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实验楼顶的频率陷阱

连续三天，我们茶不思饭不想，满脑子想的都是探索云顶天宫WIFI的秘密。陈默这小子甚至破天荒地在物理课上记了笔记——虽然写的是“2.467GHz”的频率参数，而不是电磁学公式。

王鹏在走廊撞见我们时，故意用肩膀顶了陈默一下：“怂包，最近怎么不吭声了？”

要是往常，陈默早就跳起来跟他互喷垃圾话，可这次他只是淡淡地瞥了王鹏一眼，继续低头研究手机里的校园平面图。

夏末的蝉鸣裹挟着燥热，实验楼外的梧桐叶蔫蔫地垂着。我们像是被某种磁场捕获的电子，机械地往返于教室和秘密基地之间。陈默的课桌上杂乱无章的堆着《盗墓笔记》和《电磁学原理》，书页间夹着写满频率参数的草稿纸，钢笔水在纸角洇出蓝黑色的漩涡。

王鹏的篮球砸过来时，陈默正在推导2.467GHz的波形图。球重重撞在课桌边缘，震翻了胡昊刚泡的速溶咖啡，深褐色的液体在草稿纸上漫成诡异的图腾。

“怂包！”王鹏堵在教室后门，晒成小麦色的手臂撑着门框。“最近装什么好学生？”他校服领口敞着，露出锁骨处的纹身贴——是个歪歪扭扭的“MVP“字样。

王鹏看陈默仍然没有半分理他的样子，随即恼羞成怒：“操，你他妈变了个人是吧？”

胡昊拽着我走向一边，小声嘀咕：“完了，连王鹏都发现不对劲了……”

陈默的指尖在草稿纸上顿了顿，不小心沾着了咖啡渍，笔尖不出油，用劲甩了两下才继续滑动。看都不看王鹏，来了句：“别烦老子。“

这四个字轻得像片落叶，却让整间教室陡然安静。苏晓雪正在前排涂护手霜的手停在半空，林雨眠整理笔记的沙沙声也消失了。王鹏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抬脚踹翻旁边的空椅子：“操！你他妈——”

“王鹏！“张老头的怒吼在走廊炸响，“体育处找你！”

我们目送王鹏被拎走，他的球鞋在地面拖出长长的水痕——不知是谁打翻的水杯。陈默突然撕下那张浸透的草稿纸，咖啡渍恰好覆盖了某个关键公式，像命运恶意的涂改液。

“今晚咱必须去实验楼查明真相了。“他的钢笔尖扎进木质课桌，“我总感觉...有东西一直在等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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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放学后的实验楼空无一人。

我们借口“物理竞赛实验加练”骗过了值班大爷，溜进了顶楼走廊。尽头有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门锁是老式的机械密码锁，转盘上的数字已经模糊不清。

“2-4-6-7。”陈默念出墙上刻着的一行小字，“试试？”

胡昊转动密码盘，锁芯发出“咔哒“一声轻响，门开了。

实验楼顶层的空气像是被岁月腌制过。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陈年的灰尘味，混杂着淡淡的松节油气息。胡昊的哮喘喷雾在寂静中发出“嘶”的声响。月光从老玻璃窗斜射进来，照亮漂浮的尘埃，仿佛凝固的银河。

顶楼的空间比想象中宽敞，角落里堆满了淘汰的实验器材——老式示波器、发黄的电路板、甚至还有一台九十年代的双筒显微镜。

“看这个！”胡昊的手电筒光束颤抖着停在一台老式示波器上。布满划痕的玻璃屏幕里，有串用红色记号笔写的数字：118950——和我们在地下室服务器看到的访问者编号一模一样。

陈默的登山靴碾过满地电缆，突然踢到个金属物件。那是台九十年代的双筒显微镜，载物台上粘着片发黄的切片，凑近能看到用激光刻的微雕——竟是《盗墓笔记》里青铜树的简化图。

墙边一根裸露的铜线从通风管道垂下，末端连着个自制天线，形状像极了《盗墓笔记》里的青铜树枝桠。天线正下方的地板上，用粉笔画着个北斗七星的图案，其中第三颗星的位置旁摆着一台索尼CFD-550老式收音机。

当陈默颤抖的手指按下播放键时，顶楼忽然刮过穿堂风。

“滋滋“的电流杂音中，突然传出一段诡异的音频——像是有人用变声器念诵《盗墓笔记》的段落：

“...门的后面，是终极...“诵读声混着一阵阵的电流杂音，“但真正的秘密，在...”

“咔嗒”。

胡昊突然尖叫着后退，他的帆布鞋踢翻了收音机。在机器底部，我们看见用螺丝刀刻的字迹：

“他们看着呢。——2003.9.17”

胡昊的胖脸瞬间惨白：“这他妈是什么阴间彩蛋？”

磁带舱突然弹开，一卷老式录音带缓缓吐出。我捏着磁带对着月光，发现透明壳体外侧用荧光涂料画着微缩地图——正是旧体育馆的平面图，某个位置标着血红的“V”。

磁带舱里还塞着一张折叠的纸条。我们小心翼翼地拆开磁带，将纸条展开，上面是赫然是一串手写的IP地址，旁边画着个笑脸符号：

“192.168.3.14——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