的惊愕。
“老夫三十年前就玩腻的小把戏,还真有不怕死的来送命。”薛怀面无表情的冷漠,抬手将之拍成粉碎。
“薛师,原来您早猜到了!”陆迟心有余悸。
“为师只是担心,便亲自走一遭。”
薛怀摇头,“江湖险恶,至于剩下的路你们自己走,老夫得赶回去。”
“去吧,潜龙终须入海,若山下出了什么事,报上为师大名即可!为师在江湖混迹多年,还是有几分薄面。”
挥挥手,薛怀转身离去,声音愈发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