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语言文字政策研究发展报告(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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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挥学术服务功能,推进智库型语言政策研究

——序《中国语言文字政策研究发展报告(2015)》


《中国语言文字政策研究发展报告(2015)》经过半年多的努力问世了。《报告》系统呈现了我国语言文字政策研究在2014年的新进展,绘制了语言政策与规划领域的年度学术版图,为当前语言文字智库建设提供了丰富的思想源泉,为学科建设积累了数据资料。

2014年我国的语言文字政策研究内容涉及推广普及国家通用语言文字、科学保护国家语言资源、规范社会语言文字应用、提升国家和国民语言能力、构建和谐语言生活等国家语言文字事业的各项核心任务。有的在宏观层面上探讨语言与国家建设、国家安全、国家治理的关系,以及重大国家战略中的语言问题;有的直面少数民族语言文字和外语的学习使用、汉语方言的传承保护、网络语言和字母词的引导治理,以及两岸语言文字关系处理、高考制度改革等语言文字热点问题和社会重大关切问题。研究视角多元、研究方法多样,理论有解释力、实证有说服力,有战略高度、有世界眼光,有国家情怀、有时代气息。

国家建设正不断对语言文字事业提出新要求,社会发展正不断对语言文字事业提出新挑战。从2014年的情况看,我国的语言文字政策研究在对接国家重大战略、回应社会重大关切、服务民众迫切需求、凝聚多元语言价值、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理论范式和话语体系,以及减少重复投入、加强实证思维等方面,仍有相当的提升空间。如何不断提高语言文字政策研究能力,使相关研究成果上承国需、下接地气,是摆在学界面前的紧迫任务。

2015年初,国家语委下发了《国家语言文字智库建设规划》。未来的语言政策研究应当主动承担为国家语言文字智库提供学术支撑的重任,更加关注国家战略需求,更加关注语言生活和语言现实,坚持问题驱动,恪守实证导向,为语言文字问题的科学决策做出应有贡献。

受教育部语言文字信息管理司的委托,国家语言文字政策研究中心承担了语言文字智库建设试点任务。我们将“语言文字智库建设研究与服务”确定为试点的主攻方向,重点是结合中心承担的国家语委科研机构秘书处工作,努力为国家语委各科研机构向智库转型提供学术服务。《报告》是一项学术服务性的具体工程。在本年度《报告》的编写过程中,我们深切体会到,当前迫切需要加强关于语言政策研究的研究;回答好什么是语言文字政策研究、研究什么和怎么研究的问题,应当成为中心履行学术服务职能、完成试点任务的核心工作。

关于什么是语言文字政策研究,李宇明指出,语言规划学(语言文字政策研究)是关于语言功能的研究。未来,我们设想在进一步厘清语言文字政策研究(或语言规划学)与应用语言学、社会语言学的关系,以及语言的地位规划、本体规划、教育规划、声望规划、功能规划之间的逻辑关系的基础上,明确语言文字政策研究的性质,力争拿出一份基于性质分析的语言文字政策研究任务清单。

关于研究什么,可以说是一切科学研究的终极难题,选题准确而适切,相关研究已经成功了一半。不断拿出好的项目清单,正是学术服务的最高境界。本年度《报告》编写的第一项工作就是搜索和收集文献,我们根据当前语言政策研究与实践的热点话题列出了将近20个搜索关键词,包括:语言规划、语言政策、语言战略、语言生活、语言资源、语言生态、语言权利、语言能力、语言教育、语言经济、语言产业、语言服务、语言规范、语言保护、语言安全、母语等。在本《报告》初稿草成之日,李宇明先生通过微信又给我们发来了一份关键词清单,数量翻倍,文末还有省略号。对比两份清单,之前我们没有列出的还有:语言控制、语言传播、语言保持、语言资本、语言商品、语言景观、语言红利、语言和谐、语言认同、语言维护系统、言语社区规划、大华语,等等。这既让我们为语言政策研究的视野之宽、空间之广而感到振奋,同时也引发我们思考,在回答研究什么的问题上,或许可以反其道而行之,说明我们不研究什么。明确边界,是作为一个学科、一个领域形态独立的基本要求。比如,在语言教育领域,我们或许不需要进入中观和微观层面的课程研究与教学研究。同时感到,制作一份语言政策研究领域的术语清单迫在眉睫,这是发挥学术服务功能的又一项基础工程。

关于怎么研究,不论是2014年度还是之前的研究,学界专家们就语言政策与规划理论,或译介,或构想,提出了很多具有很强解释力的理论体系、分析框架,比如“语言规划学的学科构想”“语言管理”“语言景观”“国家安全语言规划三维分析框架”等;还有不少研究者呼吁采用跨学科、多学科乃至超学科的研究方法;也有不少研究者指出本领域的定量研究、实证研究普遍缺乏,“质疑研究法”等现代研究方法也还未引入。这些思考为回答好怎么研究的问题提出了具体明确的思路。同时我们感到,当前最为迫切的问题或许是语言文字政策研究的总的理论范式和分析框架是什么,因为它与《报告》的框架结构、体例安排密切相关。

人类的语言规划活动的历史十分悠久,将语言规划作为一门学科来研究的历史50多年,中国在学科理论意义上的语言政策与规划研究的历史30多年,第一家国家语委科研机构成立至今10年,国家语言文字政策研究中心成立至今不到3年,《中国语言文字政策研究发展报告》呱呱坠地,语言文字智库正在由理念转为现实。我对前景充满期待,更充满信心。

是为序。

江彦桥

2015年7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