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时渊共振

金属门在身后轰然闭合的刹那，应急灯在头顶炸开惨白的光。白璃踉跄着跌坐在墙角，锁骨处的吊坠迸发出刺目银光。我伸手去扶她时，突然被拖入记忆漩涡——

十五年前的程氏实验室，冷冻舱里蜷缩着三个白发女孩。穿白大褂的男人手持基因编辑枪，枪口对准我的太阳穴：“陌少爷，这是您第一次见证人体实验。“

“住手！“幼年的我扑过去咬住男人手腕。冷冻舱其中一个女孩突然睁眼，紫瞳倒映出我惊恐的脸。记忆在此断层，耳边响起系统警报：

「检测到记忆锁破解，解锁特殊道具【时渊之钥】」

白璃的呼吸声将我拉回现实。她的白发正以肉眼可见速度褪去黑色素，紫瞳中流转的星屑照亮了墙上的抓痕——那些深浅不一的刻痕组成某种星图，最新一道还沾着靛蓝色血迹。

“这是...你的血？“我触摸刻痕的瞬间，时空再次扭曲。这次看到的未来更清晰：白璃站在基因实验室废墟上，身后悬浮着十二个克隆体，每个都长着我的脸。

通风口突然涌入淡紫色雾气。白璃扯下校服领带捂住口鼻：“神经毒气，暗鸦的清除程序启动了。“她指尖凝出冰刃划开地板，下方传来蒸汽管道的轰鸣。

我们跌落在灼热的管道上，林修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程少爷知道培养皿最可悲的是什么吗？“蒸汽在他手中凝成火凤，“明明被注定了死亡时刻，却以为自己在反抗命运。“

我发动时间回溯，在火凤袭来的前五秒拽着白璃滚进岔路。她的冰刃在管壁上擦出火花，为我们照亮前方——密密麻麻的克隆舱排列在深渊两侧，每个舱体内都沉睡着十五岁的“程陌“。

“欢迎回家。“林修的声音带着金属回响。蒸汽突然凝结成镜面，映出上千个扭曲的我们。白璃突然捂住右眼，时空裂缝在她脚下蔓延，将最近的克隆舱撕裂成分子尘埃。

当第三个克隆舱爆炸时，白璃的抑制器终于熔毁。她漂浮在虚空之中，白发如星河倾泻，紫瞳射出两道粒子光束。林修的火凤在接触到光束的瞬间坍缩成量子尘埃。

“快切断共鸣！“系统警报刺痛神经，「共生契约正在改写宿主基因链」

我抓住她脚踝发动回溯，却在时空间隙看到更可怕的景象——二十个时空节点的白璃同时转头望来，她们的瞳孔里倒映着不同形态的末日。

现实中的白璃突然呕出星辉，时空裂缝将我们抛进实验室核心区。这里矗立着三十米高的基因树，树干是无数人类脊椎骨拼接而成，枝条挂着程氏历代家主的头颅。

“普罗米修斯计划的真相。“白璃触摸树干，那些头颅突然齐声吟唱。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记忆如病毒般入侵：初代家主将外星陨石植入脊椎，程氏子孙从此成为寄宿体。

林修的火刃劈开穹顶时，我正被基因树的神经索缠住脖颈。白璃的星渊之力与我的回溯异能产生共振，在千钧一发之际形成时空泡。当林修的火刃在泡壁外炸成光雨，她贴着我的耳垂呢喃：

“想要活命就吻我。“

这个举动超出所有系统推演。在她唇齿相触的瞬间，时渊之钥突然实体化，插入基因树核心。海量记忆洪流中，我看到白璃的前世：她为拯救即将被林修杀死的我，自愿成为暗鸦的实验体。

“这就是你要的答案。“她的泪水化作星尘飘散。我们四周开始量子化，林修惊怒的脸定格在空间裂缝中。基因树轰然倒塌，那些头颅在坠落时尖叫：“容器...我们都是容器...“

当白光吞没视野，最后映入瞳孔的是白璃颈后浮现的新纹章——由时渊之钥与星渊之力交织的图腾，正缓缓渗入我的皮肤。

苏醒时我们躺在玻璃穹顶之上，下方是倒悬的都市。白璃的白发铺散如银河，她的指尖在我胸口画着星图：“共生契约完成了，现在我们是量子纠缠态。“

系统界面疯狂闪烁，原本的红色任务变成乱码。基因实验室的坐标正在我们脚下闪烁，而倒计时显示距任务截止还有11小时23分。

林修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对面大楼天台，他的火焰双翼在逆光中宛如堕天使。白璃却轻笑出声，她眼中的星云第一次显现温柔波光：

“要玩场大的吗？亲爱的时渊同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