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戏曲序跋纂笺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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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瑚鞭(胡業宏)

胡業宏(一七三〇—一七八六),字屺堂,號芑塘(一作芑堂,又作芑唐),別署芑堂居士、小新豐山人,桐城(今屬安徽)人。乾隆三十三年戊子(一七六八)舉人,充咸安宮教習。四十六年,授山西趙城(今洪洞)知縣。旋以病歸。山西洪洞縣現存乾隆四十九年刻《胡業宏功德碑》(汪學文主編《三晉石刻大全·臨汾市洪洞縣卷》,二〇〇九)。著有《芑唐文集》、《詩鈔》。撰傳奇《珊瑚鞭》。傳見道光《桐城續修縣志》卷二三、道光《趙城縣志》卷二一、《桐城川門胡氏宗譜》卷二等。

《珊瑚鞭》,《古典戲曲存目彙考》著錄,現存乾隆四十三年戊戌穿柳亭刻本。

(珊瑚鞭)自序

胡業宏

人生直以爲才,非才也;人謂我才,則才矣。人謂我才,亦非才也;才人謂我才,則眞才矣。然吾嘗上下數千百年,往返幾千萬里,求一才子而不得見。今欲得一才子,而又得一知才子之才子以並生,接踵於其間,豈可得哉?此明珠泣暗投之所以爲多事也。

小說傳奇,類爲才子佳人而作,雖其事半屬子虛烏有之論,而愛才則津津不置。使人生際遇,得盡如是,不亦才子之厚幸耶?然其愛才也,往往出於深閨繡戶。以不可一世之偉人,僅受知於無能爲役之女子,知何濟乎?雖知,猶弗知也,直浮雲視之可耳。

甲午冬日[1],徇友人請,改《玉嬌梨》小說,作《珊瑚鞭傳奇》。因有感於才子之生與知才子之人,爰書數語,以揭其旨。

小新豐山人胡業宏芑塘氏書於天津燕幕小巢[2]

珊瑚鞭例言

胡業宏

一、原書名《玉嬌梨》,字出杜撰。因思是書之妙,惟賽神仙令失妻人向蘇友白借珊瑚鞭一事,涉想詭譎,此其奇之可傳者也,故易今名。

一、書旣改名曰《珊瑚鞭》,則鞭猶珠也,紅玉、夢梨皆龍也,婉轉盤旋,缺一不可。原書中因借鞭而訪仙,因訪仙而和柳,於紅玉一邊,可謂探驪得珠矣,夢梨則渺不相涉。作《當鞭》一齣,以聯絡其事,頗見匠心。

一、原書滲漏極多,如盧夫人爲白公胞妹,蘇友白爲御史親姪,前半部並無一語提及,直至十數卷之後,突然說出,一則攜弱女而南來,一則爲音書而北發,如沙就握,豈非笑話?甚至友白爲李中翰題畫送蘇巡按,竟不知巡按是其嫡叔,現在咫尺,而尚槖筆窮途,蕭條賣賦,何疎漏乃爾耶?至於有德向係蘭友,亦僅於征途中,汛然適值,忽直告以不可告人之心事,尤非情理。其餘背謬處,不一而足。今皆一一斡補,實費心力,不敢謂傳奇之完璧,差自許原書之功臣也。

一、後園贈金,是夢梨豪俠處。然友白之所以見知於夢梨,在原書係隔牆見其題咏,鑽隙相窺,有妨閫範。今因質鞭一事,先耳其名,並知有中翰延請一說,然後物色,說來差覺近理。

一、塡詞與立傳不同。立傳則直敍其事,儘可就一人而反覆言之。傳奇須按腳色,出入進退,先須計其能轉身與否,且亦斷無一人登場,致使精憊神疲之理,錯綜參伍,其勢然也。

一、曲調以音節爲上,五音之諧,與詩餘迥異。一句內,或有平仄可以通用者,或有平上去入,斷乎不可假借者。今皆按之南北《九宮》,字櫛句沐,而又參之元曲中各名家,以盡其變,不敢少有舛錯。

一、傳奇爲雅俗共見之伎,詞語科白,均須盡善。是書並無過人處,不過一言一動,皆設身處地,就當日之情形,細心體貼而出,以求不悖。

一、通部原詩俱不甚佳,並無一字改易,非惜墨也,聊欲爲廬山存眞面耳。

一、是書中迎請、復辟等事,皆《明史》所有。今除太常一人,仍襲其妄,餘則皆宗正史,庶幾我輩立言,不盡爲烏有子虛之論。

一、是書多有雷同處,如楊御史倩人說媒,吳太史又倩人說媒;蘇友白先辭吳太史之婚,後又辭楊御史之婚。且如楊芳求白小姐而出醜,張軌如、蘇友德皆求白小姐而出醜,豈能一一演出?傳中皆權其輕重,或虛敍,或實寫,以還其宜詳宜略之道,然究無絲毫遺漏。

一、詞家最忌堆垛,昔人謂《琵琶》爲化工,《西廂》爲畫功,彼又何嘗獭祭耶?予嘗謂《琵琶》尤在《西廂》之上。是集有一二處頗以瓣香屬東嘉,觀者不哂其腹笥之俭,則楊子雲知己,卽不必須之五百年後。

一、美人芳草,立言類皆有寄托。集中雖不免借酒杯以澆塊壘處,然尚無灌夫罵座之習。

一、北曲例用一套,任意增減不得。南曲多不然,然其移宮換羽,亦自有恪好處。今皆博采諸名家,務求和協,不致如玉茗主人之但取其詞之工,絕不問伶倫死活也。

一、古人著書,皆欲啓人之善心而懲人之逸志,傳奇雖小技,意亦猶是。近來則不明此義者多矣。故可傳者惟《琵琶》一書,談忠孝耳。是集雖無忠孝之可談,但較之《金雀》、《玉簪》文,於誨淫一事,庶乎能免。

一、原書前半寫得熱鬧,後半多草率遷就處。茲於《訪舊》、《鞭圓》等齣,作迴光返照,非賈餘勇,不欲有頭重腳輕之病耳。

一、曲中襯字不能恪當,卽不能被之絃管,往往爲潦倒伶工所改削,可慨也。茲皆斟酌出之。

一、上下場詩爲一齣關鍵,往見塡詞家多引用成語,於本文全無干涉,亦瑜中之瑕也。今則融會正意,一如四子書之有章旨、節旨,使觀者聞其詞卽曉其意。至下場詩用集唐,尤爲濫觴。是集本之《桃花扇》,詩皆自作,其詩韻卽用本齣詞韻,似亦避熟之一道也。

一、是書成於乾隆甲午客津門時,因友人有梨園小部,欲構新腔,慫恿作此。始其事於十月初三,碌碌奔馳,日無寧晷,每於燈下濡毫伸紙,或日作一齣,或日作一二齣,或兩三日、三四日作一齣,至十二月十八日書竣[4]。明知急就章無當大雅,亦姑存之,以俟知我者。

芑塘業宏自識。

(珊瑚鞭)序[5]

蔣士銓

原夫詩編樂府,事同古史之特書;曲變詞家,聲繼遺音於協律。字存褒貶,凜直筆於《陽秋》;意屬勸懲,等《法言》於象魏。矧文兼各體,綜箴銘志傳,互見剪裁;態合眾情,極怒罵笑嬉,皆含美刺。羌抑鬱兮誰語,載笑載言;不得志者所爲,或歌或哭。必待文章大手,乃能寫萬物之生;苟無仙佛靈光,難與拭千秋之鑒。第金元院本,陋習旣多;而風月良家,名篇絕少。僅使參軍蒼鶻,冒庸鄙之衣冠;靘豹孤猱,演淫邪之男女。遂令腐儒掉舌,斥文體爲俳優;俗子效顰,扮戾家之把戲。豈但受詞章之辱,寔足傷楮墨之心已。

我友芑堂居士,宿飲香茗,夢分彩筆。江東年少,頻登大將之壇;雒下書生,屢奪經師之席。慨才髙而遇蹇,悵親老以家貧。詠衮衮之諸公,嘆棲棲其獨往。腳下行萬里路,天邊或可寄愁;眼中看一輩人,夢裏如聞痛哭。誦法律於蓮花幕底,活者千人;貯經猷於古錦囊中,傳之眾口。茂才異等,久呼賓客於諸侯;國子先生,暫館孝廉於太學。偶取稗官之舊事,衍成游戲之妙文,此《珊瑚鞭傳奇》所由作也。

蓋蘇卿玉女,本文字乃結因緣;而新柳紅梨,並鴻燕皆成媒妁。淑女則芳蘭竞體,才人斯國士無雙。苟歷劫而不磨,信兩美之終合。花偎月笑,一往情深;鳳泊鸞飄,三生分定。逗我生香不斷,沁骨皆甜;留君春水綠波,銷魂倍苦。聽如來妙諦,參慧業於無言;讀宋玉微詞,索解人眞難得。噫嘻!水流雲在,無非出於自然;石破天驚,岂足當其神勇?至於摹傳義俠,本爲烈性丈夫;表著忠貞,故是剛腸男子。或繪小人不善,如見肺肝;借描俗骨難砭,奚殊鬼魊。現地獄變相,吳道子哑爾寫生;照水怪形容,溫太眞悽然閉目。洵得江山之助,儘讓發揮;寔因貧賤之功,良深閱歷也。

若夫芟夷補綴,直疑鬼斧神工;變化彌縫,總屬智珠天巧。點竄唐詩宋句,墨暈全銷;裁縫蜀錦吳綾,針痕盡滅。誇說事增文減,宋子京別成一手新書;改移列傳編年,歐永叔不襲十家前史。蓋納須彌於芥子,隱露三長;澆磊塊於酒杯,久空四大矣。嗚呼!五花爨事,浮生原是戲場;《七發》醫人,何處能蘇病骨?當傳畫壁,莫悲身後楊雲;倘覓知音,我是江南賀鑄。

乾隆戊戌十月望夕,鉛山同學弟蔣士銓拜題於京邸之離垢方丈中[6]

跋珊瑚鞭傳奇卷後

富森布[7]

披遺文於太史,不少質疑;訂殘簡於芸臺,儘多補什。惟善讀求其間,斯懿美臻乎醇。余讀芑塘先生《珊瑚鞭傳奇》,闋終三致意焉。是編也,題標新旨,事仍舊聞。胷具爐錘,非詡腳翻鸚鵡;氣吞滄海,咸推手探驪龍。《下里》調一變《陽春》,聲聲遏響;灞上軍忽移細柳,處處旗搴。且也吐骯髒杯中,雅擅風人諧謔;寄牢騷腕底,何嫌優孟衣冠。描來忠佞賢姦,若涇若渭;譜出悲歡離合,如火如荼。完無當之玉巵,功侔鐵點;挽易衰之强弩,巧致楊穿。奚翅技賢同工,眞羨筆開生面。錦腸繡口,怵目劌心。嗟嗟!流水髙山,牙琴未遇;朱絃疏越,髙瑟空投。撫唱嘆之遺音,亙古今而同調。覽茲編也,見乎詞矣。此日旗亭畫壁,爭吟“黃河遠上”之章;他時東觀校書,請更聆大呂黃鐘之韻。

長白富森布拜手[8]

珊瑚鞭序

多陶武[9]

詩之餘曰詞,詞之餘曰曲。元時曾以取士,傳者不下數千種,求其可以播之管絃,演諸梨園者,不過數十種。何則?九宮之譜,其理甚細。文人才士,或偶得奇句,不能與音律和諧,聽其失調而不肯改易;或音律諧矣,而賓白科介,未能雅俗咸宜,便非完璧。

吾友桐城胡子,學問淵深,才情煥熳。於汲古之暇,寄情音律,在津門書舍,以兩旬之功,撰成《珊瑚鞭》一部。戊戌春[10],攜以示予。

開卷披讀,蓋用《玉嬌梨》情事譜成。詢其易名之繇,胡子告予曰:“傳奇,非奇不傳。《玉嬌梨》,取三人之名雜湊,毫無奇趣。而此書之關鍵,全在一鞭,舍此不名,奇者轉失其奇矣。”

予深然其說,重披其帙,見其布格遣聲,不減玉茗堂、白雪樓風致,較芥子園數種,駕而上之。試之歌童笛師,無不合拍,眞得髙東嘉《琵琶》精髓,非若王實甫《西廂記》,爲伶人改易失眞也。

著雍閹茂之中秋,精汎園主人多陶武漫題[11]

珊瑚鞭序[12]

吳人驥[13]

今年春,友人以《玉嬌梨》命余作傳奇,積懶未捉筆。旣而胡子芑塘,慨然任之。未兩月而稿成,出以質余,曰:“予不善歌,曷爲我一顧其誤?”

余受而讀焉,不禁憮然曰:夫聲音之道微矣!自劉昺宴樂,新書失傳,雖歌師板師,總不識八十四調之圖譜。近世所守,不惟其序旣紊,其調不全,卽所謂曰引、曰序、曰令、曰慢、曰近、曰犯、曰賺、曰歌頭、曰促拍、曰攤破、曰大小遍、曰轉踏、曰轉調、曰偷聲、曰增減,大抵皆傳其名而未悉其義,又安能綴其文而盡譜其聲哉?然而舊譜具在,疾徐髙下,可以吾意揣度分寸而得之。約其旨趣,不過律由調變,音由字轉而已。

向見塡詞家,平側失宜,增減任意。排之以硬語,動與調乖;竄之以新腔,復與譜隔。是不爲拗俑,卽病聱牙耳。其取韻也,或陰陽不分,開閉不辨,以致爲一二潦倒樂工,斟酌吾輩,不亦大可慨耶!

今芑塘以曉風殘月之才,協黃鐘大呂之奏。製曲必按舊譜,下字必準舊曲。余嘗取其詞,擊節歌之,字櫛句比。吁,至矣!技至此,又何間然?然而歌以永言,詩以言志,作者之意,固又在秦箏趙瑟之外。吾猶願讀是書者之卽其詞,以善求其志也夫。

乾隆乙未嘉平月,念湖愚弟吳人驥拜題於銅硏山房[14]

珊瑚鞭序[15]

王嵩齡[16]

吾友胡君芑塘,以文章鳴於世,著作等身,間亦寄情音韻。客津門時,製《珊瑚鞭傳奇》一種,一時爭相傳寫,各有弁言。余亦嘉其命意之精,已反覆評隲之矣,茲不具論。第以是書之作,芑塘蓋應張君靜安之請,而余寔慫恿之。

芑塘與余爲文字交,自其壬辰寄居天津[17],傾蓋如故。嗣是,昕夕與共,閱七年之久,無寒暑間。余宅後有隙地畝許。先君子性喜貯書,與唐宋以來諸名人書畫,尤好客。故拓其地而新之,堆石瀹泉,雜植竹木,建老屋數椽,爲書室名“穿柳亭”,旁有軒曰“朗眺”。曩者,吳蓮洋、萬太鴻、鄭板橋、楊已軍諸前輩,皆觴詠其中。芑塘之成是書也,亦於此間置筆硏焉。

猶記甲午冬[18],張君靜安於吳門集老伶十餘人,來沽水,欲製新曲。因以是題,屬芑塘塡詞,芑塘難之。時則積雪盈堦,朔風凜冽,余乃下帷拂榻,以壯其興。芑塘不飲酒,室置一罏,燒松木炭,短童汲活水,迭互煮茶。芑塘搦管微吟,咿咿唔唔,與簾外折竹聲相酬答。夜則一燈如豆,霜柝銅街,歷四五度而不知倦。每一齣成,必與予謳歌再四,而稿始脫。芑塘讀書專一,雖游戲之筆,其不肯苟於卒業,類如此。

丙申秋[19],芑塘挈家累返江左。丁酉[20],復入都。今春,與余同應春官試。方謂日常聚處,猶得如向者穿柳亭中奇疑賞析時也,而予旋有出宰永安之役。不獨離緒如蠶叢蝟集,手把是書,且情不能割。又以長安索觀是書者甚夥,爰付梓人,以公同好,並綴數言,以志其緣起,庶以知余與芑塘之交親,固又在趙瑟秦箏外也。

時乾隆四十三年歲次戊戌小陽上浣,津門王嵩齡仲山氏序並書[21]

(珊瑚鞭)題詞

張鴻恩等

塡詞作傳百千家,流傳寰海供紛披。爭纖鬭巧摭事實,縱極穿鑿終未奇。就中《西廂》極才豔,優伶南北多異宜。《琵琶》大帙冠詞壇,“行路”一齣人猶疑。《還魂》設想自奇幻,餘情弩末嫌支離。芑塘先生知名士,文宗屈、宋超儔夷。昨歲杏園空看花,溷迹津門下董帷。讀書餘暇覽稗史,寄情聲調沁心脾。偶拈《玉嬌梨》一編,絕無奇處尋端倪。手擎吟鞭兆驪珠,神龍變化蟠蛟螭。二十八日雕鏤成,一時紙貴鈔恐遲。題籤卽名《珊瑚鞭》,意新詞麗猶纖微。曲盡人情戲是眞,嬉笑怒罵皆箴規。楚相衣冠付優孟,語言口吻如相遺。嗜奇才子王明府,評論再四酬棗梨。和聲鳴盛不多有,前得云亭與昉斯。今君此編入鼓吹,詞林風雅相鼎支。未園張鴻恩題[22]

銀潢左界注滄溟,才子乘槎應客星(兄作此曲時正客天津)。髙坐紅裀催拍板,墨華灑上紫雲屏。

珊瑚不羨季倫家,三尺鞭絲繫影斜。爲引玉驄芳草路,春風處處惹桃花。

一枝柔柳綰芳年,七字香詞引和箋。飛絮天涯吹恨去,梨雲驚夢壓春眠。

岐路蒼茫眺夕暉,十年塵土素心違。感君畫出窮途影,吹縐西風上葛衣。(《質鞭》齣中奇句也)

笑他草質楦麒麟,晛見冰消莫認眞。盡把形容付優孟,當場可有汗顏人?

心無眞賞何勞愛,情果憐才怒亦公。多謝延陵賢太史,肯將霜雪易春風。

文鴛雙引座吹笙,休訝詞人太過情。祗有溫柔鄉裏福,世間端合讓書生。

我來燕地怯春寒,手把烏絲忍凍看。多少歡愁消不得,雪花如掌撲朱闌。花龕姚興澩題[23]

燕吳千里幻姻緣,馬策珊瑚仗一鞭。嘗盡辛鹹諳世味,曲師今在孝廉船。

紫陌楊枝又柳枝,香閨旖旎鬬腰支。何當紅豆生南國,蹴起相思爲和詩。

憐才誰識爨餘琴,女俠能揮纏臂金。轉恨禮防因藉口,不援嫂溺到於今。

綬帶紅銜鳳一雙,曲終秋月墮寒窗。老來倦倚旗亭壁,聽唱春詞遍曲江。筑澗張裕犖題[24]

(以上均清乾隆四十三年戊戌穿柳亭刻本《珊瑚鞭傳奇》卷首)


[1] 甲午:乾隆三十九年(一七七四)。

[2] 題署之後有陰文方章“芑塘”。

鍵,底本作“健”,據文義改。

[4] 十二月十八日:乾隆三十九年甲午十二月十八日,公元已入一七七五年。

[5] 題署之後有印章二枚:陰文方章“蔣士銓印”,陽文方章“清容”。

[6] 題署之後有印章二枚:陰文方章“蔣士銓印”,陽文方章“清容”。

[7] 富森布(一七三七—?):滿洲鑲黃旗人。以舉人記名,乾隆三十五年(一七七〇)授廣東英德知縣。三十九年,陞瓊府府同知。四十一年,擢刑部員外郎。四十九年,任奉天錦州府知府。參見《清代官員履歷檔案全編》(乾隆朝)。

[8] 題署之後有印章二枚:陰文方章“長白”,陽文方章“富森布印”。

[9] 多陶武:別署精汎園主人,籍里、生平均未詳。

[10] 戊戌:乾隆四十三年(一七七八)。

[11] 題署之後有陰文方章“多陶武印”。

[12] 底本無題名。

[13] 吳人驥(一七四二—?):字念湖,號銅硏,室名銅硏山房,天津人。乾隆三十年乙酉(一七六五)舉人,次年丙戌(一七六六)進士,候選知縣。四十三年授山東蓬萊知縣,調知歷城,陞東昌府同知,擢萊州知府。工畫竹,詩詞曲皆精,人號“風流太守”。致仕家居,文酒之宴無虛日。校刻閻若璩《古文尚書疏證》、惠棟《後漢書訓纂定本》等。爲《珊瑚鞭傳奇》定譜。傳見《清畫家詩史》丁下、同治《畿輔通志》、同治《續天津縣志》卷一三、光緒《重修天津府志》卷四三、民國《天津縣新志》卷二一、《大清畿輔先哲傳》等。

[14] 題署之後有陽文方章“吳人驥印”。

[15] 底本無題名。

[16] 王嵩齡:字西園,號仲山、仲子,天津人。乾隆四十三年戊戌(一七七八)進士,授山西趙城知縣。官至九江道。工漢隸。

[17] 壬辰:乾隆三十七年(一七七二)。

[18] 甲午:乾隆三十九年(一七七四)。

[19] 丙申:乾隆四十一年(一七七六)。

[20] 丁酉:乾隆四十二年(一七七七)。

[21] 題署之後有印章三枚:陽文橢圓章“穿柳亭”,陽文方章“仲山”,陰文方章“王嵩齡印”。

[22] 張鴻恩:號未園,桐城(今屬安徽)人。張若瀛次子(姚鼐《惜抱軒文集》卷一〇《張逸園傳》)。授兵部郎中。乾隆五十年(一七八五),任延平知府。

[23] 姚興澩(一七四〇—一七八九):字渭川,號花龕,桐城(今屬安徽)人。乾隆三十九年甲子(一七七四),順天府舉人,官平定州州判。屢應進士不第,年五十,沒於京師僧舍。師事姚鼐(一七三一—一八一五),姚鼐爲撰《香巖詩稿序》(《惜抱軒文集》卷四)。撰《晚香堂遺詩》。傳見劉聲木《桐城文學淵源考》卷四。

[24] 張裕犖(一七〇八—一七八八):字幼穆,一作又牧,號樊川,一作樊村,又號筑澗,桐城(今屬安徽)人。附監生。乾隆九年甲子(一七四四)舉人,十三年戊辰(一七四八)進士,選庶吉士,散館授編修。官至國子監祭酒,曾充《續文獻通考》纂修官。四十五年(一七八〇),以年老致仕。曾爲邵玘《花韻館詞》撰序。著有《野繭園詩古文集》。傳見《詞林輯略》卷四、道光《桐城續修縣志》卷一六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