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所谓“踢馆”
一周以后的周六。
虽然今天学生不上课，但是各大社团依旧进行着训练，诺大的校园里还能看见一些人影。
白芍背着网球包，再一次感叹学校的财大气粗。
立海大的社团成绩会加入期末测评里，对以后的升学也极有帮助。同样的，在几十个社团里挣得一席之位，各个社就要各凭本事了。
像关东大赛十五连霸的网球部，占地面积称得上是大，有室内室外网球场，专属的社办，淋浴间，仓库等。
白芍木着一张脸，简直不敢想象冰帝的网球部在那位大爷领导下会是什么样。
不过说来也奇怪，她还以为会在汇款后不久就收到冰帝的信息，结果到现在都没声儿，也不知道迹部景吾是另有打算，还是真那么体贴让她多休息段时间。
啧，这些有钱人们啊。
她好想把这些全搬回孤儿院啊岂可修！
莫名气闷的白芍看了看时间，不再慢吞吞挪步，整理了下运动服便直接往网球部去了。
就在正选们早训热身，享受着神奈川清晨的阳光时，一个青春洋溢的美少女闯入他们眼中。
“呦！早上好！”白芍礼貌地站在网球场门前，没有径自进去，冲着回头看她的大家招手问好。
幸村笑了笑，帮她把铁丝门打开，邀请道：“请进，小白前辈。”
白芍也不跟他客气，进去以后把网球包往一个椅子上一放，也不等少年们向她问安，便笑盈盈地脱了外套。
“你们谁先来？”
整个球场氛围陡然一变。
纵然是面对前辈，傲气的少年们也不会轻易服人，更何况白芍这句话略带挑衅。
几个国二生心里有计较，但在幸村的示意下没有出声。
只有唯一的小学弟切原赤也不管不顾，冲到她面前，兴奋到有些发红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白芍：“我！小白前辈你答应我的！我要打败你！”
白芍也不生气，看大家似乎没意见，她便拿出帽子扣在头上，提着网球拍就球场走。
等切原站在她对面后，她才歪着头认真问他：“你想打什么赛？”
“什，什么什么赛？”切原一懵，无辜的大眼睛看向白芍，不明白她的意思。
白芍看着萌萌哒的小海带，笑得愈发灿烂，拉了拉护腕，语气平淡地回答：“就是说——赤也你想打正规比赛，还是……指导赛？”
她看着对面反应过来的小海带，愈发暴躁的样子，满意地笑了。
其实按照白芍的能力，真打一场指导赛少年们也不会说什么，反而是他们赚便宜。
但是少女这个神态眼神和语气……真的是太欠揍了。
最经不起挑衅的小海带哪里能忍。
不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啊，小白前辈故意的吧？”丸井怀疑地看着场上的情形，在他印象里，前辈可不是这样的性子。
“应该是吧。”桑原摸了摸头，“前辈平时很温柔的。”
“太松懈了。”
真田板着脸，额角直跳，恨不得现在就给切原赤也一拳，明明昨天柳已经给大家分析过白芍的网球，看样子这个小混蛋完全忘记了。
柳生淡然说道：“从一进门开始，前辈的目的就是赤也。”
仁王紧随其后，不客气地嘲笑：“真是一步步踏进陷阱里了呢，puri~”
“小白前辈的风格，就是根据不同的对手用不同的方式，一点点压迫对方，”幸村精市没什么情绪，披着外套，对眼前的一切泰然处之，“赤也本就是超攻击性选手，一旦让愤怒掌控理智，虽然攻击性增强，但也不会有什么思考能力了。”
真田点点头，同意幸村的说法，碰上跟他水平差不多的还可以，但若是遇到能力更高的，便是无从反击。
场上的一切也正如他们所分析的一样。
白芍确实是故意激怒切原，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已。
啊，该说不愧是单细胞生物吗。
侧身让过小海带的不规则发球，白芍任由切原拿下一局。
“切原领先，1-0。”
担任裁判的是参谋柳莲二，一边看着比赛手里不断记录。
“哈哈哈哈哈哈！我要染红你！！”
白芍挑挑眉，痞气一笑，毫不理会小海带，将无视对手的态度发挥到了极致，转身往发球区走去。
“知道小白前辈打球时挺……帅，真正看到还是有点惊讶啊……”
丸井看着刚才白芍那一笑，表情有些古怪地说。
“puri~”仁王懒散地趴在旁边，跟着调侃道，“所以会被称为‘男神’啊？”
“15-0。”
两人讨论间，白芍已经开始发球。
众人熟悉的手势，速度却更快，角度更刁钻。
“是赤也的不规则发球！”
“30-0。”
“她加强了。”幸村一眼就看出白芍的动向，“开始了，她的网球。”
切原的发球通常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方向，但无一例外最后是冲着对方的身体去的。
他见过打回这一发球的选手，也碰到过模仿他发球的选手，但没有一个让他感受到这样压迫感！
“可恶！”
明明就在眼前！明明拍子快碰到了？就差那一点！
白芍将这一球提高了速度，加强了力度，却将角度改为向场外弹射，虽然刁钻却不会伤人。
“白芍领先，1-1。”
她叹了口气，还好现在赤也的暴力网球没有形成，不然，她也怕控制不住。
换场的时候，她没有跟他们交流，只是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右手的串珠，接着进行对小海带的“洗礼”。
比赛继续，场外真田突然对幸村说道：“你知道过了这么多年，我们家是怎么认出佐藤芍的吗？”
幸村因为这题外话愣了一下，知道好友不是无缘无故提起，便也回他：“没有，你没提过这件事。”
真田看了眼白芍手上的檀木珠串，“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我八岁，也仅有几面之缘，所以后来在电视上看到她比赛的时候，并没有想起她就是当年的女孩儿。”
毕竟重名的人那么多，过了这些年，人也长开了，模样有改变很正常。
“那是什么时候？”幸村想了一下，敏锐地捕捉到了疑点，“是那个串珠？”
没等真田答复，他顺着思路往下走，“我记得她比赛手上从不带东西，只有一场，对战巴西的选手那次，她中场休息，特意带上了手串。”
因为太特殊了，所以他还能记得这个细节。
真田不置可否，他从不质疑幸村的机敏，继续提示他：“那你还记得那一场有什么特殊的吗？”
幸村挑了挑眉，转头看向完全进入恶魔化的切原赤也，恍然。
那一场比赛，白芍的对手，是暴力型选手。
“4-1。”
看着场上接近尾声的比赛，其他人在讨论，幸村和真田一时沉默，不发一言。
过了半晌，已经完全理清思路的幸村笃定说到。
“所以说，她的阴影来自于……暴力？而为了不失控，所以带着真田家给她的串珠，其实是为了提醒和封印自己。”
“我不知道。”
“嗯？”
“我不知道她的阴影是什么，”真田皱着眉，但却是怎么也想不起，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父亲带她回家的时候，她身上全是血。”犹豫了一会儿，又补充道，“但她伤的并不重。”
“6-1，白芍获胜。”
幸村沉默。
看了看场上调侃赤也的少女。
结束比赛的她不再刻意挑衅，温柔地揉了揉海带头，给他指出不足。
即使挑衅，也好好指导了赤也一场比赛。
这样温柔的女孩儿。
他怎么也想不出她失控的原因和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