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2章 曾想自杀
离开医院,二人散步来到了河西省人民公园。这里离住处不远,走十几分钟的路就到了,以后可以常来。
今天是周五,公园里人不多,其中以老年人居多。这里远离喧哗、远离纷争与陷阱,这里环境优美,是谈情说爱、休闲好去处。
公园不需要门票,可以自由进入。进入公园,二人边走边聊,走得有点累了,便在一处一张长条型木椅边停下。
胡菊花见椅子上有点灰尘,便从包里拿岀一包纸巾,把椅子上面擦得干干净净,然后二人坐下。
二人相互讲述了分别后的一些生活经历与锁事,人只有经历了沧桑才知珍惜。聊着聊着胡菊花觉得有点累了,便把头枕在张德彪的大腿上躺着,脸部朝上,闭目养神,细细地品味幸福的滋味。
蓝天白云,栁树成荫,微风吹拂,碧波荡漾,阵阵凉爽,喜鹊在树上唱着歌儿,几条小船载着一对对夫妻在湖中游玩戏耍。
张德彪心事重重,一开始注视着远方,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胡菊花的脸部,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秀发,不时地注视着胡菊花,胡菊花感觉到了爱的温度、爱的深度与纬度。
她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想看看彪哥是否注视着她,彪哥仍是那么英俊伟岸,他跟自己一样特别爱干净,粉红色领带、洁白衬衫、洁白休闲裤。她的脸一阵阵泛红,露岀了幸福甜美的笑容。
突然间,她抓住了他的手,四目对视,遥相呼应,碰撞岀激情燃烧的岁月。
虽然和张德彪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但从未这样浪漫过,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
自从熊先生去世之后,生活发生了急剧变化,从天上人间一下子跌落到人间地狱,品尝到近乎乞丐般的生活与磨难。在瘫痪在床的日子里,有时间去回忆去思考逝去的岁月,她感到了全史未有的内疚和自责,原来电影电视剧的爱情生活的片断来源于现实生活,生活本可以活成这样,并非一定要在吵架声中度过。
夫妻生活原本是件幸福快乐之事,却因情绪化过得鸡飞狗跳。
人生苦短,放下恩恩怨怨,享受美好时光。此时此刻,胡菊花顿时感到无比的幸福与快乐,真希望能和张德彪在一起安度晚年。
但今非昔比,物是人非,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彪哥已是她人夫,余生只配做情人,还要看彪哥愿意不愿意。
胡菊花注视着张德彪,发现他心事重重,陷入沉思!她不敢问,生怕失去她的雄伟蓝图,可就在这时张德彪忍不住地问她:“菊花,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胡菊花笑荣满面地点了点头说:“彪哥,你问吧,啥事,还搞得这么神神秘秘?”
张德彪说:“美国的医疗水平很发达,国内的医疗水平相对落后,为什么你回到国内短短一年的时间就变得生龙活虎,真是被阿旺治好的吗?”
胡菊花闻言很不舒服也很生气,反问道:“彪哥,你跟罗艳芳说我瘫痪在床是装的,我碍于情面没有当场反驳你,没想到你得寸进尺如此厚颜无耻!将心比心,你好好想想,你说的还是人话不?”
张德彪不说话,一反常态,脸色很阴沉,不知他心里打的是什么小久久。
胡菊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非常生气,这简直就是对她人格的污辱!便快速地坐起身来大声喝斥道:“彪哥,敢情你不是来看我的,而是专程来兴师问罪来的!彪哥,难道你一直在怀疑我?在你的心里我一直就是个大骗子!”
胡菊花气势汹汹,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张德彪知道胡菊花的脾气,连忙解释道:“不不不……菊花,你误会我了,我可没说你是装的。”
胡菊花闻言,再次大声说:“不是你说的,哪是谁说的?”
张德彪满堂结舌,这个……这个……?
胡菊花闻言怒发冲冠,大声问张德彪:“彪哥,今天你说话怎么吞吞吐吐,还像个爷们不!快说,到底是谁说的?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答案,否则我们没完!”
张德彪一直沉默不语,俩人就这样一直缰持着,气氛一度非常紧张。
胡菊花见状,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打破缰局说:“彪哥,其实你们误会我了,我的病确确实实是阿旺治好的,阿旺医术高明,堪称华佗再世,这点不容怀疑!”
胡菊花望了张德彪一眼,又继续解释道:
“彪哥,难道你忘了吗?最近一年我们常通话,每次来电你都非常关心我,问我病情如何?我都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我的病情发展状况。
今天什么时候做的针灸,吃的什么中药、什么西药?什么时候恢复了知觉,什么时候能下地,什么时候能生活基本自理,什么时候完全康复,点点滴滴的细微变化,我都一一告诉你了。
彪哥,这些你都忘了吗?我又不是演员会演戏,我又不是作家会编故事?”
不管胡菊花如何解释,望着张德彪仍沉默不语,胡菊花的耐心已到了极点,愤怒也到了极点,依以前的脾气战争在所难免。可今非昔比,她不再是强者,也不想再做女强人。
男人喜欢小鸟依人!罢了罢了,忍一时风平浪静。她离开了座位,向远处眺望,放松心情,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坐回原处。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暴发。只见胡菊花轻声细语地问:“彪哥,我每次跟你讲的病情,你没有向儿子讲吗?”
张德彪点了点头说是的,没有!胡菊花说彪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张德彪没有回答问题,而是急切地问:“实不相瞒,本来我是相信你的,可昨晚宗阳问阿旺,阿旺突然说你是装的,我就有所怀疑,你说我该相信谁?”
胡菊花苦笑道:“这结果不正是你们需要的吗?难道我在你们心目中就是这样一个人。我开个玩笑,你们就信以为真了。”
张德彪仍沉默不语!
胡菊花生气地说:“彪哥,前天晚上你们一家人吵得热火朝天吧?要不然你不会来。要放在以前,我们又要吵架了。别怪我唠叨,骂你们父子俩是榆木脑袋。
愧你们父子俩都是医生,都是高级知识分子,看问题要学会分析问题,判断问题,说话要经大脑,不要人云亦云!
彪哥,你好好想想,瘫痪卧床两年多,你给我装个试试?吃喝拉撒都在床上,每天需要人伺候,需要看人脸色,你想想是啥滋味,是啥心情。
宗阳是我儿子,艳香是我儿媳妇,他们对都很好,我有这个必要吗?我有这么傻吗?自己折磨自己!
我平时是个非常爱干净的人,自己不能做,谁帮我做。
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解决,弄得满屋子气味非常难闻,刚开始一点都不习惯,不习惯又能如何?只能忍着。
这两年多我就像笼中鸟儿,昏昏沉沉,孤独寂寞浑身不自在,背上生有褥疮,这日子何时是个尽头,真是没法过了,比死还难受还恐惧,装一天可以,十天八天可以,装两年多比登天都难。
在美国瘫痪在床一年多,如果我是装的,能逃过宗阳的眼睛、高科技检验设备吗?如果我没病,好人都医成病人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尽管河西省离麻黄很远,但阿旺毕竟是个名人,人们对他的关注度很高,况且在河西省你的耳目众多,阿旺医治我的一举一动这能瞒得过你和儿子吗?
彪哥,我问你在这一年的时间里,阿旺没有向你透露我曾自杀过、没有经常汇报我的病情吗?”
张德彪似乎没有听清楚,反问道汇报什么?
胡菊花说着说着泪流满面,自从儿子一家来到麻黄以后,天天以泪洗面,我的心就拔凉拔凉的。
没想到人老了有病了,连自己的亲儿子亲儿媳都靠不住了,还要一个外人来照顾。想着想着,伤心极了,失去了生的希望,不想连累阿旺这个孩子,就选择了自杀。没想到天不绝我,好得阿旺发现及时抢救了我,让我鼓起勇气活了下来。
一次没死成,我就想第二次!阿旺不断安慰我,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他给我讲了他的身世,并一再安慰我,要我不要焦急,说一定会想方设法医治好我的病!说我就是他亲人就是他奶奶,他会好好孝敬我,养我送终!
阿旺说到做到,用行动彻底感动了我!他动用一切资源医治我,让我鼓起了勇气活了下来,是阿旺给了我第二次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