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影响
朱茱心虚地眨眨眼，下意识往昨天电影首映上想去。
不会是在说这件事吧？
偏偏头想去看蒋荀脸色。
好在他面色如常，也没有将话题继续下去的意思，转头跟彼得聊起了其他事情。
朱茱乖乖坐在旁边听了一会儿，见没人搭理她，瞄准机会溜回了楼上。
“蒋，对待女士要绅士一些。”
“前提她是一个度过延迟叛逆期的成年人。”
“这么说，你认为她现在还处在一段叛逆期当中喽？”
“显而易见。”
蒋荀抿了一口咖啡，回答简短但肯定。
“好吧，我还以为你改变主意了。”彼得故意露出些惋惜的表情，继续道：
“拉普·艾尔坎恩，意大利FIAT家族继承人...之一，不久前从法拉利市场营销部门卸任，现在正式进入亚菲特集团掌管核心业务，据说他是个很不错的营销专家，或许这就是他出现在威尼斯的原因...帅气多金，确实是个不错的约会对象。”
“Well，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个成年人了，不需要我们为她的个人生活负责。”
蒋荀摇了摇头，把大脑里的最后一丝顾虑抛掉，他想这已经足够他在消息曝光后应付朱家的一众长辈了。
女大难留，亘古不变的道理。
想必他们也不会太过迁怒...吧？
虽然他是那个把她带进圈子的人。
大概这就是彼此太过熟悉带来的麻烦。
蒋荀决定不再理会这些问题，往前翻了翻手里的《CIAK IN MOSTRA》，找到今天电影排片，确定有不错的片子，就打算待会去一看究竟。
临近上午场放映时间，出入酒店大堂的人明显多了不少，短短三两分钟，他已经看到了好几个熟面孔。
“待会有一场片商宴会，一起去？”
“算了吧，有这时间我还不如多看几部片子。”
“Damn，我发誓回洛杉矶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些该死的职位填满。”
“哈哈哈哈彼得，放轻松！我会说服丹尼尔给你开更多的薪水，相信我。”
“......”
说话间，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蒋荀看了眼，陌生来电，但区号很熟悉，来自国内。
想了想，他还是接了起来。
“您好，请问哪位？”
“哎您好您好，蒋导，我是XX影视城的负责人...您真是年轻有为...”
“您客气了。”
“哈哈哈蒋导太谦虚了......”
蒋荀耐着性子听电话那头的男人讲完，嗯嗯啊啊敷衍了几句才挂上电话，抬头正要跟彼得说点什么，又是一阵铃声响起——
‘♬别叫我小傻瓜，虽然我很听话，不代表我没有想法，喜欢酸的甜这就是真的我......’
这段听惯了的甜腻歌声此时竟有点催命的架势。
一样的陌生号码，一样的殷勤献媚。
“什么情况？”
蒋荀又一次挂上电话，满脸的莫名其妙。
“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彼得哼哼两声，指了指被随意丢在一旁的威尼斯电影节会刊。
“我猜，这就是原因。”
“......”
想到刚才朱茱的提醒，以及拍摄《落叶归根》被媒体围绕的窒息感，他只觉又有些头疼了。
“告诉我彼得，你有合适的人选来帮我处理这些事。”
蒋荀直直盯着他。
“别这么看着我...好吧，我有。我会尽快给你找到一位助理...用来帮你接听电话。”
说着，他指了指桌上虽然被关了铃声和震动，但还在顽强亮着的手机屏幕。
蒋荀不想理会，索性把它反扣到桌面。
又简短聊了一会儿，两人站起身，一个按计划跟片商扯皮，一个走到不远处的码头，坐上威尼斯传统的贡多拉小船，前往另一座小岛观看今天的展映电影。
由于蒋荀的要求，小船明显慢于其它船只不少，慢悠悠地穿梭在城市间水道中，很方便他细细欣赏两岸的风景，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十分钟，也或许更多，总之在他的皮肤已经被晒得有些灼热时，停靠在了一处码头上。
“祝你度过美好的一天，先生。”
“你也是。”
支付掉船费，蒋荀按着指示往Sala Volpi走去，这是一间多用于播放非竞赛影片的小放映厅，在不久后，也就是威尼斯时间的正午12点整，这里将放映一部相对来说不那么热的电影——《天边一朵云》。
由于距离电影首映已经好几个月，那些在年初柏林电影节产生的争议与讨论已经有所减退。
显然区区银熊不足以赢得人们如此长久的热情。
毕竟，每年国际A类获奖电影不说多如牛毛，可也足以列出一大堆来，除业内人士以及电影发烧友外，没有谁会对一部电影投注长达一年之久的关注度。
蒋荀选了个不错的位置坐下，这是他第一次观看这部片子，所以总的来说还是期待居多，将手机调成静音，只等荧幕亮起。
伴随着顶光暗下，一连串演员、导演名字闪过，以书法独特形式展现出的片名大大的出现在荧幕上。
悉悉索索，一段扭曲的走廊出现在画面里，五秒、十秒、一分钟......这段由鱼眼镜头拍摄的、略显变形的通道就像是被固定了一般，足足出现了一分半钟。
冷色疏离的色调，充分营造出了一种压抑孤独的氛围，但也足够故作玄虚。
很难长时间抓住观影人的注意力。
起码以蒋荀的观察来看是这样。
坐在他不远处的几位观众明显注意力开始分散，高于椅背的头不断地左右摆动着。
影院的特点，黑暗的观影环境可以带给观众相当强的沉浸式体验，但也将人们对无聊无趣内容的容忍度无限拉低。
当荧幕上的内容无法抓住观众眼球时，往往就会产生一种时间被无限拉长的感官体验。
夸张点来说就是度秒如年。
就在他思索时，导演终于切换了他的第二个画面。
嘶——
嘶———
一道道抽气声在影厅响起。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回来。
瞪大眼睛注视着荧幕上光裸身体、分腿仰躺在床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