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若花开总是寂静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10章 叫姐

年少的时候,人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行为,都是信马由缰的放逐。有时候特别想说话,就说了很多不符合场合的话,有时候不愿说话、不愿交流就做了很多不符合事宜的事。有时候语言风轻云淡的,是在敷衍。有时候深思熟虑思索后,得到的是一种异样的看待。

于心木也是如此,对于陌生一点的人,都保持一种刻板的友好,说话也是稀松平常。对于熟悉的人,说话就变得无脑,有时候是情绪必然,有时候是性格的必然。言不由衷的时候总是像一颗刺猬,蜷缩在一个角落,若有人来安慰,也得伤痕累累;若有人攻击,那也是两败俱伤。年少该有的蠢动,还是会尽力呈现在他的日常,年少该有的乱心思还是会反映在他身上。

可毕竟还是山里走出去又走回来的少年,未经世事,却经历变迁,变故,变革。所以他有同龄人的经历,也有同龄人没有的经历。让他的性格也起起伏伏。在外面的世界里,虽然自己贫穷、弱小,可也是另类的存在,总能成为焦点。在回来的世界里(初中前)虽然家里“富有”,可也是平凡的存在,总是平平无奇。到了初中,一切又不一样了,没有了另类的荣耀感,也没有平凡的自然感,更多的是自卑和不甘心。这种经历上的变革,让他的性格也不稳定。有时候自信满满,有时候却很自卑。有时候对人很好,是觉得这个世界是好的,心里是阳光;有时候对人很冷淡,是觉得世界是冷冰冰的,心里有事。

于心木来到教室,闹哄哄的跟菜市场一样。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眼神环视了一下,萧冉已经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了,自己座位的那片区域还是空空的。教室里来了几个不是本班的同学,跟着以前的旧相识在那里聊着天。于心木坐在座位上,打开书包,把东西分类放好,又把书包折叠起来塞到抽屉的拐角,腾出更多的空间放日常的东西。本打算检查一下自己的作业,看有没有哪一块遗漏的,不要到时候老师再用这个让自己丢人现眼。

“于心木,你怎么来这么晚?”这时候,萧冉已经跑到了他的跟前。萧冉来的早,因为雨天的关系,走的就早,怕耽误了行程。

“晚吗?”于心木刚收拾完东西,就看见萧冉过来,就挪了一下屁股,腾出一个座位让萧冉坐下。

“都快上自习了,你才来!”萧冉也是看了看自己的电子表。

“那不是还没上么,又没迟到!”于心木并不觉得自己来的晚,反正还有没来的,又不是谁规定要早一点来。

“本来打算带你去看点好东西,你这才来就改天吧!”萧冉说话的时候故意吊胃口那样的口气。

“随身听么,我知道!”于心木的脑子转的很快,自然也就知道萧冉有什么东西可以吊他胃口!

“这个都知道了,有这个,可并不全是!”萧冉忽然觉得自己怎么那么透明。

“改天吧!”于心木知道肯定不会提前告诉自己,所以也不用自降身价的去问。

“好吧,改天有时间咱们去街道!”萧冉说话的时候得瑟了一下。

“看情况!”于心木看萧冉这么得瑟,自然也就不能让他得意,一盆凉水浇了过去。

问了些家长里短的事,于心木也是敷衍的交代一切,没有推脱也没有说的那么邪乎,都是平平常常的阐述,好像上班久了的人,对工作的态度都没了热情,只是敷衍,完完全全的敷衍。

聊了也有几分钟了,教室里的同学差不多都来了,苏云进教室的时候看了一眼于心木的座位,这家伙还是挺有人缘的嘛。快上课的时候,杜婉红跟徐爱莎才进了教室,这时候的萧冉看见这两位女同学,盛气凌人的走过来。也就心里微微一紧,他知道其中一个是于心木的同桌,另一个是前桌。所以自己也就自觉点,起身离开。于心木没有注意到这一切,看到萧冉起身后才注意到这一切。

看着走在前面的杜婉红,没有任何情绪,杜婉红也就是很平常的视线扫了一眼于心木,没有任何情绪,好像前世不是冤家,今生也不会成为仇人。而这时预备铃声已经响起,于心木打算起身走出来,腾出座位,可自己的同桌徐爱莎直接坐在了他的座位上,把他堵在了里面。于心木本想着换过来,可是又觉得无关紧要,同桌么,就在里面坐一节课算了。从自己的书本里抽出自己的课本和练习册,而徐爱莎也是俯身探过去取了自己的课本。于心木身体很自然的向后靠,能腾出多少空间就腾出多少空间。后背自然的就靠到了身后的课桌,将身后的书本推了一下,差点坍塌下去。

“你干嘛?”身后的同学拍了拍于心木的肩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于心木一脸谦卑的陪笑。

“注意点!”将山毕竟是男生也就不多纠缠。

“好的,好的!”于心木还是跟笑面虎一样的陪着笑脸。

徐爱莎看着这一幕自然有点看不惯,本来觉得于心木这样的躲闪动作还挺好笑的,可是被身后的将山这样指责,还是有点愤愤不平。转身气哄哄的看着将山。

“你干嘛?欺负我同桌是吗?”徐爱莎一脸的坏脾气,像极了为小弟出头的大姐大。

将山一个不注意看到了眼前的这个女子。这姑娘头发扎得很紧,比起平常女生的那些马尾,那就更吸引人的注意了。眉毛深深的,细细的,没有画过(这个年纪也不注重这个),眼睛不算大,也不算小,搭配着挺拔的鼻梁恰到好处,嘴巴也是一样的平平常常,可搭配着一张瓜子脸,就显得很有韵味。说话间看到那一口洁白的牙齿整整齐齐的,像军队的士兵,个个都是一样的身高,个个都是一样的笔直。说话间散发出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场,更像是一个久战沙场的将军,而自己就是一个犯错的士兵。瞬间自己就沦陷了,服软了,也不再敢多说一句话。默不作声的看着这个姑娘,一个跟自己同龄的人,竟然有这样的气场,将山心里也是不由得泛起一丝佩服和欣赏。

“大家都是同班同学,你也别欺人太甚,小心我告诉老师!”徐爱莎看将山也没有再说话,知道他已经服软了,顺便再推波逐流一把,吓唬一下。

“别,别,没事了,我也没有欺负他啊!”将山一看这情况不说话就玩完了。

“没有?那刚才你干嘛呢?”徐爱莎那不依不饶的样子,让将山屈服了,也沦陷了。

“我们也没干嘛啊,不信你问于心木,于心木你说说,我没有欺负你吧。”将山看着徐爱莎,一脸的恭敬,又看向了于心木。于心木自然也是被带进这场闹剧里了。

“没有啊!”于心木其实自己并不知道将山拍他的时候不是那种正常的引起人注意的力度,他只是觉得自己先犯了一个错误。将山这个拍打动作,可也有找事的因素在这个动作里,所以让徐爱莎看到了,也就能理解成敲打,理解成挑衅找事。

这个年纪“动手”能力慢慢体现在情绪上,反映在性格里,你是什么样的人,行为举止都会暴露。软弱的人,从不会把力气花在与人肢体缠斗上;多事的人,性格里总会有那么点闹事的情绪。一不小心就失去了分寸,或是大打出手,或是拉拉扯扯的挑衅。

“看看,人家于心木都说没有!”将山看着徐爱莎极力的想洗清自己。

“于心木,他在敲你肩膀哎,你怎么这样说,没事,你怕他,我不怕,咱们告诉老师。”徐爱莎也是被将山将了一军,奋力的想从于心木那里得到点可以反击的条件。

“又没什么,我把人家的书弄乱了,……”于心木很自然的说着这一切,没有受到他俩对话的任何影响。

“对对,对,就是,他把我书弄乱了,我只是提醒一下他,让他注意点。”其实将山就是想找事,他可不是什么安分的人,听到于心木说起的缘由,也是顺杆爬。

“那你也注意点!”徐爱莎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将山扭过了头,看了一眼于心木,觉得自己是自作多情,翻了一个白眼。这些在将山看到的都是一种另类的惊艳。

于心木本来就不擅长处理人与人之间的纠纷、情感,所以自己就懒得管,你爱咋咋地,我不参与,如果那里面有我什么事,把自己事处理完,闪人。这样的表现,在徐爱莎看来就是一种软弱,一种被吓唬后不敢反抗的表现。所以对于心木的印象就是,胆小、懦弱、不堪大用。

这一切都在闹哄哄的教室发生了,虽然响了预备铃,可毕竟还没上课,这一场小小的纷争被淹没在这场喧闹的背景里。

徐爱莎和杜婉红的世界在初中以前没有任何交际,可是经过一个多周的相识和了解,发现自己跟这个女生还是有很多聊得来的话题。杜婉红家虽然是农村的,可是毕竟家境比起其他人能好一些,而徐爱莎又是城里过来的,家里人不想让她在这个年纪受到城市气味的干扰,所以大老远的让她来到这座山村学校就读。家里人觉得,有些东西,还是应该自己去努力一下,父母给的毕竟有限。而前面的杜婉红,有些类似,家里完全有能力把她送到城里的私人学校,可那就离家很远了,而且那里的周边环境也是很复杂,毕竟是县城了,该有的一些社会因素都有,家人一方面是怕她受到影响,另一方面是孩子总有一天会走出去,现在能在自己身边多一点时间,也很好。

教室里也并不是很安静,总有人交头接耳的说着话,闲聊。教室里没有老师驻守,老师这个时候全都去开教师会议了。

徐爱莎点了点杜婉红,想说点什么。可是杜婉红一个愤怒的眼神扭头看着她,她也是一下子懵掉了,这是什么鬼?杜婉红以为自己身后的还是于心木呢?本来就有仇,干嘛还要去招惹?杜婉红一看不是于心木那个家伙,也就缓和了面部表情,看着坐在里面的于心木用手撑着脑袋,正看着吊在楼板上的灯管。自己也就一顿疑惑,可也没那么疑惑。反观徐爱莎被瞪了一眼有点不知所然,接着又眉开眼笑了,更是不知所以。徐爱莎一脸无辜的看着杜婉红,这姐们怎么回事?

“你瞪我干嘛?”徐爱莎问了一句。

“我没瞪你啊!”杜婉红也是实话实说,她要瞪的人不是徐爱莎。

“你明明瞪我了!”徐爱莎也是没事干,找点话题说。

“我不是要瞪你!”杜婉红一如既往的很诚实。只是不知道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哦???那你要瞪谁?”徐爱莎自然心领神会,有点煽风点火的意思。她知道这个眼神的对象不是自己,而是右边的于心木,自然的看了一眼于心木,又看着这扭过头的杜婉红。于心木也没有管他们的聊天,自己发着呆。

“哦!!!!”徐爱莎更是一种阴阳怪气的挑动眉毛,意思很明显是,看样子有情况啊?

“哦什么哦,哦你个鬼啊!”杜婉红也是被弄的一个不好意思,尽管是仇恨,可被这么说,倒成了暧昧了。那个年纪对青春里的那些情愫开始有点知晓。

“你激动什么?”徐爱莎也是附和的跟着再次起哄。而于心木也没有注意到这一切。两个青春年华的女子正在议论他,他却不知道,唉,悲哀!

“我哪激动了?”杜婉红想说,那是我仇人,分分钟想弄死他,也不合适。

“好吧,好吧,没有激动,没有!”徐爱莎也是继续添油加醋。

“好了,不胡扯了,干嘛?”杜婉红赶紧切换下一个话题。

“什么干嘛?”徐爱莎明知顾问,对上一个话题还意犹未尽。

“叫我干嘛?”杜婉红再问了一遍。

“忘了。”徐爱莎故作调皮,眼睛斜着看着窗外,转动了一下,假装是在思考。

“服了你了!”杜婉红没好气的扭头不管徐爱莎了。

徐爱莎倒也真忘了叫杜婉红什么事,想了半天,又拍了拍杜婉红。

“干嘛?”这次杜婉红真的是瞪徐爱莎,语气有点“愤怒”。

“给你说个事,一会下课去商店不?”徐爱莎赶紧抢着说,掩盖过去这一场腥风血雨的发生。

“不去!”杜婉红还是没有好的脸色,说完又扭过头坐好。

“准备买点喝的呢,你要是不去,我就自己去了,就不请你了!”徐爱莎又拍了拍前面的杜婉红,语气里明显的是在欲擒故纵。

“去,去,你请客不去,太不给面子了!“杜婉红倒不是这样的想法,而是符和年轻人的那种起哄、附和人的“顺从”,就像是,我就看着你得瑟,看你能得瑟到啥程度。那一点小恩小惠还是收买不了她们这样的人,这是情谊,情谊渲染。

“我请,我请!”徐爱莎也是为了拉进两人的感情,交个朋友嘛,总是得多多的走动、交流。说完两人就消停了,可下课铃声也响了。

于心木自始至终都在发呆,也不知道这么好的时光为什么要用在发呆上,常人看来跟个傻子似的。被下课铃声吵醒了,从一个发呆的世界回到现实。起身离开了教室,来到过道的阳台前。

迷迷胧胧的夜色开始蔓延这个校园,天空中又开始下起了小雨,细细的倾洒,慢慢的侵染这个山区。林间的树木不再飘动,树叶都是湿漉漉的,也不再抖动,一片片沉重的难以随风飘舞,何况这时也没有风。慕色里多了一份浓重的压抑感,让人好想挣脱这一个环境,挣脱这一个世界的感觉。可毕竟那份浓重,是看不到的,触不到的,更让人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感觉像是重重的拳头砸在了棉花上。

于心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完全的吐出来,双手准备撑着阳台,可阳台是湿的,已经积攒了一层雨水。于心木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把手掌压在雨水上,左右抹平,顺便也可以洗洗手。苏云也出来透透气,看到于心木这个动作。

“人才,你真是个人才,你多大了?”苏云觉得这个动作有点不符合这个年纪,就“嘲笑”着走到跟前。

“咱俩同岁吧!”于心木幼稚,可并不是傻子,自然听到这样的言外之意。

幼稚是童心的一种表现,跟年纪没有任何关系,当你觉得你不再幼稚,说明你失去简单的快乐,让自己变得内心沉重,行为刻板。按理说,玩游戏是小孩子的事,那现在的游戏玩的好的都是成人,按理说,没头脑的话该由小孩子说,可大人有时候还是会说出没头脑的话,甚至做出没头脑的事。成熟的反义词不是幼稚,而是不成熟。幼稚的近义词不是年轻、无知。幼稚只是一种心态表现。所以别时不时用“幼稚”去夸奖一个人,拜托!!!

“哎呦,你还小!咱俩不是同龄人!”

“我十四了,小吗?你有我大吗?”于心木明显不认为自己会比苏云小,就那小家碧玉的模样顶多十三岁。

“你都十四了?你都十四了?”苏云一脸惊恐的的笑着,明显是“嘲笑”。

“嗯,十四了。”于心木知道苏云在嘲笑自己,尽管是褒义的,可自己又不知道自己如何回击。一脸肯定的看着苏云,后背靠着阳台。

“哎呦,…”于心木发出一声惊叹,收回了自己靠在阳台的后背,摸了摸后背,阳台上的水沾湿了他的短袖。

“还十四了?你都十四了,还干这事,人才!”苏云看到于心木这一幕也是被逗笑了。

“你也没有我大,还说我,合适吗?”于心木明显不喜欢被比自己年龄小的人说教。

“我也十四了,你几月生日?”苏云也是乐呵呵的询问?

“十一月!”于心木自然不知道保护自己的隐私,觉得自己十一月份已经败了。

“十一月几号?”这个口气说出这句话来,明显是让人觉得自己也是十一月份的生日。

“2号!”于心木也是想着,我是2号的,起码不会吃亏了。其实他是十一月29号的生日,那就是悬崖啊。

“以后叫我姐啊,人才!“苏云也是有模有样的拍了拍于心木的肩膀,好像是再在,没事以后姐罩着你。

“你几号啊,不会是1号吧?”于心木自以为自己的判断没错。

“你姐我啊,是八月的生日,服了吗?”苏云也是很有个大姐大的样子。其实苏云是九月的生日,而且也谎报了自己的年龄,多报了一岁,这一点让于心木以为她是比自己大。

“切,管你呢?”于心木自然不会顺从,可没想到败的如此狼狈。

“要跟我说话就叫我姐,听见没于小木同学!”苏云也是赶紧实行自己当姐姐的霸道权利。

“谁叫你姐,我才不呢!”于心木自然不服气,看起来也没自己高,干嘛叫你姐。

那个年纪里,谁大谁有权威,可以拥有很多内心上的优势,天天盼着自己快快长大。而不像到了一定年纪后,都害怕自己一天天增长的年龄。小年轻还是小年轻啊,对以后的所有都只是美好的期望。

“叫姐,不叫姐就别跟我说话!”苏云说完假装气愤愤的离开了。

于心木站在原地,内心愤愤不平的总是说不出的不爽,我还叫你姐,你又不姓于,我又不姓苏,让我叫你姐,没门,不说话就不说话。

上课铃声响,第二节晚自习。

这节课要交自己的作业,和练习册。于心木是数学代表,自然满教室的转了一圈。走到苏云的座位跟前,苏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做着其他科目的练习题,好像不知道要交作业的事。很明显是想让于心木开口说话,让于心木问她要。于心木何许人也,自然不干,从一组开始收到四组,中间也有没有交上来的,他都没有说话询问,把收上来的作业放在讲台上,放的时候力气大了一下,目的是引起各位同学的注意,快点交。于心木看了一眼苏云,这同学还是不管不问,服了,爱交不交!一会儿下课之前再收一次,再不交就算了。自己就回到自己座位上了。

“又干嘛?”于心木记得自己前桌的杜婉红也没有交作业,就用油笔点了下杜婉红的肩膀。杜婉红以为后面坐的还是徐爱莎,就很随意的转过头,声音很平常的询问。

“你干嘛!”杜婉红看到是于心木,又态度不好的咬牙切齿说了一句,因为正在上课,就很小声,可从表情里看出是质问的严词厉句。

“作业!”于心木被这丰富的情绪弄得不知所措。转念一想,有仇啊。

“给你!”杜婉红转身翻了一下拿出了数学作业,放在于心木前面的说本上,拍了一下,转过头去了,态度嘛,不是很好。

于心木也无奈,也是没办法。

下了课也是晚饭时间,于心木没有直接去吃饭,先是走出教室看着外面的天气,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正准备回自己的座位拿点干粮。刚进门的时候,看见杜婉红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徐爱莎拿出了刚才买的橙汁,两人各一瓶,拧开喝着,不由得自己也是一笑而过,也就变换脚步准备往教室后面走去。

看见杜婉红小口喝橙汁的样子,好像也是女生该有的矜持。可又想到那个与众不同的女生,不由得自己也是想了想,记忆里洪叶有说过为什么会那样大口喝橙汁,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努力的思索的时候,就停下了脚步,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出神。而这时苏云也是挤过他的身边,绕到讲台上交了作业,看了一眼他,然后出了教室。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这时走过来的萧冉推了一下他。

“吃饭去不?”

“不去”刚从思绪里收回来,却还是想不起来,那个原因是什么,算了,不想了。

“那你不吃饭吗?”萧冉也是客套。

“不吃了,还不饿!”因为从家里走的时候吃的很饱。刚才是想吃点干粮,也只是到了饭点,象征性的走个过场,生活有时候得注重这些形式,因为这才是生活。努力活下去就需要这样的过场,不能情绪化的不吃不喝,更不能愤怒的暴饮暴食。那不光是在透支自己的生活,更是在消耗人生的长度。

“那,一会儿放学了,饿了就没饭了!”萧冉提醒。

“没事,我有干粮!”于心木的思绪还没有回过来,可就是想不起来,这时的口气听起来真的是敷衍。

“你在想什么呢?”萧冉自然知道于心木爱发呆的臭毛病。

“没什么,你刚说什么?”于心木这才把脑子带回了现实。而刚才的对话都是人的潜意识的反射!

“吃饭去不?”萧冉又问了一遍。

“不去,我从家带了干粮,一会儿饿了吃点!”这是于心木正常的说话方式。

“哦!”萧冉准备走开。

“你去吃饭吗?”于心木赶紧询问,趁萧冉还没有出教室。

“不是,我去WC,你去吗?”萧冉本打算叫于心木一起,可还是没有。

“去那吃啥啊?”于心木这句话虽有伤风雅,可也是人与人之间该有的玩笑。

“啊?你咋不死去呢?”萧冉开始没有听明白,可一想不是一句人话,就笑着回了一句不是人话的话,就离开了。看样子他不打算一起去。

于心木来到讲台,数了一下作业数量,还是差几个,不管了,抱到老师哪去吧。刚好看见苏云的作业本在最上面,就往下藏了一下,因为是雨天,路过没有屋檐的地方难免会淋湿。再一看是杜婉红的,也往下藏了一下。虽然是仇人,可总觉得自己不能急头白脸的对待一个人。

于心木抱着五十多本作业,虽然不是很重,可依然需要花点力气,需要费点耐力。常老师的办公室、住宿的地方是两层新食堂的第二层,靠近尽头的一间。食堂在一楼,他们的住宿、办公的地方在二楼。

于心木小心翼翼的穿过人群,走过教学楼和食堂之间泥泞的一段路,把作业放到了常老师的宿舍前的窗台上,平时是放在阳台上的,今天阳台上有雨水。伸了一个懒腰,看着校园里穿梭在雨中的同学,从一个灯火通明的教学楼里跑向另一个灯火通明的食堂里,熙熙攘攘的,难有成群结队的。可能是下雨的原因,可能是刚来校的缘故,大家都是紧着干粮吃,所以没多少人来吃饭。再看一看天空,下雨天的夜特别的黑,如果没有人类活动的缘故,添加了灯火,添加了吵闹,那这里的一切也就是往常山里该有的深沉,平日里山村必然的漆黑,寻常百姓家里的安静。

因为有这些学子,让这里的一切都变了了,变得热闹,变得吵杂,变得沸沸扬扬的像一座小城市。来到了教室,本打算吃几口还干粮,可自己的地盘还是被占着,算了。来到了阳台,继续嗅着雨天特有的一种味道,潮湿的腥香味儿。这个味道很少有人闻到,也可能是自己根本不知道如何形容这个味道,只知道那是一种气味,只有下雨天才能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