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神经肌肉纤维性强直综合症
另一边，维萨里正在诊所中接待病人。
“维萨里医生，您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啊！他还年轻，不能就这么躺在床上啊！”
一名中年妇女拉着维萨里的胳膊，苦苦哀求着。
看着一旁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的患者，维萨里叹了口气，略微用法力平复了一下患者家属的情绪。
了解完患者的基本情况后，维萨里颇感欣喜，这是一个以前从没见过的病症。
患者名为桑切斯，男，19岁，市民阶层。
主诉：
患者自述七天前突发“突然有了使不完的力气”，表现为肌肉力量显著增强，活动亢进。
昨日突发全身僵直（躯干及四肢无法自主移动），伴吞咽困难，食欲减退，语言功能障碍。
近二日饮水量剧增，较平日增加三倍以上，约六升每日。
患者皮肤逐渐硬化，触诊无弹性。
做了一个初步的调查后，维萨里心头有了些猜测：
“您在这里稍微等待一会儿，我带桑切斯进去做个检查。”
似乎是无意之间，维萨里问了一句：“桑切斯病的这么突然，您没带他去教堂祈福吗？”
中年妇女哭着说：“去了，神甫说这不是恶魔的诅咒，是天父对桑切斯的考验。”
维萨里点了点头，宽慰道：“没事的，桑切斯一定会好起来的。”
维萨里将已经昏迷不醒的桑切斯摆在手术床上，开始了基础的查体流程。
“周身皮肤无损伤，无肿块。”维萨里轻轻按压了一下桑切斯的皮肉：
“四肢及躯干皮肤增厚，硬化，肌肉触诊呈板状硬化……”
简单的体表检查显然查不出病因，维萨里心神一动，精神力伴随法力就涌入桑切斯体内。
“食尸者丝状菌？”维萨里的心头一惊，“不，不对。只是形态上有些许类似。”
察觉到【菌冕谱系】的反馈，维萨里否决了自己的猜测。
“似乎是某种特殊的亚种，不具备转化食尸鬼的能力，反而更倾向促使患者存储养分与水。”
透过法力，维萨里看见了桑切斯体内水肿的器官与组织，它们都被僵硬的皮肤所束缚。
“外周神经几乎被真菌覆盖，肌肉接近完全坏死并纤维化，心脏的活力也不太行。”
维萨里扫视了桑切斯的全身，摇了摇头，作出了诊断：
“患者只能说现在还活着，别说在现在这个时候，就是放在医学发展鼎盛的时代也是不治之症。”
“依照疾病命名的惯例，或许可以把这种病命名为桑切斯-维萨里综合症？”
维萨里饶有兴致的想着，但最终他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提议，将疾病命名为：神经肌肉纤维性强直综合症。
简称：僵化病。
做完了关于疾病的研究，维萨里决定开始治疗桑切斯。
在医学上僵化病几乎是不可能完全治愈的，但好在维萨里有猩红巫术。
保存住桑切斯大脑的活性后，维萨里干脆利落的对他的整个身体都进行了灭活。
维萨里当然有细致入微的治疗方法，但全身灭活是最简单的一种。
看着眼前的一滩烂肉，维萨里摸了摸下巴：
“神经系统出了点问题啊。算了，丢点神经替代性丝状菌进去好了，让它自己长出一个新的神经系统。”
（图为黏菌，仅为了让读者老爷们了解形状。）
“嗯，根据之前的检查来看，这个年轻人身体也比较虚，帮他调整一下身体结构吧。”
随着猩红的浸染，原本失活的肉体逐渐开始迸发出“健康”的活性。
看着桑切斯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维萨里把他推出了手术室。
对于昏迷的桑切斯来说，他完全不知道维萨里实际上已经“杀”了他一次。
看着焦急的中年妇女，维萨里笑着说：“恭喜，女士，桑切斯已经恢复健康了。”
中年妇女不敢置信地问道：“真……真的？我找遍了帕多瓦所有的医生，他们都告诉我……”
维萨里平静的打断了中年妇女：“是的，女士，桑切斯已经完全健康了。你可以摸一摸他的身体。”
中年妇女喜极而泣的趴在了桑切斯身上。
看着这一副慈爱的景象，维萨里挑了挑眉头，饶有兴致的想：
不知道等他们知道高昂的诊费后，又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
一阵低语侵袭着莱昂的大脑，让他原本就偏执的精神更加癫狂。
“咳……咳。”一块掺杂着血肉的木头被莱昂咳出，莱昂抱紧了怀中的一截羊身木，跌跌撞撞的往鸦羽医坊赶去。
“老……老师，我要把材料交给老师！”莱昂不断地在脑中重复着这一句话，以此来对抗低语的侵袭。
终于，小半个身体变成树木的莱昂跌跌撞撞的扑进了鸦羽医坊。
看着维萨里高大的身影，莱昂的半张脸上露出了笑意。
莱昂倒在地上，用能控制得一只手高高举起了一截羊身木。
“老师……我给您带回来了有用的材料，我……我是有用的……”
话音未落，莱昂就如同崩断的弓弦一样失去了意识。
维萨里皱着眉头看向倒地不起的莱昂，心里闪过一丝凝重。
如今的莱昂甚是凄惨，茂密的枝叶从左侧身体长出，翠绿的叶片上还残留着一丝血迹。
白色的腐烂羊毛覆盖了莱昂的全身，有邪异的诅咒气息传来。
最为骇人的是莱昂的头，几乎整个脑袋都变成了羊的形状，甚至有一条粗大扭曲的舌头从莱昂的左眼长了出来。
即便莱昂已经失去了意识，这条邪异的舌头仍然在舔舐莱昂的额头，似乎是想要撬开头骨，痛快吸食。
“啊！——这，这是什么怪物！”中年妇女惊恐地喊道。
维萨里看了一眼桑切斯与中年妇女，无奈地耸了耸肩。
看样子他们不用支付那笔天价诊疗费了。
一道猩红巫术划过，维萨里带着两团巨大的肉球和莱昂回到了手术室。
“血肉与植物的结合，某种邪神的腐化，还有命运之子注定的的遇难呈祥……”
维萨里活动了一下筋骨，“真是有意思的一场手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