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光福诗文选(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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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的诗人梦

从1980年的春天开始,我就做起了一个与李白有关的梦。李白,是大诗人;我的梦很天真,也想做大诗人。

我的梦,好长好长,一直延续到现在。现在,我已经三十七岁了。可我,仍然不是什么大诗人,即使连小有名气的诗人也谈不上。悲观吗?不!这一辈子,我打定主意与诗泡上了。即使不能成功,也要给后来者留下一点儿失败的教训;即使死,也要死在诗的较高一级的台阶上。是的。人是要有一点儿精神的,做一个一辈子写诗的人也是其乐无穷的!

写诗,确实其乐无穷。我发现,有诗的时刻,是我活得最实在的时刻;有诗的时刻,是我活得最惬意的时刻;而且,有诗的时刻,也是我的生命最辉煌的时刻。因为,在这个时刻,人生的酸甜苦辣均化为了人生的诗。

与诗确实结下了不解之缘的我,一直在深思着这样一个问题:诗,究竟是什么?久而久之,我形成了如下一些认识——

诗,不会是形容词的堆砌,只能是语言的精华。我深信这传统的诗观永远不会过时。在写现代诗时,我很少放肆笔墨,而是苦心地选词炼句,“语不惊人死不休”。诗的语言,一要精炼、二要潇洒。这也是我的追求。

诗,不会是患了情感贫血症的美女,只能是有泪不轻弹的大丈夫。有些当代诗,意象的虹彩闪烁丝毫掩饰不住作者思想和情感的严重贫血,我对这样的诗一点儿也不感兴趣。让这些伪诗见鬼去吧!我非常相信这样的诗观:诗是情感的结晶体,白天黑夜,都会闪闪发光。

写诗,需要灵感。灵感极怪,稍纵即逝。我的灵感,蓝幽幽的,常在子夜冒出。切莫勿失良机,赶快提起笔来。于是,一星儿灵感借助表意的文字构成了意象框架。剩下来的事情并不轻松:或粉刷或油漆。当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一首贴上“我”的商标的诗也就诞生了。

总的来说,长期的诗歌创作实践,使我认识到:作为诗,作为感官和心灵的陶醉剂的诗一定要有独创性,而这独创性又不能不建立在灵感和情感的基础上。

写到这里,不知怎的,一股内疚的情绪油然而生。长期做着诗人梦的我,仅有百余件作品散见于数十种报刊中。不过,聊以自慰的是,这几行淡淡的墨迹毕竟证明我曾经以人的姿态奋斗过。是的,只要奋斗,岁月就会是欢乐的海洋;只要奋斗,人生就不会是毫无意义的死水。

是的,我在奋斗,我在为我的理想而奋斗。说句实在话,奋斗着的我,一直沐浴着星光和雨露。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些给我以鞭策、给我以提携的人。

阿红先生就是其中的一个。他在我这个无名小卒的面前没有半点诗人兼诗评家的架子。就最近两年来说,他给我先后来信赐教就达七次之多。他给我寄来他的名片和照片,并且赠言:“诗的人生,人生的诗。”在一次给我的惠书中,他说:“我们是朋友,永远是!”这温馨的文字,如同三月的阳春,暖透了我的灵魂。

肖汉初先生的音容笑貌留给我极深的印象。坦率地说,他给我的题词常常在我的脑海里浮现:“文学之树常青。诗人的心是永远年轻的!”

李世俊先生具有一颗热情而善良的心。一提起他,我就觉得阳光真好、世界真美。此时,我仿佛听见他在不紧不慢地说道:“在没有路的地方开掘!”

还有,我一想起于沙先生、彭其芳先生……内心深处就会涌起一种甜蜜的感觉。

是的,回忆着是美丽的!

“梦中的天空有时好大好晴朗/梦中的生活有时好甜好芬芳”。我的诗人梦,毫无疑问,会一直做到与李白握手的时候为止。

止笔之时,谨向诗仙李白以及所有献身于诗歌艺术的人们,敬礼!

1990年12月31日写于安乡莫愁阁

注:此文原载《跋涉诗歌报》1992年第4期;1993年被国家级的诗刊《中外诗星》所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