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美人恩重情难偿
“咳…许久未见，小烟儿出落得越发出尘了。”晚秦风掩饰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笑着说道。
“嗯，你却是没了往日的轻狂肆意。”唐凝烟将晚秦风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听闻此言目光微闪，淡漠地回答道。
晚秦风闻言倒是并未在意，微微一笑，接着道：“昔日沧州一别，转眼已是数载，不知医圣前辈可还健朗？”
“承蒙挂念挂，自从那日服下‘漱玉丹’恩师的伤势已然好了大半。”闻言唐凝烟面色稍缓，语气却是清冷依旧。
“如此便好，当年我身中奇毒，若非医圣前辈，恐怕如今的我已然是个废人。”晚秦风闻言点了点头，目光颇有些感怀。
“所以，漱玉丹是你托付神农谷‘画圣’带过来的吧？”唐凝烟目光一直落在晚秦风的脸上，缓缓说道。
“你别瞎猜，‘漱玉丹’乃是青城那帮牛鼻子的宝贝，一甲子方能炼制一枚，我一介散修，浪荡江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面子。”晚秦风闻言却是摆了摆手，失笑道。
“哦？那不知道为什么某人会与青城山掌教‘清虚子’约斗，从而销声匿迹整整十年？”唐凝烟闻言目光直视着晚秦风的眼睛，目光中满是质疑，道。
晚秦风闻言心头微叹，无奈地耸耸肩，道：“看来，小烟儿的确长大了。”
“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少不更事的小女孩儿么？”唐凝烟死死盯着晚秦风，目光满是哀怨和心疼，轻哼一声，问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突然销声匿迹，还有那漱玉丹……”
“好了，往事如烟，不提也罢，如今不也挺好的吗？”晚秦风闻言却是淡然一笑，悄然岔开了话题。
“是不愿意说，还是不敢说？”唐凝烟闻言心头一痛，目光有些凄迷，喃喃道：“十年，若非当时画圣前辈带来漱玉丹和你的消息，我几乎以为你已经死了。”
“当时年少轻狂，这十年的历练便是代价。”见伊人面色有异，晚秦风心口也如同压了一块巨石，强自按下心绪，有些自嘲地微笑道。
“所以，你告诉我，当年‘素问轩’中的承诺可还算数？”唐凝烟闻言也是轻笑一声，她面色恢复了平静，目光灼灼。
“凝烟，滚滚红尘，世事无常，或许我并不是那个人。”晚秦风闻言沉默良久，他目光悠远，仿佛回到了当年肆意轻狂的岁月。
在那充满药香的素轩之中，一对儿少男少女肩靠着肩，望着天边的流云诉说着彼此懵懂而诚挚的情感，立下了不负的誓言。
“呵，这就是你的答案？”唐凝烟闻言嗤笑一声，如同杜鹃泣血，她面色有些苍白，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在这一刻凝结，直如一潭死水。
晚秦风见状心头不自觉一阵刺痛，他本以为，自那一日起，自己便已然心死，然而今日为何还会有如此般的阵痛？
见到气氛格外沉重，小丫头花弄影不由眉头紧皱，她看了二人一眼，连忙打了个圆场，道：
“果然啊，秦风哥哥只要在凝烟姐姐面前就会显得格外拘谨呢。”
“咳咳~今天天气不错哈。”晚秦风闻言挑了挑眉，咳嗽了一声，道。
“哼哼~”小丫头哼哼一声，瘪瘪嘴，说着，一溜烟儿跑到了唐凝烟身边，挽住了她的胳膊，两眼汪汪，道：“凝烟姐姐，我好想你啊，这里闷得慌，不如陪我转转吧，娘亲可是时常念叨你呢。”
唐凝烟哪里看不出这丫头的小心思，见到花弄影近前微笑着点了点头，温柔道：“也好。”
说着，看都不看晚秦风一眼，便是随着花弄影往楼下走去。
花弄影见状不由叹了一口气，忍不住回头看了晚秦风一眼，道：“秦风哥哥，我们走咯。”
晚秦风也不知说些什么，只是默默点了点头，目送着二人离开，隐约间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木头”。
芳踪即去，晚秦风也是按下心绪，坐回了窗边，自饮自酌。
这时，一道身影缓缓而来，见到晚秦风略显落寞的身影不由摇了摇头，道：“秦风兄，拒绝如此美人，良心不会痛么？”
“静诳兄说笑了，相识相知却未必非要走到一起，男女情爱最长不过维系百年，百年之后又还剩下什么？”晚秦风此时已然恢复了洒脱，他淡然一笑，将酒壶递了过去，缓缓说道。
“秦风兄果然心境通明，某不如也，但修行一途讲究‘财，侣，法，地’缺一不可，秦风兄如此挥剑斩情丝，未免太过极端了。”千静诳坐到了晚秦风对坐，接过了酒壶，斟了一杯酒，微笑着说道。
“此言虽是不错，但此中的侣却并非是红尘伴侣，而是志同道合，证道护道之人…匆匆二十五载，几经生死，我早已习惯孤身一人。”晚秦风满饮一杯，喃喃道。
“如此孑然一身，纵使天下无双，难道就不会寂寞么？”千静诳闻言点了点头，他自问没有经历太多生死离别，也没有痛失至爱，所以并不能体会此刻眼前之人的心境，但作为朋友，他还是希望他看起来不那么孤独。
“有所得必有所失，人道如此，天道亦然。”晚秦风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开口道。
“剑仙还真是超然物外，只可惜了那医仙子一心赤诚终究错付。”
不知何时，步红尘已然来到了二人面前，她面色不善地看着晚秦风，直言不讳。
“既然爱得辛苦，不如恨的痛快。”晚秦风闻言却是陌然一笑，目光沉凝而复杂。
“无药可救，你这酒鬼当真铁石心肠。”步红尘闻言不禁哑然，摇了摇头，没好气地道。
“好了，小尘尘，此乃秦风兄的私事不是你我能插手的，还是说说‘天机’的事情吧。”
千静诳见状不由摇头苦笑，打断了步红尘的话语，抬手一挥，布下了一道绝音结界，说道。
“我方才查探了一番此地的山脉走势，‘天机’很可能就在剑会擂台之下。”步红尘闻言颇为识趣，她面色一肃，郑重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