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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是人为庸,上下皆有
“贵兄现身,自然有所见教;”宗正多少有些心忧。这人能在那二位联手下毫无伤累,又看穿了吾等虚实,方才言语之下,也不曾流露真意;这种情况,向来没有好事!“我等有所效劳之处?”
此时的越暲还在克制自身的沉沦,否则必然可觉察——杨只对自己内海的搜罗。杨只这番举动倒是让赶骛又加了一层心思,这样一来,本打算要作的样子,也不打算做了。
“倒也是有些,不过重要的还是乡野短识故而欲想见识下大家子弟的风姿。”赶鹜说这话便走向宗正,似乎料定对方不会有动作。
宗正大吉当然不是甘作鱼俎之辈,但此时能做什么,这阵中局势,本以为不可动摇,可对方却轻易的开了门,更何况此时那“门”也再闭合了已。所以他推断结论自然是任其动作。
“有意思,火德身,纳阳神阴火,炼心神、炙魂魄;社司加身,通九曜,落祸仲位,得见太白;”语停,正好在宗正举动半尺身前:“可是你呢,不同于他人智神未定;也不似那兄弟心神早开,此生是己定向;你为何在这九重天,照不见今生碌果?”
宗正只觉得,前番所察觉的异样,越来越重!真是,不白来这一趟!
叱干罗志那双睁到了圆的杏眼,仿若有精光射出,照的宗正面目发白。
是谁的视线!?
如果不是叱干罗志这一套探究,自己岂不是……,宗正大吉反应过来,“原来是这样。”
“原来如此!”像是说出了宗正的心里话一样,这叱干罗志恍然大悟状,然后在那嘻嘻哈哈的笑着。
离得宗正大吉最近的是杨只,他在刚刚向其走了几步,此时突然感到自绛宫烧起一股炙火直冲肾田,“不是师兄!”好一个杨只,他竟然不退、不动,“是他?”
叱干赶鹜停下那不正经的样子,开怀的笑张了嘴,“老母来,真个是少年痴狂。”他看着那杨只神魂间流淌出的识海,感慨着。
“……”似乎是受之牵引,越暲此刻身体止不住了颤动,岂不知,此时这般遏制,只会让他人更加注意。
似乎是害怕再多说出什么,罗志似乎在转移话题:“对了,还未说,想要各位帮忙做什么呢。”
宗正看着此时还在探究的杨只,似乎有些不满。但还是没有说什么。
“请吧。”叱干罗志作路请姿态,左手遥伸左方。
随着动作,在这暗色光下,有道行路亮起澄明,前方有物,即便是视线最短的越暲,此时也已经看到了前方有一栋墙,单单地立在远方,他甚至还能看到那孤墙之上挂着一卷未展的画轴。
似乎是防患着叱干,几人竟然踱步前行。
可似乎这路有些太远了,即使是时感误差,此时也该是有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可是还是遥遥在前……
突然,一直默默带行的叱干,停下了脚步,宗正见他纠结了一番,开口说道:“实在是惭愧,我请诸位帮忙,却要中途废弃。如有缘,下次见面,定将补回。”竟然半身俯下,一拜而去。
这下,即便是心思最重的杨只也摸不透了。
按前所论,这叱干,必定是认为我等几人(当然,几乎确定是宗正)中,有人受此地局势所喜;那前方画卷,必然是他所想要,但未曾拿到的事物,所以才借机让宗正师兄一同前来,可是现在,却这般果决离去?太不合常理!
各人的视线若有若无的掠及宗正,终将如同杨只一般紧盯那画轴。
“最开始,我以为这条路上动了手脚,”宗正大吉继续前行,所以其他人也就跟随着前进,“但不是,我们的确在前进,而且,与其他地段不同,这条路,先且说之为路,人气充盈,你看那边界。”
几人闻言看去,果然痕迹鲜明。
也许是想到叱干罗志已经将可能的瞩目带走、心态定下;或者是以防叱干再次回来……几人仍旧徒步前行。
不过,距离不变,最终还是到了墙边。
多么古怪的孤墙。
来路上,本以为是残留照壁,到了近处便打消了,是啊,照壁怎又会着挂画卷。
可是这面“墙”过于孤单,也过于完整。似乎仅仅是为了挂上这画卷,特意建了一面墙。
出乎意料的,是矣竟然先行伸出了手。
无法触碰。
“果然如师兄所言。”是矣根本不失落。
原来在路上,宗正师兄已经和是矣师姐有了交谈。那就方便了。
杨只也就顺势前去试探。
……
结果,连宗正也无法碰触得到。
(看来也非此间洞府所待缘人。)
又过两个时辰,(应该不差,宗正施展的南晷计丑,时辰上不会有误。)在动用了最强术法【枯六友】,也不能对这墙、这轴卷毁坏分毫后,还是未见叱干归来。
“该回程了。”宗正前几时已经做出了决定。
从一开始就发觉了,在这阵局之内,所有的能耐术力、灵识神海都穿不出去。所以只有人出去。可是,留在这里的人,真的可以存活到门中师长的到来吗?
不错,从开始到现在,这阵局不仅不曾伤害,甚至还在助人修行!可是,这种神仙府邸真的就只是这样?那么这面墙又为什么独独立在此处?
别人不知,宗正来到这里的时候意识到了,到此为止,他们都不算是入了阵局!那么这面墙算是什么?一面如何都无法触碰的墙立在局外侧,阵门内,怎么想都不是好现象。
不错,阵门在哪?
阵门已经没了影踪。
两者之距发生了变动吗?
为什么在这里看不到刚刚的阵门?
所以宗正思虑之下,决定全员出阵。这是一个好时机,几个时辰过去了,又有叱干罗志现身在前,如今他人未归……再久一些反而危险。
不过,如同各人所虑。
入阵易,出阵难。
兜兜转转,几乎术力用尽,仍旧探查不得。
越暲已经饿乏至极,单凭着一股对未来的渴求支撑不倒。
“又有……”是矣看到宗正扬手,立刻停语。
“我疏忽了。”宗正施展“䖝言”传音:“上方不是来时之地!”
最开始以为的“阵眼”就在前方,那里还惨留着杨讼的气息;可是通过的“石门”并不曾见到……而且不知从什么时候,
不,应该说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来到了这里,然后所有人都已经能够感知到地上的一切!
他们已经出了阵!?
果真怪异!!!
如此想来,杨讼能入此阵,我等能接连入阵,全仰仗叱干……,所以,从杨讼的踪迹消失,各位师长已经猜到了大概,所以才派遣我等。宗正立刻有了笼统的事件逻辑。
“这里是与七成交接地段,不能露迹!”宗正传达命令之时,终于意识到越暲的变化——他怎么这般不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