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仙字，动人心魄。人间，苦人良久
鬼剑挥剑无情，招招直指要害。
剑上弥漫的气流，居然随着挥剑慢慢地变成了幽幽的青黑色。
而虎丘的大哥，则单手握剑，丝毫不让的硬刚。
在再一次的狠狠双剑碰撞之后。
他笑了笑。
“鬼剑老头，你的时代早过去了，安静地躺下，坠入历史的长河里，不比被我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强吗？”
“我，吴汉阳，使一把七尺白剑，专杀你们这些老古董！”
吴汉阳剑尖流转乳白色的气流，猛然间，使出一套带起无数剑影的剑法。
剑阴堂皇大气，玄妙无比。
在旁观者的普通人群里，简直就是绝顶剑法。
例如，虎丘，直接笑开了花，自豪无比，并对凌老爷表示，再不放了他，定教他老大，来教他做人。
凌老爷不语，再度狠狠地挥拳打去。
然后，虎丘又一次被放倒在地，哀嚎。
情况就是，刚被鬼剑放过的他，迎上凌老爷，准备先挟持一下他，然后悄然离去。
却没料到，凌老爷比他强了一个档次。
然后被爆锤在地，哀嚎不止。
凌老爷半眯着眼，这人，皮挺厚。
虎丘贴地的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容，毕竟他可是练硬功大成的江湖老手了。
他一贯的政策就是，叠最厚的盾，苟到最后。
然后，他猥琐的脸，再度被一个带着气流的硕大拳头，打中。
电光火石间，两人已交手无数次，从青黑色气场和乳白色气场的势均力敌对抗中，可见，两者气的等级一致。
如果没有一定强大威力的技巧，可能只有两败俱伤的局面。
而使出剑法的吴汉阳，嘴里默念，脸庞严肃。
“长虹剑法！”
如长虹贯日，乳白色的光芒刺眼璀璨。
鬼剑眯着眼睛，竖起手中影灵剑，另一只手，抹过剑身，喝道：“绝影！”
剑身渐渐发亮，不时，青黑之色如液体，流过覆盖住整只剑。
剑身一个甩动，青黑色剑芒弹射而出。
迅捷如鬼魅，嗖！与乳白色光芒撞击到一起。
鬼剑身形一闪，右手持剑，横直着划了过去，剑身划破空气，带出一条条无形的波纹，打向吴汉阳的脖颈。
吴汉阳沉着，举剑平挡，剑身与影灵剑接触时，手腕顺时针翻转，剑尖笔直地刺杀向面门。
剑影不断起伏。
忽然，鬼剑面皮剧烈抖动，从丹田处，不断涌动着青灰色内气，于掌心浮现。
他猛然将掌心对着自己额头一拍。
呼！！！
一个由内气构成的虎形状物，从额头出现，渐渐与他身形合一。
面孔上不断浮现两张面孔，一个是狰狞欲择人而噬的凶虎，一个是枯瘦如柴的老树皮般的鬼剑老脸。
他身形呈俯冲的状态，手持的影灵剑发出璀璨无比的光芒，充满了阴冷的气息。
在他眼神猛然睁开的刹那。
剑影刺破空气，与虎形合二为一。
吴汉阳面庞阴沉。
这老贼，居然凝聚了虎煞虚影，而且居然还可以附身，大意了。
他目光波动。
还是聚起丹田的正阳内气，凝于剑上，迎了上去。
这一次，呈一边倒的局势，吴汉阳被凶煞恶虎扑于身下。
咬着牙，他单手抓住剑把，陡然松开，嘴里默念。
“正阳真气，凝形，赋元，化真。”
双手举平，虚空托剑。
从他头顶涌出一股澎湃的正阳内气，不断凝炼。
具现成一把长剑，不断凝炼缩小。
最终变成手掌大小的小短剑。
剑身凝固，饱含无数的正阳之气，其上强烈的气纹波动，弥漫开来。
眨眼间小剑发出强烈的光芒，笔直地射向鬼剑面门。
鬼剑不及闪躲，被直接打中面门，顿时白光似强照灯一样，恍得双眼刺痛，最重点是，他的内气与白剑冲突，面孔犹如被硫酸浇了一样，五官被腐蚀烂开，黄浓色浑水，从脸上沿着脖子流下。
他发出一声痛楚至极的凄惨吼叫。
“啊啊啊！”
旁观的凌老爷，顿时心惊，急忙上前挡住斩落的剑。
搀扶起鬼剑，单手聚合内气，从他脸皮拂过，十分艰难地抵消掉正阳之气。
看着鬼剑半死的样子，顿觉。
这是，被克制了。
凌老爷挺直身体，看着吴汉阳。
“还打吗？”
说完，衣摆缓缓浮起。
吴汉阳漠然。
想屁吃呢，之前不是声势浩大呢，现在被捶暴了，就想跑！
搜然拿剑，向着凌老爷杀了过去。
凌老爷单手抓住剑刃，面皮子抖了下，笑了笑。
“那，你等着被我爆锤！”
随手一甩，单拳径直地砸了过去。
吴汉阳持剑挡住，一股澎湃的力量从剑身激荡而出，他整个人被推出去，双脚犁地两条坑，近墙角时，方才停下。
他面色阴沉。
貌似打不过，是不是可以溜了。
看了眼小弟虎丘，那副傻样，顿时下定决心。
他猛然暴喝：“看剑！”
双手飞快掐出剑诀。
“一气长虹！”
长剑如游龙，环绕他周身，坑坑洼洼的地面，诉说着受到的凄惨待遇。
凌老爷作为一个老商人，知道抢占先机这个道理，并且深深贯彻。
看着他准备放大招。
招呼也不打，就是一个挥拳向脑。
嘭！！
被他环绕周身的剑挡住了。
吴汉阳嘴角扯笑容，笑容里一股子莫名的意味。
“噗！哈哈哈！再见啦！”
转身，持起长剑，嗖！
被剑带着飞走了。
还别说，在空中留下的白色轨迹，挺好看的。
凌老爷木然。
缓缓转过僵直的脖颈，目光死死地看着倒地哀嚎的虎丘。
虎丘看着眼前老大悠然升天，弃他而去的场景。
哽咽了。
渐渐哀嚎声停息，变成了低低的哭泣声。
嘤嘤嘤！
凌云和长空，看得浑身恶寒。
一个莽夫壮汉，居然发出这样的声音。
凌老爷单手提着的鬼剑，他垂下的头颅，嘴里念叨：“简直是剑道的败类，剑道就应该有死无生，永不后退！”
凌老爷闻言，瞅了瞅他半死不活的鬼样子，决定原谅他的无耻。
刚刚也不知道是哪个，对着他疯狂眨眼睛，传递出。
我打不过他的信号。
凌老爷喊了喊，声音洪亮。
“都出来了！”
大院。
一群人从门内结伴着走了出来。
走最前面的一个，是家里的武夫，身材魁梧。
到凌老爷近前，不用言语顿时了然。
“快快快，过来收拾！”
一群下人急忙地来前收拾着地上。
凌老爷将手里提着的鬼剑放在地上，撇了撇嘴，问：“还行不行了，老鬼！”
“怎么可以不行。”
鬼剑老脸不变，语气坚定。
不久，凌老爷招呼着长空和凌云两入内。
一个美妇迎了上来，面色焦急，上前抓住凌老爷的双手，四下打量。
“老爷！担心死妾身了。”
凌老爷抬了抬手，表示没事。
然后径直走向大堂，同时吩咐下人，开锅做饭。
在大堂内，一群人纷纷坐下。
靠凌老爷近前的，是美妇，美妇是家中最受凌老爷钟爱的大妻。
也是，凌云的大娘。
此时凌云正被拉着问话。
其余的，边上按着辈分排座的，大儿子，凌湘，年长二十三，读学于临安小书坊，考有秀才功名傍身。
二女儿，凌云了，孝顺贪玩。
三儿子，凌有财，常年在外，也是一把经商的好手，水路之上，江北一带，颇有几分名气，报上凌有财的名字，听说可以畅通无阻。
剩下的就不一一介绍了，毕竟是龙套。
凌湘面色沉重，看向自己家二妹。
“二妹，你为什么要独自离开凌府。”
凌云淡然道：“我要救小妹。”
凌湘问：“那你找到所谓的仙药了吗？”
小妹是凌府所有下人都不敢议论的，因为她常年卧病在床，听大夫讲，是因为先天不足，如今只能身虚体弱，卧于床。
坐于主位上的凌老爷，也看了过来，他身下的红木老爷椅，双边扶手也被他握住紧紧的。
仙药啊！延年益寿，补先天不足，养后天灵躯。
凌云面带喜悦地说：“找到了！小妹有救了。”
然而，话罢。
下面坐着的人，眼中具是闪动莫名。
片刻，无人接话。
凌老爷咳了下，眼中渐渐攀上了贪欲，直接道：“二妹，把药，交给为父。”
正在腰间掏着药瓶的二妹，闻言，掏出药瓶，递给自己父亲。
凌老爷缓缓地在底下人眼里，打开药瓶。
一股浓厚的药香味，从中弥漫开来，药香清澈淡雅，与之而来的，是空中存在的灵气，密布其上。
凌老爷看着眼中惊喜不掩，陡然一抖瓶身，咕嘟，药，入喉，咽了下去。
他起身，感受着身体渐渐回复的年轻，以及，自己困扰多年的瓶颈，悄然打破。
猛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对着凌云道。
“云儿，小妹，可不是咱凌家的。”
声音冰冷。
凌云看向自己父亲的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她不敢相信，这是她的父亲。
凌依人可是被他扶养至大的，与亲生何异。
然而。
凌湘也是呆滞了一会儿，但是在身后管家的指挥下，高声喊道：“祝父亲，仙寿永昌！”
底下的人，也具是同样声音。
就连，她的母亲也是一样。
她哭声道：“为什么！依人呢，就让她死吗？”
得来的，是一片寂静。
凌老爷看着她，顿时无趣，挥了挥手，下人给她带了下去。
最后吩咐一句。
“关在她自己的房间里，无我命令，不许出来。”
彻底死心。
随后，在客房的长空用神识监视着这一切，看到了这场悲剧。
漠然。
他身形转换，来到她房间，看着坐在房间床铺上，一言不发的她。
不忍心地问。
“还要药吗？”
凌云抬起头，看着他。
那是怎样的一副面孔啊，毫无人气，死气密布。
仿佛再也激不起半分意动。
她张了张嘴。
“不……不要。”
房间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许久，她问。
“人世间为什么会这样。”
长空不言。
她说。
“不如，毁……”
却话语停息。
看了看长空。
然后道：“带我走吧。”
长空点头，好。
掐起法决。
两人身形，从这幽狭的房间里，悄然离去。
不久，便有下人发现，二小姐不见了，找寻无果，无下踪。
一处峡谷。
这里有一处瀑布，沿着青苔密布的大岩石，急促地流冲而下，激打水潭，带起硕大的浪花。
沿着往下。
是密布的分支溪流，其内，水质清澈，可见银白色的鱼影游过。
两边是稀疏的大树，最让人惊喜的是，其中居然有一棵果树，树果成嫣红色，苹果状。
别名，朱果。
本来是有些许看在这儿的妖兽，猛兽，但是，都被长空驱逐了。
一处草坪上，青青葱葱的草地，草叶尖上，还不是有沉积的水滴，随着不堪重负，缓缓落下。
一个身着白色衣裙的女子，赤着玉足，缓缓踏着，背负着双手，笑颜满面。
她容貌十分清纯，白皙如美玉无瑕的脸庞，其上点缀着如黑宝石般明亮的大眼睛，随着长长的睫毛覆盖抬起，如星星般动人。
最夺人魂魄的，是她娇艳的朱唇，随着她身形摆动，一撇一挪之间，美不胜收。
起码，盘膝坐于树上的长空，是看呆了。
他们已经出来两年了。
凌云抬头对着长空笑颜盛开，声音富有少女清脆，以及几许诱人。
“长空～吃饭啦”
长空看呆了。
伴随着的是女孩的兮笑。
然后两人结伴而行。
自然，长空不可避免的对女孩，产生了所谓的倾慕，爱意……或许。
在他看来，他们可能就会一直一直这样快乐下去。
直到。
噗！
一把长剑洞穿凌云的胸口，身后是一个带着黑色纱布的身形佝偻的身影。
他笑声格外放肆，在林中回荡。
“哈哈哈，凌小姐，你凌家灭门了，也就差你最后一个了！”
然后把长剑拔出，带起一蓬血花。
嘭！
凌云面色苍白的倒地。
她脸庞满是不敢置信，为什么凌家会被灭门，不是。
寻来的长空目呲欲裂。
仅仅只是去了一趟就近的村庄，怎么就。
他挥手一道凌厉的刀光，从空中凭空浮现，将面带残忍的佝偻者，狠狠地劈开两半，血如喷泉，四下洒落。
长空面色难看，扶着凌云的手，换换将自己修道多年灵气，灌于她体内。
但是，临近鬼门的她，仅仅这点灵气，完全不够。
于是，长空一言不发。
将自己修道根基，九世轮回的修为，渡入她体内。
九世苦修，毁为一旦。
凌云在他怀中缓缓清醒，然而，却无人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血色。
凌云对着长空微笑，笑容温暖，她伸出手掌，摸着长空的脸庞。
夜幕降临。
凌云在一处灵气覆盖之地，缓缓体悟自身从长空那儿得到的灵气。
嘴角笑容溢出。
她目光却不是白日里的温柔，只剩下冷漠。
“为什么，还有一半的在他身体里。”
她想要的，是长空所有的修为。
只有得到这个，她才能成仙。
成仙，逍遥于天地间，与日月同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