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水鬼的沉渣
海天KTV，309包间。
略带暧昧的灯光下，男男女女紧挨在一起，用鬼哭狼嚎般的歌声宣告四年大学生涯的结束，宣泄着青春的尾声。
“大家，咱们一起为自己四年的同学情干一杯！”
眼见时机差不多了，李天开始了计划，疯狂给自己的小弟使眼色，用尽浑身解数开始给同学们劝酒。
“干了！”
“来我给大家旋一个！”
“……”
同学们也热情附和，纷纷拿起眼前的啤酒夸夸就是猛干。
李天率先喝完，余光不停地瞟向舒颜的方向，看她也将面前的啤酒喝完，嘴角露出一抹喜色。
随即招呼大家唱歌。
这灌酒可是一门学问，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细水长流，才能有所斩获，反正时间好早，嘿嘿……
幻想能够和舒颜一吻芳泽，李天眼底闪过一丝火热。
“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
“不敢让自己靠的太近”
“怕我没什么能够给你”
“爱你也需要很大的勇气”
“……”
经过几轮下来，大家都已微醺，甚至有的已经歇菜，烂醉如泥。
酒精麻痹大脑，隐藏在深处的小心思迸发，待到情非得已唱罢，站在台上高瘦的男生鼓足勇气，憋红了脸大声喊道：“沈佳宜，我喜欢你好久了，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被叫的女生脸色瞬间羞涩，所有人也露出了会心一笑，开始起哄。
“答应她！”
“在一起！”
“啵一个！”
“……”
最终，男生鼓起勇气，来到沈佳宜面前，深深吻下！
有了他的开头，大家也不在隐藏情绪，也开始借机对自己暗恋许久的女生展开热烈的告白。
只不过，不是所有单方面的喜欢都能得到回付。
这不，一个同学向舒颜进行大胆的告白，结果得到的却是微笑的拒绝。
“唉，兄弟你选啥不好，非得选她呢？”
陆谦替这位仁兄惋惜道。
眼前，已经呈现出一片粉色的海洋，全都是桃花气运，少说得有四十多个，也就是说会有至少二十对情侣在这个包间诞生。
但偏偏这个舒颜身上不但没有一丝粉气，反而有一丝深红似血的煞气缠身。
嘶~
陆谦顿感一阵尿意。
一定是刚刚啤酒喝多了！
他快步走出包间，来到厕所。
这家KTV的厕所还算装修的不错，金碧辉煌，檀香缭绕，整的跟皇宫似的，就是这冷气开的有点过了，一进门就感觉阴森森的。
陆谦选了个隔间，进去发泄发泄。
他的隔壁，马桶的水里，突然倒映出一个披头散发的人脸。
309包间。
大家的座位发生了改变，告白成功的情侣纷纷坐到一起腻歪，有些胆大已经开始旁若无人的抱头啃了起来。
李天觉得铺垫差不多了，该自己闪亮登场了！
使了个眼色，手下的小弟把话筒递了过来，并贴心地将歌曲换成了《告白热气球》。
咳咳！
李天做作地清了清嗓子，成功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
“一首告白热气球，带给我喜欢已久的女生！”
“塞纳河畔左岸的咖啡”
“我手一杯品尝你的美”
“留下唇印的嘴”
“花店玫瑰名字写错谁”
“……”
另一边，发完大水的陆谦越来越感觉不对劲，周围实在是太冷了，纵使这冷气开到16度，也不该想如此恐怖，让他有一种如坠冰窟的窒息感。
在续了一个望气术，灯光立刻变得晦暗，一抹浓郁的黑气几乎将整个厕所掩盖。
而源头，就是来自于他旁边的厕所包间。
陆谦内心顿时警铃大作，掏出放在兜里的八卦护身符带上，才感到一些安全感。
小心翼翼地，打开对面的门。
此刻，309包间的门被一阵怪风吹开，包间的室内温度瞬间下降了两三度。
但因为酒精的原因，让大家浑身燥热，根本没有感觉。
门口，留下一行湿漉漉的脚印。
“亲爱的爱上你”
“从那天起”
“甜蜜的很轻易”
“亲爱的别任性”
“你的眼睛”
“在说我愿意”
“……”
唱到高潮，李天正准备单膝下跪告白，突然感觉天花板在滴水。
不过他并没有在意，或许是因为空调的原因。
“舒颜，做我女朋友吧！”
说完，李天单膝下跪，献宝似地将精心准备的九十九朵玫瑰拿出，花团拥簇的中心，居然是一个鸽子蛋那么大的钻戒。
这种大杀器，让周围的女生双目放光，恨不得取而代之。
李天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心里已经笃定舒颜会答应他的告白。
毕竟，又有哪个女生能拒绝鸽子蛋呢？
“抱歉，李天……”
舒颜刚打算拒绝，突然眼神一凛。
轰隆！巨大的水晶吊顶，几乎贴着她的面前掉下来，正好砸在李天和舒颜之间。
哪怕再歪一厘米一毫米，李天和她都得被当场砸死，这简直就是在阴曹地府逛了一圈，吓地李天当场腿肚子打散散，就差尿裤子了。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其余同学也被吓了一跳，面色煞白，瞳孔震惊。
然而，身处于生死之间的舒颜却波澜不惊，仿佛早就料到。
门外服务员听到动静，也鱼贯而入，看见水晶吊顶掉在地上也很震惊，不过显然他们的专业素养非常高，立刻疏散人群，把同学们带了出去，联系了店长并报警。
这时，他们才发现，少了一个人。
此刻，厕所里的陆谦，正看着眼前一坨黑色不明物质，皱起了眉头。
“水鬼的沉渣，诞生于故土的愚昧糟粕，是旧时代的遗骸，是诅咒，也是力量的代价。”
“沉渣出现并没有规律，他有可能出现在每个角落，但肯定的是，他会被失乡人所吸引，会成为妖魔鬼怪的指引河路标。”
“沉渣无法丢弃，妖魔鬼怪出现后，沉渣自动失效。”
这就是古怪的来源？
陆谦刚刚打开门，发现冷气都来源于此后，果断贴了张驱邪镇诡符。
伴随黄符燃烧，阴冷感也快速消失。
然后，就出现这么一坨东西。
未等他想明白怎么回事呢，水鬼的沉渣就以肉眼可见的消失。
最终，化为尘埃，仿佛它从来就没来过。
咚咚咚！
“厕所有人吗！”
敲门声后，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呼喊声。
然后，门被打开，一群身穿制服的小队鱼贯而入，让陆谦莫名紧张。
这又是搞那样？
……
然后，陆谦旧经历了人生第一次，在厕所中录口供。
折腾一番后，他被放了出来。
刚打算回去包间，却发现大家都在走廊里，门口堆满了人，疑似店长身份的人员在向李天赔礼道歉。
看见陆谦过来，张达又是一把搂住他的胳膊，急促地问道：“谦儿哥，你刚刚去干啥了！”
“上厕所去了。”陆谦指着包间，略带疑惑地问道：“大家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谦儿哥，你刚刚没在……”张达口若悬河，一口气儿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
听完，陆谦表情有些玩味。
不会怎么巧吧！
同时，他无意间看见，舒颜的身上，缭绕的红气已经消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