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生的贪婪
“这是什么！”
男人被吓到腿软，没什么东西扶着“砰”地就倒在了一边。
那撕开了女人皮囊的怪物没有眼睛，用尖利的嚎叫声来辨认屋内人的位置，它想要攻击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一把将恶魔拎了起来：
“刚跟你说的啊，恶魔，呐，就在你眼前”
“这个女人.....是....是恶魔？！呕————”
一想到自己刚才亲过它......不止今天，一个多月都喊它老婆，还想过和它结婚，男人的胃里就不断翻涌。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不想要了吧，那这个恶魔我带走了，我有用”
“快！上帝，我的上帝！快把他拿走！快！求你！”
“好嘞，祝你降诞日愉快....啊对，市政厅法庭庭长阿丘利专门派我来解救你的，如果你还有良心的话，市长大选的时候把你神圣的选票投给他”
康斯坦丁扣住礼帽，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男人惊魂未定，准备站起身穿上裤子，叫人收拾收拾房间，一眼看到了自己床上血肉模糊的人皮。
“啊——救命！”
晕倒在自己的呕吐物里。
.......
康斯坦丁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感觉自己刚才离开那男人前好像忘记带走啥。
“算了，审问你更重要”
被康斯坦丁缴回来的恶魔此刻正被钉在十字架上。
“会说话吗？”
恶魔艰涩地吐出它所不熟悉的语言：
“我只效忠于地狱.....”
康斯坦丁挥手召唤了地狱之门。
“我只效忠于裁决恶魔......”
康斯坦丁爆发出了浓郁的恶魔气息。
“我只效忠于撒旦......”
康斯坦丁身上爆发出了三道撒旦的气息。
“我效忠于您”
康斯坦丁点点头：“那就好，说吧，你披人皮多久了？”
“十五年”
“谁让你这么干的？”
“刻耳柏洛斯”
“谁帮你们打开来到人间的通道”
“一个教会的神父”
“帕维尼亚？”
“我不知道......是一个男人......”
“你们是如何占据这些人的身体的，不经过个人同意，恶魔应该不能直接降临到人的身上，否则会有严重后遗症，而且也不可能如此长久”
“他们死了，刻耳柏洛斯答应他们降临的那刻会让他们复活，于是我们降临到了他们身上，与他们的灵魂共用身体”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看不出来他们是死人，他们将死的灵魂借着恶魔重新延长了生命，但是又完全被恶魔奴役。
而恶魔本身也可以蛰伏在人的灵魂后面。
这不仔细看，还真容易忽略。
就像明明简单的数学题里偶尔有个绊子。
真阴险啊。
复活...又是复活.....
康斯坦丁不禁暗自感慨，刻耳柏洛斯确实是掌管贪婪的裁决恶魔，祂很清楚，人最大的贪婪就是对于生的渴望。
“让你们潜伏在金斯埃德尔是干什么？”
“待命”
“待命？”
“等待刻耳柏洛斯的降临”
所以巴弗灭为自己降临所做的打算就是事先种下恶魔种，刻耳柏洛斯就是事先让一批恶魔附身在了将死之人的身上。
而他们相互合作，让恶魔来养恶魔种，事半功倍。
还真是好主意啊。
康斯坦丁记忆里那由阿丘利排出来的名单长长一串。
这还只是恶魔种持有者和被附身的将死之人相互重叠的名单，而附身将死之人的恶魔的单独名单康斯坦丁连头绪都没有。
金斯埃德尔，刻耳柏洛斯，巴弗灭，布了好大一个局。
这三千封求助信，或许远远不是这座城市的极限。
这平静的降诞日，到底有多少恶魔披着人皮，有多少恶魔种潜伏在建筑、地底。
“我抓的完吗？”
康斯坦丁对着这黑暗的城市第一次感受到了极度困厄的绝望。
“你想放弃拯救这座城市吗？”
“我......”
康斯坦丁本以为刚刚这句话是黄三奇问的，但他突然反应过来了，并不是。
是一个冷漠的，嗜血的声音。
从他的灵魂深处发来的诘问。
【契约三：康斯坦丁获得撒旦·别西卜的魔王气息，康斯坦丁放弃拯救这人间众人之时灵魂归别西卜所有。】
别西卜！
“让你失望了，别西卜，还远远没有到放弃的时候”
“哼”
冷哼一声，那股森冷的声音就消失了。
康斯坦丁感觉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黄三奇，你在吗？”
“我在，怎么了？”
“你刚刚感受到了什么吗？”
“没有，你感受到了什么？”
“......算了，没什么”
康斯坦丁从那种直面撒旦的恐惧中缓过了神来，他抬头看着面前的那只恶魔：
“你杀了多少人？”
“数不清了”
【剥离】
康斯坦丁冷眼看着血肉横飞的十字架。
“反正今天是降诞日，不如我就给大家送一个平安夜”
起身，打开窗户，遁入黑夜。
与此同时——
帕维尼亚在大教堂里看着集结过来的圣十字军执法卫：
“名单都记住了？”
“记住了，主教”
“今晚是降诞日，大家把那些潜藏在人间的恶魔都抓出来，给大家送一个平安夜”
“是，主教！”
一位位手持圣像的神父带领着一队队圣十字军执法卫分批出发了。
帕维尼亚站在教堂里，凝望着远离的人群。
之前养了这么多年的恶魔们，就是为了今天。
“把恶魔养熟，做好灵魂献祭的准备，再一个一个杀掉，从而巩固自我在教徒和民众之间的地位形象，以获取更多的信仰之力，这个局布了很多年了啊”
阿莫利多站在帕维尼亚身后。
帕维尼亚冷笑一声，摸了摸自己的寸头，他并没有回头看阿莫利多，此时此刻，两个人的交锋远远不止表面上的平静。
“面对你，我永远只有一句话，我以金斯埃德尔为重，我和你不一样”
“哼，不见得吧”
阿莫利多挥手，他想要直接用神诫魔法斩灭帕维尼亚，面前那个红眼睛的寸头化作了点点光斑。
果然是代神行走。
“很谨慎啊，帕维尼亚，连教堂里都不是你的真身”
没有人再回复阿莫利多的话。
......
“打扰了，阁下，我是一个驱魔人，由法庭庭长阿丘利特派，免费为你们家提供驱魔服务”
看着打开家门的一家老小，康斯坦丁态度好的像是一个床上用品推销员。
“滚！”
中年男人要把家门关上，却被康斯坦丁的脚抵住了。
“别这么激动，给我三分钟时间”
康斯坦丁就这么滑了进来。
“你你你！房子是我的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请你尊重我们！不然我要报警了！”
“好的好的，容我把另一个不速之客也带走”
康斯坦丁冲着依偎在妈妈身边的小男孩露出了一个笑容。
“你要对我家孩子做什么？！”
“住手！”
“放开我的孩子！”
“放开我......孩子，你怎么了！”
“......救我！魔法师！”
男人本想从康斯坦丁的手里把孩子抢回来，却见那小男孩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然后突然一口咬下了他的胳膊。
康斯坦丁把满口鲜血的男孩拉了下来，然后对着温馨过着降诞日的一家人展示了一下高超的驱魔技巧。
“我说了，给我三分钟，还你幸福的一家，话说，你们当时不会真以为医院能把一岁就身患肺炎的小孩救回来吧”
“那个医生，说只有这一个办法可以救我的小孩，但是我没有想到，他居然把我的孩子变成了恶魔”
“哦哦，是医生啊，这倒是个好想法，医院的死人是多”
康斯坦丁按住礼帽，转眼消失在了一家人面前。
正当他们惊魂未定，又有一帮人“砰砰”敲门。
“开门！圣十字军执法卫！帮助你们驱魔！快开门！”
男人在给断臂止血，女人慌忙上门：“你们是！”
神父亮起了自己的教会证：“降诞日快乐，我们是圣十字军执法卫，你们这里有恶魔，我们来帮你们免费驱魔”
女人一脸困惑：“驱......驱完了，刚驱完，地上骨灰还没扫呢”
“驱完了？这片区域只有我们一个队伍负责，谁给你们驱的，其他执法卫？”
“不是，是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
“穿黑风衣的男人？”
“哦对，他说他是法庭庭长阿丘利派来的”
“阿丘利！那个一点魔法都不懂的大方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