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告人叫嚣法庭不让退堂
法庭马上要宣判，审判台上青年审判长龚铮听了法庭辩护人席里青年女律师“打退堂鼓”是有特殊情况，他问了一遍，不见审判台左前方辩护人席里的青年女律师回答，他看着青年女律师痴痴的目光跟断片似的，感到人家是不便说，于是他眉头微皱，又试探地问：
“辩护人的特殊情况是不是不便向法庭说？”
他问的声音轻轻又温和。
辩护人席里，青年女律师的目光依旧痴痴，好像没有听到龚铮又在问她，她痴迷的目光依然在凝眸辩护人席右前方审判台上龚铮那堪比潘安的绝世美颜，让她大脑CPU跟断电似的出现一片片的空白，好像看到她眼前的万物在审判台上龚铮那旷世美颜前齐刷刷地在倾倒、一片片地在沦陷……
就在她想这样沦陷一百年的时候，里边座位上的中年男律师轻咳了两声，她这才侧脸，看到中年男律师慢慢转过来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屏幕的上面有两行字：
诶，今儿来州江怎么老这样的断片啊？时间再这样的空白下去，等下咱们就不用登机返京喽！
她小脸顿时一红，感到这两行字好像是她在网上征婚的资料，突然被中年男律师窥见似的，禁不住羞涩地睨了她旁边的中年男律师一眼，这才想到审判台上的龚铮还在等她回话，便红着脸看向她右前方审判长席的龚铮，开始回答：
“审判长，辩护人的特殊情况是——”顿了一下，“是提前订了今天中午1点50分从州江返回京城的机票。”
语速不紧不慢。到底是律师，尴尬不失从容，回答轻松自如，她接着语速加快：“法庭要是在一个小时后当庭宣判，辩护人就来不及登机返京。回答完毕，谢谢！”
她回答后，目光转向她面前辩护人席上面的笔记本电脑屏幕，然后两只小手在键盘上不停地点击……刹那，法庭矗立的两个大屏幕上面出现她和中年男律师订今天中午13点50分返京机票的截图。
这时，法庭黑压压的人们才明白她在宣判前才提出指控女被告人构成职务侵占罪的罪名有错，打了公诉人一个措手不及；现在她又向法庭展示他们提前订了中午返京的机票，意思是他们现在不走人不行，让审判台上的龚铮审案审个半拉子，还让整个法庭见证了她这位律政佳人的厉害。
顿时，黑压压的法庭里人们目光各异，从不同方向凝望前方审判台正中端坐的龚铮，看他怎么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龚铮目光凝重，他对青年女律师突然来这手有些错愕，这个的确不在他制定的预案范围内，是因为近年来到法院出庭的律师是州江本地人，不存在开庭“拉堂”会影响到律师的出行等。现在，他瞧着法庭一道道期待的目光，知道自己制定的审判预案存在漏洞，于是他微微朝左前方的辩护人席方向低头，歉意地表示：
“法庭对没有掌握辩护人这个特殊情况，在此说抱歉！”语气紧凑，“法庭现在是否休庭，这就当庭合议，很快给出决定。请辩护人稍等！”
音声坦诚而又彬彬有礼，从他面前审判台上面的麦克风里传出，在黑压压的法庭里宛如电视上温文尔雅的男播音腔。此刻，黑压压的旁听席里，一道道期待的目光又齐刷刷地凝望前方的审判台：审判台上，龚铮右边挨着的年轻女审判员在低头和他附耳低语……
审判台下，黑压压旁听席里一道道凝望的目光中，旁听席中央通道半中腰的右面，靠边座位上一坐尽倾的身穿米白色皮草外套女孩的目光与众不同，她凝视前方审判台上龚铮和右边挨着的年轻女审判员在喁喁细语，让她一双阴郁的桃花眼里交织着丝丝缕缕的幽怨，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妒忌……
辩护人席里，青年女律师一双凤眼看向她右前方的审判台，她瞧着审判台中间的龚铮在与挨着的年轻女审判员附耳低言，让她沦陷的目光里错综复杂；而中年男律师眼角却露出一丝得意的笑，他瞥了旁边花痴般的青年女律师一眼，然后看向他们左前方的法庭审判区：
法庭审判区，并排的3个“井”字型似的三面栅栏里，从左至右依次坐着钱朵朵、霍广亮和朱智聪；他们昂着头，上半身露在井口似的三面栅栏上面，陷在三面栅栏下面的下半身，好像掉进井里似的。
每个“井”字型似的三面栅栏迎面正上方，悬挂着一块长方形的白底黑字“被告人”牌子；三面栅栏外侧的两边，每把椅子上端坐着一名全副武装的法警，个个表情郑重地面向前方的审判台，他们戴白手套的双手搭在弯曲成九十度的双腿上，横着看去，好像连接成的一条白线，又像道路边上不可逾越的白色路缘线。
左边“井”字型似的三面栅栏里，坐着的身穿黄色羽绒服钱朵朵面向前方的审判台，她苍白的脸色没有一点血丝，一双呆滞的狐狸眼里空洞的看不到一丝生机，是感到被判刑后，美好的青春年好将在牢房里度过才这么绝望；她绝望的眼角露出一丝悔恨的光，慢慢地看向向她右边一步之遥三面栅栏里坐着的霍广亮。
她右边一步之遥三面栅栏里坐着的霍广亮是包养她的金主，霍广亮身穿绿色大衣，面色如土，却没有留意她眼角露出的那一丝悔恨的光，而是目光焦虑地在凝视正前方的审判台。霍广亮凝望前方审判台上龚铮在和挨着的男审判员在交头接耳，禁不住愁眉紧锁……
右边“井”字型似的三面栅栏里，坐着的朱智聪戴着一副黑色框眼镜，他面无表情，是在后悔自己为了觊觎霍广亮的销售经理宝座，而煞费苦心让霍广亮同意他把上千万货款转给钱朵朵挥霍，结果害人害己，也让他今天坐上了被告人席……他不甘心，抬头仰望前方的审判台。
审判台上方的两端之间，横着悬挂的一块窄长窄长黑色液晶屏幕上面，一行鲜红的“州江市人民法院刑事审判庭”大字闪烁着耀眼的红光，与下面法庭白色墙壁正中悬挂的硕大鲜艳国徽相映成辉。
硕大鲜艳的国徽正下方，一行审判桌正中的审判长席位里，龚铮板栗头从他右边座位上的身穿法袍男审判员耳边抬起，他眸色凝重，环视审判台下黑压压法庭里瞪大的一双双眼睛，他身子前倾，对住他眼前审判桌上面的麦克风，郑重地宣布：
“法庭经庭上合议，认为辩护人刚才提出的中午1点50分登机返京之事，迫在眉睫。”音色凝重，“法庭经研究决定——”顿下，音声提了提，“决定休庭……”
“不能休庭、不能休庭啊——”审判区中间“井”字型似的三面栅栏里，霍广亮在瞪眼叫喊，打断了正前方审判台上的龚铮宣布。刹那，整个法庭里的目光惊愕。审判台上，龚铮目光也是十分诧异，他眉头微皱，右手伸向他眼前审判桌右前方的法槌……
“井”字型似的三面栅栏里，霍广亮瞪眼看到正前方审判长席里龚铮右手拿起法槌，知道这是要敲法槌“退堂”，他顾不了那么多，便“刷”倏地从座位上起来，一边双手摆动，一边瞪眼大叫：
“审判长，不能休庭、不能休庭呀——”
他大喊大叫的声音沙哑又急切。辩护人席里，青年女律师满眼疑惑，看不明白她左前方中间三面栅栏里站着的霍广亮为啥不让休庭。
此时，三面栅栏里站着的霍广亮双胳膊已被三面栅栏外侧两边分别站着的全副武装男法警抓住，犹如钢铁巨侠般地卡住，悬在半空中。霍广亮挣了挣被两名法警抓住的双胳膊，怎么也挣不动；他望着正前方审判台上的龚铮手里举着法槌，急得他瞪大的一对眼珠子快要迸出来，扯着嗓子哀叫：
“审判长——不能休庭、不能休庭呀——”急促的哀叫声悲戚又揪心，“我叫嚣法庭不让休庭，知道违反了法庭纪律，愿意接受处罚，可是……可是情不得已呃……”
他哀叫声跟哭腔似的。刹那，黑压压的法庭里静的能听不到人们的喘气声，人人屏住呼吸，在凝望前方审判台中间手拿法槌的龚铮。