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6章 小师弟
“岁英师兄可听过妖神窫窳?”待到堂内剩下岁英和子容后,竹芷这才冷声问道。
此问一出,子容紧张地看向竹芷,他记得先前芷儿也同样向伯兮师兄询过,但伯兮师兄一概不知,后来见芷儿未详说,他便没放在心上,只当是竹芷是从哪看的杂录闻说,才好奇发问呢。而今又见她一再提及,以自己对芷儿的了解,他感觉到,这个所谓的妖神非同小可。
“竹芷师妹竟也知道妖神窫窳?”岁英听后并未像伯兮那般茫然,反而是略有惊色地看向竹芷,笑问道。
“在南野无意间听到几个兽妖议论过。”竹芷神情淡然地垂眼说道,在此之前,她便想好了如何解释才不让人怀疑。
“妖神窫窳只是在远古时期出现过,因危害人界遭到后羿的追杀,消失不见,后世也就没有它的相关记载了,现今鲜有人知,我也是听师父曾经提过一两句。”岁英听后,释然一笑,继而平静地说道。
“可那妖神窫窳并未消失不见。”竹芷也随即沉声说道,岁英和子容一听,皆露出惊愕的神情。见到岁英此时的反应,竹芷知道他当真只是略有耳闻,并不深知,这才将窫窳的情况大致道出:“据我所听到的,那妖神窫窳现就躲藏在北妖界内,且,北妖乱极有可能就是此妖神在背后操控。”
“这.....太匪夷所思了,如此算来,那妖神少说也有万年了吧?”子容震惊得忍不住皱眉叫道,而岁英则神色凝重,一言不发。
“此事本想等见到师伯后再相告,但自来云庄,师伯因病一直休养在室,我们也不便打扰,现今岁英师兄既回来,相告于你也是一样。无论我所听闻的是真是假,云庄能有所防备,也是好的。”竹芷先冲着子容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又看向岁英说道。她不便将从南霂那里得知的细节道出太多,故而也不能把这事说得太过笃定,只要让燕山云庄有所警醒就够了。
“难怪,难怪此次的妖乱,波及如此大,原来是这个万年妖神窫窳在背后掀风搅云。”待竹芷说完,岁英这才恍然得连连叹完,后又眉头微皱地看向竹芷,郑重说道:“多谢竹芷师妹及时相告,我这就去回禀师父,着力查清此事,你们也早些歇息,我便不打扰了。”说完,向竹芷和子容微微辑礼后,匆匆而去
“这场妖乱太可怕了,连万年妖神都现世了,不过这妖神窫窳到底是什么妖物啊?”看着岁英离去的背影,子容也依旧满面愁容地自言自语道。
“据说它曾是个天神,因犯了过失,被另一天神刺死,神界西王母怜悯它,拿不死丹药将它复活,但活过来的它只能在人界做兽妖。为此,窫窳满心怨恨,遂与凿齿、九婴及修蛇共同做恶人界,虽有后羿奉命平定祸乱,射杀他们,其余三恶妖皆死在后羿的箭下,但唯独那窫窳逃脱,躲藏了数千年。”见子容也在为此苦思,竹芷便随口说道。
“哎,本以为过个一年半载,便能速速将妖乱平息,如今看来.....哎,乱世之下,灾祸不断啊!”又惊愕了半晌,子容这才唉声叹气地说道,转而看向竹芷,继续笑言:“方才说是听南野的兽妖讲,不过是骗岁英师兄的吧?你对此事如此详细,定是从南霂掌执那得知的。”
“恩。”竹芷也不多作解释,只是点头应道。
“小时候犯了错,让你替我瞒下都不行,现今倒为了那南霂掌执,竟能随口编出大把的谎言,芷儿,真可不公平啊。”子容佯装不满地向竹芷撇嘴说道。
“那时你确实有错,怎能相提并论?”竹芷无奈地看向子容,认真说道。
“谁有错啊?子容,可是你又犯错了?”突然,庭院中伯兮玩笑的声音远远传来,将竹芷和子容略惊到,但愿伯兮只听到这一句。
“伯兮师兄,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此时,残阳已落,天色昏暗,竹芷拿出两朵迷榖花将堂内照亮,待到伯兮进来,子容迎上前急问道。
“我是和.....”伯兮笑着边说边转身,回头朝身后寻探了半天,便又冲着庭院门外喊道:“小师弟?”子容和竹芷起先还疑惑伯兮寻什么?后来听到他这一声“小师弟”,便也恍然地看向庭外。
安静了片刻,庭院内才慢慢探进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小少年,局促不安地来到伯兮身旁,也是一身精致的浅蓝单衣,头顶的一对总角,更衬托出他的稚嫩天真,一双灵气十足,如清湖般的眼睛,好奇地看了看堂内的两朵迷榖花,随后又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竹芷和子容,一点也不因竹芷眼里有寒光而感到惧怕。
“方才拜别了师父后,就一直嚷着让我带你来,怎么?现在来了,你倒装起羞了?”这时,伯兮轻轻推了推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小少年,憨笑道。
“才不是!”小少年这才缓缓地认真说道:“我只是觉得,见到他们有种亲切感。”说完,便冲着子容和竹芷咧嘴笑起。
“你又在乱说什么?还有,什么他们,尊称都不会了?那是你的子容师兄和竹芷师姐,没大没小,小心岁英师兄又罚你去暗室背箴言。”伯兮见状,忍不住也笑了起来,但即刻,又佯装严厉地说道。
“祝鸣拜见子容师兄,竹芷师姐。”小少年一听,果然脸色一变,严谨地向子容和竹芷辑礼拜道。
“原来这就是小师弟,竟是这般招人喜爱。”对于这个小少年,子容从第一眼便觉得他率真可爱,不似方才那几位师侄拘谨得让他极不舒服。所以,子容说着便将祝鸣拉进堂内,向榻席走去,又继续朝伯兮爽朗笑道:“伯兮师兄啊,我知道你们云庄规矩多,可师伯既让我们不用守云庄规矩,那此刻在我们这里,就别这般拘谨了,也与我们一样,随意就好。”说完,已带着祝鸣上榻坐下,起初祝鸣还只是规规矩矩地跪坐于一旁,但见子容竟真的是随意地倚坐在案桌旁,好奇得也想学,可被走上前来的伯兮一个眼神警告,只好又乖乖地跪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