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1章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中华大地地大物博,西湖就30余个,多为处城市之西而得名。上千年来,众多诗人对他们进行吟诵,唯有杭州西湖最为著名。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这是苏东坡笔下的西湖。晴空万里也好,阴雨连绵也罢,西湖就像美丽的西施一般,淡妆浓抹都美丽。东坡把西湖的美寥寥几笔就勾勒出来了,达到了后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在家躲了一个星期台风的林晚晚两人,今天一大早出门,便发现遍地狼藉,满目疮痍。轻者满地的树叶和垃圾,重者倒下的大树砸中汽车,横在路中间。
仿佛一夜之间,世界变了模样。大树被掀翻,屋顶被吹走,汽车被压坏,房屋被水泡、玻璃窗被吹破,大门被吹坏……然而,这一切并没有将市民打倒。上班的照样上班,清理工作马上进行。
除了小汽车,还有电瓶车,大家看着积水那么深,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办。但还是有一个阿姨,大概赶着上班,非常胆大,好像豁出去了,骑了一辆电毛驴就往水路上开,居然还过去了。看得路上行人目瞪口呆。
环卫工人们在水里把下水井盖用撬棍撬开,让水更快地流进下水道。但地面的积水却不见少,好像撬开这几个井盖也并不管用。水道的漩涡如果卷进人那是很危险的,所有人都为环卫工人们捏了把汗,可他们还是站在井前面,为了保证行人安全,不让人们通过。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水消了大半,他们又把井盖盖了回去。台风的大雨后,环境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树倒了(风吹的),一楼瓷砖脏特别脏(雨下的),路上都是垃圾(大水冲过来的),环卫工人们又要忙碌起来了。
台风的威力也真大,能让人一时半会儿寸步难行,和台风作斗争的人们都是了不起的英雄,正因为他们齐心协力,台风也就不那么可怕了!
除了清理道路的公安交警等公共设施的清理工作。社区、学校等地方也是受灾严重的地方。这些地方没有足够人力,就发动大家一起来帮忙。没有人力的地方,每个人都是人力。
马路对面的幼儿园人力不够,就连最年轻的女老师们都加入了清理校园的行动中。用瘦弱的身躯,扛起重建的重任。
小区保安也是一大早就开始清理小区。社区在这场台风中遭受的灾害是非常大的。社区的重建主要依靠管理处的力量显然是很薄弱的。意味着需要花更长的时间才能完成重建工作。于是有小区业主们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自主发起倡议,让广大业主们一起参与到小区重建中来。大家携起手来,共建家园。
风雨无情,人间大爱。每一次风雨过后,人们更加地团结在一起。而人们面对灾难的心态也十分的好。朋友圈虽然发了很多的灾后图片,而却没有人抱怨,没有人垂头丧气。因为他们看到了一群有一群的人在为灾后重建工作付出。正如有人调侃: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只要人平安就行,其他都不是事。没有过不去的坎,同一个风圈,同一群有爱的人。相信用不了多久,又是一个美丽的家园。
杭州,不论这座城被赋予了多少意义,它都只是静默着。即使刚刚经历了一场台风暴雨过后,它依然都是静默状态。
阅尽了经年风霜的古城亦有许多,如长安,与之相比,杭州就如待字春闺的少女,而长安则是母仪天下的皇后——长安见证的历史太多了。它见过汉武帝登泰山封禅;更见过李世民的豪言与李白的傲气。汉人、唐人的淡然和自信刻在长安,长安吞吐着帝王将相之气,满溢王者的雄风,容光焕发而大有君临天下之气势。金黄的瓦、朱红的墙,是盛世的色调,在那段所有中国人为之骄傲的历史里,长安是最美的城。然而……到如今,未央宫何在?大明宫何在?长安城在日本的剪影——仿长安而建的平安京,也只在京都依稀可寻了。歌舞升平的繁华愈盛,人去楼空后的失落就愈甚。
然而杭州极少有过大声势、大排场。它不会因为大兴土木而喧闹,它只静默。因为杭州七分的美,都归于造化,归于天地。
青翠葳蕤处有小亭酒轩,溪边湖畔有画船水榭,但它们只是人们为杭州山水添上的边框。南宋来此定居,也不见把这城的每个角落都装饰得金碧辉煌。笔者愿相信:杭州不需要太宏伟的殿堂,亭榭伴山水,足矣。战火与野心可以拆毁庭院,断桥可断,雷峰塔可塌,但西湖与烟柳风荷是抹不灭的。这种美更为永恒。
长江之尾的过分繁华,往往染上过多的奢靡、过分的柔弱:“暖风”“熏醉”一个濒死的南宋。柳永的词句“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市列珠玑,户盈罗绮”铺垫了江南风韵婀娜却柔弱浮华的基调。似乎,古往今来的诗词里只有一个柔弱的杭州。
不,你看到至柔至弱的西子湖畔矗立着的至刚至强的岳王祠吗?杭州还迎来过第一等的男儿,岳飞。岳将军冷眼看过三十功名、横扫八千里战场,把卑微的议和书扔到马蹄下。连他身后的祠堂也凝铸着剑气马嘶金铁寒霜。我不知把岳王祠建在西湖畔的深意,只知:杭州是宋代文化盛世的缩影,而文化中本应有一物,谓之风骨。
清傲刚健之气刻在了杭州,杭州绰约的风韵里回荡着金铁相击的铮然鸣响。
清扬婉转也罢,铮铮金铁也罢,杭州依然静默。因为静默,所以宽容。清亮的湖水,容得一道断桥划过;葱郁的群山,容得一柱雷峰塔坐落;柔美的风景,容得一座岳王祠屹立。于是在无言山水里留下人间的浪漫传说;于是婉转吟哦间融入武将的豪壮低吼。这一切,不论天然或是人工,都融入了杭州,也成为一种杭州的美了。
词人陈曾寿隐居杭州,孤独里,他读到了杭州静默的美,填得《浣溪沙》一阙:
修到南屏数晚钟,目成朝暮一雷峰。纁黄深浅画难工。
千古苍凉天水碧,一生缱绻夕阳红。为谁粉碎到虚空?
有无数诗词曲赋描写、临摹着杭州,可杭州还是静默地、一寸一寸地美。
“虽然经历了一场台风暴雨,收拾一下,整装待发,杭州,依然还会是那个‘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到底城市。”林晚晚看着眼前的场景感慨的说道。
“是的,不管怎么样,杭州,始终都是从古至今人们口中所称赞‘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杭州城。”张文也饶有兴致的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