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李代桃僵 上

第1章 李代桃僵 上

近来，月笙时常感到容易犯困，记性也越来越差。贴身婢女细烟就说：“大概是因为秋乏的缘故，所以分外渴睡些，小姐你不必忧心，大夫说了这药你再喝三天就可以不用再喝了。”

月笙看着细烟端到跟前那碗黑乎乎的药，不由得皱起那两片好看的远山眉，“细烟，我老感觉自己喝了这个药，忘性越来越大了，我能不能不能不喝了呀？”

这药不仅苦，还很涩！

细烟安慰道“这药啊，虽然苦了些，但也是良药苦口。你看我这次还特意多备了一份蜜饯呢！”

“呃~”躲不过去，月笙只好捏紧鼻子，端起药，一饮而尽。吐出粉色的舌头，朝着细烟说“快快，给我蜜饯！”

细烟赶紧把碟子递过去，月笙一把抓起蜜饯往嘴里塞。

她狼吞虎咽地咀嚼着蜜饯，仿佛才活了过来，月笙不由得吐吐舌说“妈呀，真是太苦了。细烟你先把碗端下去吧，我现在不想闻这个味道！”

细烟恭敬地回答道“是！”端起药碗便退了出去。

月笙坐在窗台边盯着窗外的盆栽发呆，她心中有股无名的闷气，仿佛无形中有一只手掌在控制和牵引着她，但是她毫无抵抗之力，那是因为——

她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就连最引以为傲的那串本应熟背于心，唯一证明身份的号码，她居然也完全没有印象。这周遭的一切除了陌生还是陌生。仿佛自己就是那井底的青蛙，目之所及，只有头上方寸的天空，接收的信息也非常有限。月笙也常问过细烟她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但细烟总是支支吾吾的，逼急了就说小姐以前宅心仁厚，宽待下人云云。

切，等于没说嘛！

对于细烟所说的，其实月笙满是怀疑的，因为她总觉得自己没有在杜府生活过的记忆，府中的下人对她也总是三缄其口。她只记得刚醒来的时候，杜夫人摸着她的头一脸怜悯地对她说“可伶的孩子。”后面的话她到现在也想不起来了。

大约一刻钟，有一个小厮过来敲门，说是杜老爷和杜夫人请她过书房。

那小厮在月笙的前边走得飞快，并不回头，月笙盯着他高大的背影，问他“哎，你说杜老爷他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厮并未回头，公事公办地回答“小的不敢揣测，小姐一去便知！”那小厮似乎是担心月笙会问各种问题，脚下步速不降反增，不大会就到了杜老爷的书房。

月笙是第一次来到这书房，书房里的摆设一贯沿袭了杜老爷文人的气息，但月笙不敢多瞧，因为杜老爷已经正襟危坐在上堂了，杜夫人坐在杜老爷的左下侧。

月笙作揖行礼后，才寻了个位置坐下。

杜老爷说“想必你也略有耳闻，圣上已将杜家的女儿赐婚给夏侯将军了”。

月笙闲呆的时候，听到浇花的小彤跟扫地的细芳嚼舌过，但她不明白杜老爷为什么要跟她讲，所以月笙没有说话，只是疑惑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