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狂
说话间，赤东海疾步朝前，韩乘风与顾左对视了一眼，紧随其后。
就在三人朝着交战处靠近时。
余绩的攻击已经劈到了牛嘉仕的头上，锋利的刀，沉重的力，脆弱的血肉之躯。
咔嚓！
没有任何悬念，境界仅在御千境第一阶段的牛嘉仕，被一刀劈开头颅，成了余绩这把刀下的第四个亡魂。
倏的一声，王厉的长枪来袭，直刺余绩的腰身，却被他施展扶风步轻易躲过，反手捉刀，拧身回击，一刀结结实实地斩在王厉的胸膛之上。
噗呲一下，王厉血肉分离，胸骨断裂，鲜血汩汩流出。
这一刀，劈得他蹭蹭倒退，好几步之后，才单膝跪地，扶枪半立，呼呲呼呲地喘着粗气，那双通红的眼睛看向余绩，其中已然没有了愤怒，有的只是惊恐、惧怕、彷徨、痛苦与一丝丝的懊悔。
余绩斩退王厉之后，几步跨越，刀锋追上见势不对，又想逃窜的马钧，一刀斩在他的脖颈之上。
“饶命，饶……”
身首分离，马钧的求饶声戛然而止。
余绩脚不停歇，提刀再次朝着王厉奔去。
王厉见到他眼中杀意凛然，不由浑身哆嗦，惊恐与惧怕在他的内心疯狂攀升，他急忙吼道：
“你赢了，我认输！不打了！”
不打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哪有认输投降的道理。
余绩根本不为所动，身形毫不停滞，甚至更加快速地朝着王厉袭去。
见余绩杀意已决，王厉惊慌之下，只能忍痛起身，举起长枪艰难迎击，同时余光瞄了眼赤东海三人所在的方位，大声求救道：
“赤帮主，救我！救我！”
“刀下留人！”赤东海高声叫道，身形快速逼近。
“又来？”余绩皱了皱眉，手上的动作却是更快了三分，一刀破掉王厉的防守，凌厉的刀锋划过他的右手，直接将他的右臂给切了下来。
“啊……”
失去一臂，王厉再也忍受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余绩乘胜追击，想斩掉他的头颅，被他躲过，便又借势削去了他的另一只手臂。
双臂皆无，王厉一时间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此刻只需上前给他一刀，便能将他完全超度。
不过，这时候赤东海三人已经赶到了近前。
他们三人见到不久前还意气风发、豪情万丈的王厉，竟已躺在血泊之中，没了双臂，性命垂危，令人不禁心生怜悯。
即便向来与他不合的韩乘风，此刻也是老脸微沉，目露不忍之色。
为首的赤东海见余绩还想逞凶，将自己手中的铁棍往余绩面前一横，蹙眉望着他道：
“阁下，得饶人处且饶人，王厉此人失去双臂，已然废掉，还请你看在赤某的面子上，饶他一命。”
“看在你的面子上，饶他一命？”余绩听到这话，面无表情，目光幽幽，语气森然：“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谈面子？”
【赤东海（死亡峡谷一囚犯），邪恶量（一百五十二斤）……】
余绩说话间，微抬刀尖，指向赤东海，舔了舔嘴唇道：
“滚开，不然连你一起杀！”
“呵……狂妄至极！”赤东海本也是个暴脾气，被余绩这么一怼，顿感颜面尽失，不禁怒火中烧，直接将身体一挪，站到了王厉面前，歪着嘴冷笑道：“连我一起杀？来，让我看看，你怎么杀我。”
唰！
余绩悍然出刀，丝毫不惯着他，既然不滚开，那就连你一起宰了，一身的邪恶量，还敢在我面前摆谱？
该不会真以为，我刚刚和王厉那一战，就用尽了全力吧？
不好意思，小爷可还藏着大师级刀类天赋的三成增幅没用呢。
刀光闪烁，余绩不再藏拙，体内金象劲疯狂运转，将夺命刀法催发到了极致，以肉眼难见的速度，一刀朝着赤东海的面门斩去。
钪！
赤东海对他早有防备，举棍挡住了这一击，但刀锋来袭太快，凌厉的刀芒依旧划破了他的面颊。
“大胆，你这鼠辈还真敢对我出手？好好好，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本人不客……啊！”
赤东海神色大怒，目眦欲裂，一边出招与余绩交战，一边大放狠话。
不曾想话未说完，却被余绩那诡异的运刀轨迹刺在眼上，刹那间，他的左眼被爆，发出一道痛苦的呼声。
怎么就打起来了？
一旁的韩乘风与顾左见状，皆是傻眼，赶紧闪身退开，以免被殃及池鱼。
“该死的小子，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眼睛被废一只，赤东海顷刻暴怒，发狂般地挥动着手中的铁棍朝余绩攻击，仿若猛虎下山，凶悍无匹。
余绩举刀与他碰了一招，发现此人的力量着实太大，应是已进入了内劲第二阶段，如果纯拼力量自己决计不是其对手。
好在其棍法粗糙，没比王厉的枪法强多少，出棍收棍时的破绽尤为明显。
故而余绩换了种思路，根本就不与他硬碰硬，全力施展扶风步，身形辗转腾挪，趁着赤东海进攻间，抓住他的防守漏洞，一刀朝着他的胸膛处划去。
交战间，又是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第五刀！
余绩凭借着扶风步与夺命刀法的优势，将身法与刀法结合起来，不但完美避开了赤东海的攻势，还反过来连砍了他五刀。
刺啦，刺啦，刺啦……
刀锋入肉，片刻不留，刹那即走。
赤东海起初只是感到自己的胸部、腹部、大腿等位置相继冰凉发麻，没太在意，但当他下意识低头瞧看时，却发现自己身上赫然多出了几道半尺长、寸许深的狰狞伤口。
稍一牵动，剧烈的疼痛骤然来袭。
“可恶，可恶啊……这厮的刀法和身法太过诡谲，根本不与我正面较量，只知道钻空子搞偷袭，若是能让我一棍敲在他身上，直接就能将他废掉！”
赤东海心里暗骂不已，却在潜移默化间改变了策略，不再进攻，转而将棍影收缩，主打防守反击。
结果，他这一怂，立刻让余绩看到了新的机会。
两刀将他的防守重心隐去左下侧后，突然换手抓刀，掉转刀刃，攻击自左向着右上侧快速割去，直指他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