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竹马退婚后,清冷权臣又争又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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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小侄觉得,亲事该退

回到丞相府,江锦书本想着去找母亲说退亲一事,听闻她出门后,只得意兴阑珊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姑娘这是怎么了?”

往日里姑娘从侯府回来都是喜笑颜开的,今儿个却独自回了房间,任谁见了,也都能察觉出不对来。

今日的事情本就没法隐瞒,春桃索性就把人都喊到了院子里,将姑娘要退亲一事给说了出来。

“世子爷怎可这样欺负姑娘?不行,我现在就要去侯府找他问个明白!”

开口说话的是秋葵,她今日回府本是想和江锦书汇报底下铺子的账目情况,听闻事情原委后就炸了。

她们姑娘是神仙一般的人儿,怎可受这样的委屈。

“站住!”

已经冲到院门口的秋葵听得这一声低喝,只得转过身子,又委屈巴巴的看了过去:“嬷嬷。”

秦嬷嬷,江锦书的奶娘,也是衡芜苑的管事嬷嬷,春桃等四个大丫头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

“我瞧着你们几个规矩都是白学了,赶明儿起,这大丫头也不用做了,就在院外做做洒扫的活计,也好磨一磨心性。”

秦嬷嬷约莫三十来岁,面容虽慈,站在那里却自有一副不怒自威的气势。

“嬷嬷别气,为我们几个小丫头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

夏雨笑着走过去,同时给秋葵使了个眼色,后者不情不愿的往回走。

“嬷嬷,我不是忘了规矩,是气不过,那顾世子怎可退了姑娘的亲事?”

春桃低下头,抹着泪道:“不怪秋葵,其实刚才在侯府的时候我就想揍顾世子一顿,只是,我胆子小,不敢。”

春桃一句话,倒是让秦嬷嬷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你们啊,还是不够了解姑娘,咱们家姑娘,可不是会因为退了一门亲事就整日伤心落泪的人。”

“可……可姑娘家退了亲,名声总归不太好听。”

“什么名声?”

秦嬷嬷点了点春桃的鼻子,道:“做错了事情的人是宣平侯府的世子,咱们姑娘清清白白。”

“怎的,难道我们丞相府的姑娘会因为退了一门亲事就嫁不出去了吗?”

“当然不会。”

春桃吸了吸鼻子:“姑娘值得世上最好的,定会遇到一个如意郎君。”

“行了,姑娘既然睡下了就不需要伺候,你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

“是。”

得了秦嬷嬷点拨,几个小丫头心里头的郁闷顿时一扫而空。

宣平侯府。

世子爷回京,本该是大喜事,但此刻府中却是半分喜气都无。

原是余姑娘离开后,世子爷就找到了夫人,说是要同江家姑娘退亲,娶什么秦姑娘为妻。

还说什么,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莫说如宣平侯府这样的世家大族,便是普通的官宦之家,也不会允许家中子弟娶一个平民女子为正妻。

几个小厮从正院走过,忍不住偷偷往里瞧了一眼,低声道:“夫人这回是真的动怒了,世子爷跪了一个多时辰都还没让起身。”

“谁说不是呢,爷好不容易回京,本来是大喜事,这一下给闹得,侯爷还没回府呢,这要是回来了,只怕是要动家法。”

“还是快些走吧,主子们的事情,可不是咱们做奴才们该议论的。”

“走走走……”

正堂之内,顾承安跪倒在地,身姿笔直,眉目之间亦是一派坚定。

“儿子已经允诺知意,这辈子都会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男子汉大丈夫,自然是要说到做到,且知意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负了她。”

沈蕴抬手抹泪:“你与书儿的婚事,京城人人皆知,聘礼已下,只差了一顶八抬大轿,这个节骨眼上退亲,你是把侯府和丞相府都架在火上烤。”

再者,你可有考虑过锦书的处境,外人不知你的风流韵事,只会说她一个姑娘家在成亲前被退了亲,她族中还有几个未婚嫁的妹妹,你可知你做的究竟是什么混账事!”

闻言,顾承安眼底闪过些许的愧疚。

“此事是我辜负锦书妹妹在先,责任,儿子会一力承担,不会损了妹妹半分清名。”

“若锦书妹妹日后寻得良人,我会给她添上一份厚厚的嫁妆。”

“你——”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一个孽障来!”

沈蕴气的双手止不住的发颤,又一连咳了几声。

顾承安眼底浮现出些许的担忧,但仍然跪着,没有起身的意思。

长叹了一口气后,沈蕴语气稍缓:“安儿,就算退了丞相府的亲事,我与你父亲也绝不会同意你和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在一起!”

“知意她不是身份不明的女子,是为了我,她才远离家乡随我回京城,这般情意,孩儿如何能辜负?”

“情意?”

沈蕴眼中闪过嘲弄:“且不说她的家世如何,单说一点,谁家清清白白的姑娘会跟着男人私奔?”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是妻,她这般行径,和那勾栏瓦舍中的女子又有何异?”

“真要论起情意,你和锦书青梅竹马,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哪一次不是第一个想到她?”

“锦书十五岁及笄时,你特意从云州赶回来陪她,当着长辈的面承诺以后会照顾她一生一世,护她、疼她,怎的,这些难道不是情意吗?”

顾承安垂下眸子,好半晌,才低声道:“那时年少,还不懂得儿女之情,如今儿子明白了,自始至终,我只拿锦书当妹妹来看,知意才是我想共度余生的人。”

“我瞧着你是被那狐媚子给迷惑了心智!”

“我与你父亲请了那么多名师教导你,不过在云州三年,难道连礼义廉耻都给忘记了吗?”

“儿女婚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这般私定终生,可曾把我与你父亲放在眼里?”

沈蕴越说越气,眼见顾承安无动于衷,没有半分悔改的意思,终是气急:“给我滚去祠堂跪着,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顾承安对着沈蕴磕了个头,而后有些踉跄的起身,一步步往外走。

这厢,顾承安出去后,沈霁尘方从屏风后缓缓走了出来。

“姑母。”

看着侄子,沈蕴面上神情愈发颓然。

“霁尘,你说承安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呢?”

“若我知道会出这样的事,三年前,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他只身一人去云州的。”

“夫人,您消消气,保重自个的身子要紧。”

苏妈妈端着一杯茶上前,宽慰道:“世子年纪轻,遭人蛊惑,一时乱了分寸也是有的,等时间长了,自然也就失了新鲜。”

“但愿他能够迷途知返,老夫人那边怎么样了?”

“府医已经去看过了,是气急攻心,这才晕了过去,中途醒了一次,喝了安神的药又睡了过去,眼下,二夫人正在伺候着。”

沈蕴饮了一口茶,神色依旧恹恹的:“让人去门口守着,侯爷一回来就请他来我院里,出了这样的事,肯定是要给江府一个说法的。”

“夫人,您先歇歇,侯爷那边,老奴亲自去盯着。”

苏妈妈下去之后,沈蕴才又转眸看向沈霁尘。

“霁尘,你说,这亲事是退还是不退?”

沈霁尘眼睫轻垂,掩住眼底的潮涌后,缓声开口。

“结亲是结两姓之好,如今表弟与江姑娘心中都已生了嫌隙,就算成了亲,恐也会成怨偶。”

“故小侄觉得,亲事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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