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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梦
《心经》有云: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同样庄周梦蝶,那么究竟是庄周梦见了蝴蝶还是蝴蝶梦到了庄周呢?庄子梦中幻化为栩栩如生的蝴蝶,忘记了自己原来是人,醒来后才发觉自己仍然是庄子,他不禁对自己产生了质疑。
弗洛伊德认为,人在睡眠中的梦并不是偶然形成的联想,而是被压抑的愿望在梦中伪装以后获得满足的方式。因人潜意识中的原始冲动或性欲难以直接见人,加上意识对潜意识具有稽查和控制的作用,所以必须通过伪装的方式在梦中才能满足自己的愿望,这是梦形成的机制。每一个梦都起源于一种叫做欲望的力量,但又会受到了另一种种力量意识的防御和抵制。梦的内容是由于意愿的形成,其目的在于满足意愿。
衍生脚踩着天,头顶着地,看着从四周围拢过来只用一小块兽皮护住了下体的野人,他认为这是不真实的,这一定是梦境。他终于想起来有什么不一样了。老罗伯特的船与他之前的船不一样,他的世界当中有了色彩不一样。张生雅身上的连衣裙是文菲的,大学三年级之后就没再穿过了。老虎是野兽,不会不吃他们还鄙视他们。老罗伯特不会无缘无故就不见了。
这一切都说明他在做梦,他想醒来,就用手去掐自己的大腿,一股生疼的感觉从大腿上传来,他睁开眼就看到自己依旧是头下脚上的被吊着,那些野人拿着木头削尖的长矛用渗人的眼睛盯着他们一步步的在靠近。
“不可能?这一定是在做梦,快点给我醒来呀!”衍生大吼道。
他的这一吼,吓的那些野人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但紧接着又一拥而上将他们放下捆绑了起来。之后又拿了木杆将他们像抬牲口的一样抬着。
没过多久,他们来到了一个部落,衍生三人被关进了一个木头搭建的圈里,就像是过去养鸡的鸡圈。
“衍生哥,我们是不是就要被吃掉了,衍生哥,我好害怕,我不想被吃掉。”张生雅哭泣着道。
“不怕小雅,要吃也会先吃长生,他肉多。”衍生安慰道。
“衍生哥,不带这样的,我也不想被吃掉啊!”
“你们放心,都不会被吃掉的,这只是我的一个梦,梦醒了就不会有人被吃掉了。”
“梦?”费长生与张生雅同时疑惑道。
“唉!给你们说来你们也无法理解,你们只是我梦中的人,当我醒来,梦中的你们就会消失。来长生,用力打我,只要我醒来就没事了。”
费长生并没有动手,而是将手伸向了他的额头摸了摸。
“也没发烧啊?怎么就说起胡话了呢?”
见梦中的费长生不相信自己,衍生就抓住张生雅的双手对着自己的脸就左右开弓啪啪的打了起来。
“衍生哥,你这是干什么?”张生雅却是羞红了脸。
“衍生,你这就不合适了啊!赶紧把你的手松开,你怎么能对我媳妇耍流氓呢?”费长生见状生气的道。
“唉!梦里你俩咋就在一起了呢?”让张生雅打了几下还是没有效果,衍生不禁叹气道。
“衍生哥,是不是你感觉到非常疼痛就会醒来?”张生雅怯怯的带着一丝羞意问道。
“不知道,但总得试一试。”衍生看着野人架起一个巨大的贝壳放在火上烧着回道。
“那,那衍生哥你双腿扎马闭上眼镜我就能让你有疼痛的感觉。”
衍生感觉那个巨大的贝壳就是野人的锅,那个足可以放下他们三个人的大贝壳正在煮着水,当中还有些绿油油的野菜和无数不知名的昆虫。就算是在梦里他也不愿意是被野人给啃食了。
他依照着张生雅的话扎马闭眼。紧接着就突然感觉到一阵劲风袭来,他的下体突然一阵剧痛。他面部扭曲翻着白眼咧着嘴,双手捂着下体跪倒在地。
看得一旁的费长生都忍不住弓起身子护住某个部位一脸惊怕的躲在笼子的边角。
“衍,衍生哥,你醒了吗?”
此时的衍生早已说不出话来,但脑中却闪过,“小雅啊!要是醒来你还能问话吗?但这梦是不是过于真实了些。这么疼都醒不过来。难道不是在做梦?”
不多时,他们三个被一群野人扒光抬进了那口大贝壳的锅里。
三人并没有因为赤裸着而羞涩,反而是更加恐惧的抱在了一起。
锅外的野人欢跳着喊着他们听不懂的话语,锅中的水越来越热逐渐沸腾起来。衍生的意识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恍惚中,他费力的抬开了一条眼缝,看到了一只巨大的眼睛,是那个怪兽的巨眼。
“哎!小雅妹妹,衍生醒了诶,他眼皮子刚刚睁开了。”
“衍生哥,衍生哥,你快醒醒,快醒醒呀!”
衍生感觉这一觉睡的很长,他做了个梦,梦里面他和费长生还有张生雅好像被野人吃了。
睁开眼,看到在一旁趴在床边睡着的张生雅,他不禁想起了文欣。曾经有很多个夜晚,文欣也是这样趴在一旁睡着的。
衍生轻轻的起来将一件衣服盖在了她的身上。
这是在罗伯特的船上,是在罗伯特唯一的卧室,同时也是书房,船上就这一张床。他可以确定这不是在梦里,是罗伯特那艘有些破旧的老船。
他记得是在山洞的篝火旁睡着的,但现在醒来竟然在船上。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出了船舱,他没有听到小船独有的发动机镗镗作响的声音,而且不知何时船上挂起了与这艘船格格不入的一张大帆,像是,像是一个临时雨布做的。
一个憔悴的带着眼镜的胖子正在不断的转动着那帆的方向。
“衍生?你可终于醒了,我以为你会先我一步就撂到这异国他乡了呢?”费长生调笑道。
衍生能听出费长生话语中的苦涩,在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就走过去帮着他不断的调整帆的方向,而在驾驶室掌舵的老罗伯特在看到衍生的时候,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就用手势指挥着长生调整着帆的方向。
从长生的口中得知,原来他那晚睡倒之后就发现他发烧昏迷不醒,辛亏张生雅包里有药,不过只是治普通伤风感冒的,这里又没有信号,唯一的传讯机在船上。就这样三个人轮流守护着衍生,不时的用凉毛巾给他退热。
第二天暴风雨一消散了,他们抬着衍生回船上准备开回港口送去医院。
哪知来到海边,船半斜靠在一个礁石边上,船体多处受损。罗伯特与费长生费劲力气也没将小船挪出来。
没办法,他们又将衍生抬回了山洞,之后衍生也没有清醒过来。老罗伯特和费长生用了三天时间才将小船给挪出来,不过发动机已经损毁,完全没有了电力,船体多处损坏,电台也坏了,连求救都求救不了。
张生雅在海滩上画了大大的SOS求救,希望能有巡逻的海上救援队看见,但一直都没有见到过往的船只和飞机。
老罗伯特用岛上和船内现有的资源对船体进行了简单的修补。好在岛上有淡水,有椰子树,有可以使用的野果,海里还有鱼虾,有老罗伯特在,鱼虾还是很好捕的。岛上的很多坑洼中聚有淡水,他们就是在这岛屿上活个一年半载也没问题。
接连十天,衍生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费长生都准备在这里给他挖坑立碑了。
再等下去,他们怕衍生真的会死在这,于是罗伯特将船修补好,做了一个简易的帆,他们就向着悉尼港口的方向行进,哪怕路上能遇到船舶他们也能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