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找扫地僧借点钱
秦月明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你觉得铁傲的腹地在哪？”
“啥？”李烟一时没听懂，不过她很快就理解了，说道，“应该是在全息文艺片那块吧。”
“对，他们的文艺片电影院遍布各处，你去看过吗？”秦月明笑着说道。
“我为什么要去看？”李烟无奈地说道，“我一看到他们的东西就烦。”
“难怪你的公司倒闭了。”秦月明不无感慨地说道。
“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拿这个说事，我马上就辞职。你自己玩去。”李烟真的被惹恼了，指着他的鼻子说道。
秦月明摆了摆手，无奈地说道：“不提了不提了，我们去看看铁傲文艺影院吧，孙子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叫一个人去了解竞争对手的东西是最难的，可是，那也是必须要干的事情，不然的话，就会误入歧途。”
李烟不是很情愿，不过内心深处也承认他说的其实是对的，如果我们对一个事物一无所知，就不可能正确地去应对它。
他们穿上隐藏身份的衣服，来到了市中心的铁傲文艺影城，选了一部爱情电影《我想送你块石头》。他们走进了一号演播厅，里面的座位呈现扇形，前方是一个类似舞台的布置。
电影开始了，立体影像在舞台上浮现，背后的布景也一直在变，男主角念道：“石头啊，石头，这是一颗从天而降的石头，来自一颗恒星，也来自于我对你的爱。”
李烟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看起来她对情情爱爱的东西一点都不感冒。过了一个半钟，两人走出了演播厅，找了一个座位坐下。秦月明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老实说，像在看话剧。景深真是令人抓急，好假啊这些。不过，看的人还是挺多的，只是我对这些不太感兴趣。”李烟无奈地说道。
“你真是一针见血，就是像在演话剧。所以我们来搞的话，要搞成像在现场，我们的演播厅将会是圆形的，就像一个缩小版的月球上万人影院。”秦月明有点兴奋地说道。
“你打算在他们旁边开店？”李烟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是，我们要做他们的竞品店，就像外面那两家啃鸡和麦当鸭一样，一家卖鸡肉，一家卖鸭肉，都是开在一起，这样人们吃烦了鸭肉，去就啃鸡肉。我就是这个思路。”秦月明拿外面的店来举例。
“你准备做鸭啊，那你卖啥？”李烟冷冷地说道。
“他们做文艺片，爱情片啊，那些，我们就搞个武侠文艺片，重点是打斗。我们也搞他们这种200平米演播厅，不过我们的视觉效果会是他们的几倍。”秦月明兴致勃勃的说道。
“可那样子，需要的资金会吓死人哦。要去定制设备，又要装修，一大堆事，我们有那个资金吗？”李烟觉得他的想法不太靠谱。
“设备没有问题，场地也没问题。”秦月明笑着说道，“我买个商品你就明白了。”
李烟不知道他葫芦里又在买什么药。过了十分钟，秦月明拉着她往外走，到了门口，只见一个小型机器人抬着个马桶，飞到秦月明前方。机器人说道：“秦月明先生，你购买的马桶送来了，按照您的要求除去了包装。”
“我不想要了，退货可以吗？”秦月明问道。
“没问题，不过要支付20元跑腿费，因为您这退货退得我们不知所措哟。”机器人用幽默的语调说道。
“好嘞。”秦月明转头对李烟说道，“从这个送货机器人，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你的马桶。”李烟说道，“你用这么古老的马桶，品味真低啊。”
“所以你的公司……”秦月明本想说倒闭的事情，考虑到她的反应那么激烈，就不说了，“这是最新的服务，买任何东西，飞行机器人都可以在十几分钟内送到。这意味着这些商店都会在几年内死掉，明白不。商店都要死了，场地就只能作为仓库，那么，场地租金就会断崖式下降。以后这些店都只能开影院之类的了。我查过了，我们有五十个地方可以租，并且租金跟白送一样。”
李烟望着整个商业城，也很认同他的看法，不过她的想法不一样：“人们都不逛店了，人流量也没有了，还会有人顺道看电影吗？”
“当然，月明的电影是五星级，他们会专程赶过来看的。”秦月明信心满满地说道。
“场地没问题，那设备呢？我们的新视觉设备可是很贵的。”李烟一想到那些昂贵的设备，头就很痛。
“这就更不用担心了，万人影院的设备就能用。”秦月明解释道，“我定制万人影院设备的时候，就担心万人影院做不了，所以我们的设备都是组合式的，十台组合起来可以用在万人影院，单独两台拆分可以用在小型影院。我早就防这一步了。”
李烟心里暗暗佩服，又提出了一个问题：“这些都没有问题，那么资金呢？你这个计划最少也要2000万元吧，我们真的没钱了，你去找银行借？”
“当然不，去拉投资的话，审核下来，没有一年半载的搞不定。我只好去跟扫地僧大叔借了。”秦月明看了看日历，说道，“今天星期二，大叔会去扫地，我赶紧去。”
说完，秦月明就叫了个飞行器，直接飞往月明大厦，留下李烟在风中凌乱。
大叔正在月明广场扫地。他头顶着鸡窝头，穿一条破了一个小洞的白色背心，下面搭一条卡其色中裤，脚上踩着一双裂开了好几个口子的古典橡胶人字拖，搭上标志性的唏嘘的胡须，有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秦月明走到他身边，喊道：“嘿，大叔。”
“哦，秦总。”大叔应了一句，继续扫地。
“大叔，有个项目想跟你说。”秦月明努力挤出笑容。
“你的项目都太大，我不敢听。”大叔皱了皱眉头，“年轻人，做人要脚踏实地，不要整天想着要在火星上开烧烤店，想着要在水星上开冰室，还想在太阳上开烧腊店。脚踏实地，好好做点一亿元以内的项目就算了。年轻人，心气要低，要接地气，要放下身段，就像漆黑中的萤火虫那样，发出点光，让大家看得到就算了。”
“我这个项目真的是脚踏实地，我有详细的计划，你看看，也许可以借点钱给我。”秦月明脸上的笑逐渐僵硬，说道。
“我才没什么钱借你，你天天不接地气，狮子大开口，谁撑得住？”大叔继续扫地，说道。
“我想跟您借两千万，这是第一次向您开口，您觉得呢？”秦月明想想还是直接说数目吧。
“得友……”大叔拉着长音，“我以为你要借二十亿，我叫你接地气，你接到海平面以下去了，也好，也好，像那漆黑中的萤火虫一样，只要发出点光就行了。即便只是细微的光芒，也是光。”
“那谢谢喽，不妨碍您扫地了。”秦月明知道大叔已经答应了，不敢再妨碍他做事了，赶紧走向月明大厦。
大叔盯着他的背影，嘴角闪过一丝诡谲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